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这个男人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之前没体会到,现在领教了,我想挣开他的手,越挣他的神情越是阴沉,我小声道:“你弄疼我了。”
他嗤之以鼻,缓缓凑近我的耳边,“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让景阵帮你打官司。”
我一怔,绝不是欣喜,而是担忧加恐惧,“虞总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尽管开口就行。”
虞锐拧眉,目光在我脸上扫了一圈,最后略带力道的甩开了我,“床头有份合同,给你一分钟的时间看完,签好了下来吃饭。”
他说完就出去了,我拿起那份不平等条约,看了一条我就傻眼了,什么叫甲方的命令乙方必须要无条件顺从?
我整整看了十分钟,里面的义务很不平等,但是权力又很诱人,我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离开虞锐的庇佑,昨晚的事随时都会发生,我一次都承受不起……
握着笔的手不停地在颤抖,我怕这名字写下去,我就把自己送入万丈深渊再也出不来了。
想到张浩和宋晓那对狗男女,我又气又恨,就算和魔鬼做交易又怎样,总比被他们玩弄在鼓掌之中要好上百倍……
我签好了合同下去吃饭,虞锐看了看腕表,“晚了十二分钟。”
“这么多字,我做不到一目十行,只能一条一条的看,已经算快的了。”我嘟囔着解释道。
他瞥了我一眼,“话不要那么多,坐下吃饭,合同即日起生效,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我攥紧那草草三页纸,他说会给我生活上的照顾,就是指这个吗?
“那景律师会帮我的对吗?”
“你在质疑我。”他说的是陈述句。
“不敢。”我摇摇头,“那我要帮你做的是什么事?”
他没说话,我却嗅到了一抹阴谋的气息,跟魔鬼做交易,这是必须承受的不是吗?
吃完饭,我回到房间,佣人带着我转了一圈, 这里很简单,三楼是健身的地方,二楼是书房和卧室,一楼是客厅和饭厅,并不像我想象中的金碧辉煌,但是处处透露着主人内涵的品位。
“玲姐,我这是被包养的节奏吗?”我忍不住问道。
她被我逗笑了,“林小姐真爱开玩笑,这里是先生平时生活的地方,要是金屋藏娇也不会把人藏在这,据我所知,先生没有任何女朋友。”
这倒让我惊讶了,撇来虞锐阴冷的气质不说,他长相非凡,又有钱有势,这种男人放在女人堆里根本不够抢,为什么会没有女朋友?
“难不成,他不行?”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释。
玲姐赶忙看了看四周,“小姐可不能胡说,先生很少生气,但是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
我咽了咽口水,下巴现在还疼呢,我巴不得他不行,这样我可以更安全。
中午的时候,有人把我的行李送过来,我打开箱子一看,里面除了我的证件以外什么都没有,送东西来的人说虞总吩咐把那些垃圾都扔了……
还没等我发火,各种高档的女人衣服在我眼前晃悠,全是我不认识的牌子。
虞锐回来吃中饭,我问他为什么擅自扔我的东西,捐给希望工程也好啊。
他嫌弃地睨了我一眼,“你以为那些破烂希望工程会要?”
“我……”
好,他是老板,我不跟他争,不过他送来的衣服确实好看,但价钱也很好看,我嘴角抽了抽。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玲姐端上来一盅汤,她不停地朝我使眼色,我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那样做,我接过来汤舀了两勺放在虞锐的碗里,他没拒绝。
玲姐赞许似的对我笑,我继续低着头吃饭,时不时地偷看旁边的男人。
“有什么话就说。”他忽然看着我。
我一愣,心都慌了,“虞总,我只是奇怪,我们明明刚认识没两天,你却好像早就认识我一样。”
虞锐的瞳孔微微缩紧,我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扒饭,心里祈求着希望他别生气,不然有我受的。
“我是早就认识‘你’,但那个人,不是你。”他撂下这么一句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吃完饭他就走了,我站在衣帽间发愣,前二十三年我是一个丑小鸭,虽然长得还行,但是从来没被当白天鹅养过,忽然穿上这些衣服,我总觉得我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是他,他把林桑改造成了别人,这就是他想要的?
这边的惊愕我还没缓过来,那边电话就响了,这串数字我太熟悉,就是昨晚情急之下拨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