“哈哈哈哈哈,死了,叶鸢终于死了!”
苟延残喘的司徒滢捂着自己断掉的臂膀止不住大笑出声,“真是太畅快了!”
玉落尘望着怀中不省人事的叶鸢,他淡然地站起身,拿着绣帕一边擦拭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一边朝着司徒滢走了过去。
“玉落尘,你以为你能杀得掉本座?同样都是堕魔之人,你我才是一路人,如今通灵珠就在那小子的手中,他才是杀掉你宝贝徒弟的凶手!”
司徒滢心中滋生出来极度的不安,特别是此刻玉落尘不怒反笑的神情,让她心底发毛。
这个男人,永远都带着一副伪善的面具,越是这种笑面虎咬起人来更是一招致命。
她的下场就是最好的证实,这个男人恐怖的实力凌驾在她之上,更是还让人看不透他的一举一动。
那双深邃的瞳孔里散发着幽暗的光宛若一汪深潭,稍有不慎就会陷进去,万劫不复。
然而就在这是,手中握着通灵珠的秦墨朝着玉落尘走了过来。
“主人。”
姿态恭敬,声音低沉,不似秦墨那股玩味的口吻,双手奉上通灵珠的这个秦墨跟昔日的秦墨简直就是极端的存在。
这简单的两个字,也让司徒滢错愕在原地。
“他不是秦墨!”司徒滢呵斥道,这个人虽然容貌上跟秦墨一样,但是言行举止却没有秦墨那般的风趣幽默,眼睛浑浊不似秦墨那般深沉。
“呵……”嘲弄的笑声从那个‘秦墨’的口中溢出来。
玉落尘接过他递上来的通灵珠,转身朝着叶鸢走去,冰冷的嗓音冷漠无情道:“解决掉。”
“是。”那名假秦墨站起身,朝着被玉落尘重伤的司徒老妖婆走去。
司徒滢一见情势不对就要跑,然而那名假秦墨早就神识封锁了四周,手指在空中舞动,耳边传来悦耳的声音,一瞬间司徒滢的身体蓦然僵硬在原地。
这是,音控!
悠扬的声音好似三月的春风轻抚着司徒滢的全身,让她的身体失去反抗一点一点陷进去。
她的脚下好似浮出来一片沼泽,拽着她往下沉沦。
而笛声突变,三月的风变成刀子刮在她的身上,让司徒滢痛不欲生。
“嗖嗖嗖!”
被裹的跟蚕蛹一样的司徒滢全身都被数道幻音攻击,她意志消沉,血肉模糊间看见玉落尘把那枚她梦寐以求的通灵珠又放回了叶鸢的体内。
为什么?
玉落尘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夺走通灵珠如今又放回叶鸢的体内去?
意志渐渐沉沦,死亡的气息环绕在身,好似在死亡来临前司徒滢眼前瞬间清明了,她把所有事情都联想起来,望向玉落尘的背影扯了扯自己的嘴角。
她终究还是斗不过这个男人。
不仅是她,就连天元帝君那几个子女也同样斗不过玉落尘,这个男人的城府根本不是他们能窥探到的。
“破。”假秦墨望着眼前的人,薄唇轻启,嘴角勾起邪魅的弧度,而司徒滢的肉身也在那一刻爆掉,满目狼藉。
帝后皇陵这么大的动静,整个帝都上空也受到了牵连。
然而众人只是误以为这千年古都的帝都也发生了地震,而楚少顷却是安排所有人把帝后皇陵的入口处全部封死。
一只蚂蚁都不准飞出来,机关全部破坏掉。
就在楚少顷以为自己的计策天衣无缝时,楚南王府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四殿下,白芷。
“看来本宫的出现给某些人带来了惊慌呢。”宛如夜莺一般优美动听的声音撩拨着人的心弦,白芷身后是隶属于天元帝君的血影卫军团,一个个身上杀气腾腾,他们都是暗夜的行者,弑杀的强者。
如今跟着白芷出现在这里,楚少顷终于明白了,之前自己的担忧还是来了。
从玉落尘独自一人出现时楚少顷就察觉到了不妙,白芷这个女人可谓是玉落尘身后的尾巴,跟他几乎是形影不离的。
但是这一次在他的计划中,唯独少了白芷的身影。
这个女人,一直是他的刺在他心中的刺,白芷这女人处事圆滑不留下半点破绽,最擅长就是搅浑水,宛如一条毒蛇,被她盯上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自从玉落尘回来后,白芷这女人就更是嚣张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你来做什么?”楚少顷望着白芷身后那群血影卫,这些都是天元帝君培养的死士,都是听命于天元帝君的,就连他身为楚南王都没有资格调动的。
楚少顷站在庭院中,身后同样是他的属下,见白芷脸上带着妖魅的笑容,楚少顷挺直了胸膛,负手而立,身后的双手却暗中打了一个手势。
潜伏在暗处的侍卫看见楚少顷那个手势,刚要离去,下一刻脖颈处一凉,咕噜一声,一颗人头从树上滚落下来,顺势滑落到玉落尘的脚边。
“啧啧,通玄境,到是可惜了,这楚南王府要培养一个通玄境的侍卫出来,可是一笔很大的开销呢。”白芷摇头颇为失望地说道。
那惋惜的模样,好似死掉的人是她的属下一样,然而说出来的话确是让楚少顷蹙起了眉。
“白芷,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我楚南王府兴风作浪,别忘了,帝君闭关可是让本王代为掌权的!”
面对楚少顷怒发冲冠的模样,白芷轻抚着自己的发丝,歪着头恍然大悟道:“这样啊,那父皇可有让你杀害他的子嗣?”
“……”
楚少顷蹙起的眉头舒展开来,笑道:“你这是什么话?”
白芷也懒的在跟楚少顷玩文字游戏,一改之前的媚态,眉宇间一股高冷不可侵犯的威严,厉声道:“楚少顷,你设计谋杀二殿下,七殿下,十九殿下,现如今罪证确凿,来人,将其拿下!”
“轰!”
震耳的脚步声宛若天边劈下来一道惊雷,白芷身后的十三血影卫齐齐出动,整个楚南王府鸡犬不宁。
楚少顷站在原地,淡漠地看着步伐堪比鬼魅一般的十三血影卫挥起自己的右手,楚南王府的四周立马涌出来一大批的黑衣人,一个个身穿铠甲,头上戴着铁面。
“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调动的血影卫,但是我楚南王府也并非那般不堪一击,既然已经撕破脸,那么鹿死谁手且看今朝。”
“呵,楚少顷,你以为你就凭王府中这些人能抵挡住十三血影卫?”白芷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看着眼前刀光剑影的画面,脸上神态悠闲,眼里的笑容却带着几分嘲弄。
“井底之蛙,今日就让你大开眼界,杀!一个不留!”
天边被晚霞染红,那耀眼的火烧云好似要把天地都燃烧一般,让楚南王府的血迹都失了色。
……
耳边传来滴答滴答的水声,全身上下传来剧痛,滚烫的体温让嘴唇都变得干渴起来。
“水……”
沙哑薄弱的声音至黑暗中响起,那人气息薄弱,回答他的只有他那浅浅的呼吸声。
蓬松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逐渐清醒过来的人扭动了一下双手,却传来锥心之痛。
朝着一旁歪过去的脑袋,让那凌乱的发丝稍微偏了偏,露出原本光洁的下颚,微微扯了扯嘴角,便引得干裂的嘴唇上出现血迹,还有铁链晃动的声音。
秦墨慢慢睁开眼,他整个人以大字型被顶固在铁链上,双手双脚上是被人用剑插入身后的石壁上,在石壁的上下两端,分别有铁链锁在他的双手上。
腰间的那根铁链也牢牢地锁住,让他动弹不得。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切,秦墨显然有些迷茫,疼痛让他快速清醒,大脑的记忆也苏醒过来。
他记得自己中了司徒老妖婆的毒掌,最后的记忆是眼前浮现出叶鸢模糊的身影,可是为什么醒来就被困在了这里?
血腥味蔓延在鼻尖,这种味道让秦墨极度不爽,他尝试着扭动自己的双手,却让插入他双臂的剑更深了几分。
“叶!鸢!”
简单的两个字,用尽了秦墨全身的力道,一字一句充满了恨意!
“啊!”
叶鸢猛地惊坐起来,她满头大汗,发丝黏在她的脸颊上,一张笑脸苍白如纸,双手紧紧地抓着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惊魂未定的叶鸢警觉地抬起头,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阳光从窗外照耀进来,许是太久没有感受阳光,眼睛有些不适应,叶鸢条件反射地闭上眼睛,扬起手臂去挡住那耀眼的光芒。
下一刻,心中却是一惊,阳光,那么也就是说,她已经不再地宫底下了?
这么想着,叶鸢立马收回了自己的胳膊,不确定的微眯着眸子朝着那耀眼的光芒看去,窗外的树梢上还有几只鸟儿在叽叽喳喳。
阳光从窗户照耀进来,室内是简单的装饰,却给人一种干净舒适的感觉。
“这……”难道自己已经死了?叶鸢看着这陌生的环境脑海中是一个又一个的疑问。
她记得,通灵珠被秦墨夺走后,她就跟一条渴死的鱼儿一样整个人的意志力涣散死亡的气息让她万分沮丧。
若她还活着,那么此刻应该还在地宫底下才对,还是说,她已经穿越回去了?
叶鸢掀开被子,挪动着自己的双腿,当双脚站在柔软的地毯上那一刻,赤裸的双脚感受着地毯的柔软,叶鸢蹙着眉,试探着迈出步伐朝着那一抹阳光走了过去。
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全身,清新的味道环绕在鼻尖,叶鸢紧锁着的眉头也逐渐松开,取而代之是一抹惬意的神态,闭上双眸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不管是死,还是活着,至少,这一刻,她是属于自己的,不用去想任何事情,安静的感受着属于她短暂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