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可馨笑得甜蜜,她心头一堵,脚步也不自觉地听了下来,直到主持的声音响起:“接下来,我们有请第一捐助人苏千墨苏先生和他的夫人为我们献上一舞。”
声音落下,掌声响起,接着是优美的华尔兹。
不知何时,苏千墨已然站到她身边,做出邀请的姿势,眸色温柔。
众人火辣辣的目光投来,安然微愣,仿佛沉沦在他柔情的目光中,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被他握在掌心。
灯光暗下,两人来到舞池,一圈光束照在他们身上,恍惚间,似乎他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她,则是一个遇到白马王子的公主,一切都那么完美。
华尔兹舞步优雅,缠绵悱恻,两人舞步出众,配合得天衣无缝,一对璧人无疑成为全场亮点。
安然一身粉白色的礼服,更是把她清丽脱俗的气质衬托出来,一颦一笑,美丽动人,她站在长相俊逸出众的苏千墨身旁,看起来是如此般配,令人自然就忘记了程可馨的存在。
舞池缠绵的身影,刺伤了程可馨的眼,她心中嫉恨,双手不觉中紧握成拳,恨不得上前将两人分开,原本这一切都是属于她的,站在苏千墨身边的人也应该是她!
她程可馨一定要夺回这一切。
一舞终了,掌声雷鸣。
苏千墨被一些高官商绅缠住,安然在一旁一同应酬,脸上始终挂着招牌式的微笑,直到后面好不容易才脱身喘上一口气。
“安小姐……”刚走到阳光,阴魂不散的声音飘了过来。
真是一会也不让人歇停。
安然回头,唇角勾着淡淡的笑意:“如果你是来跟我说他的事情,我想不必了……”
“你在害怕,不是吗?”程可馨自诩聪明,以为看透了一切,“我知道,你爱上了苏千墨,所以,你舍不得离开他,安然,你真自私。”
“我自私?”安然不解蹙眉,她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自私了,她似乎自始至终也没介入她和苏千墨之间的感情。
“你明知道千墨不爱你,可你还是要跟他结婚,你明知道我和他之间的感情,为什么不离开,非要拆散我们两个?”说得激动,程可馨忽然握住安然的双臂,尖细的指甲似是要嵌入她白嫩的肌肤内,“安然,我们都是女人,你应该清楚我现在的心情,请你跟他离婚,成全我们两个吧。”
手臂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安然用力挣脱开,可雪白的双臂被她抓出几条指甲痕来,尤为刺眼。
她神色骤冷,“程可馨,感情不是哀求得来的。”尽管可怜程可馨,可她不是圣母,她不会伟大得做出让夫的事情,“你不是说他爱你吗?既然他爱你,自然会选择跟我离婚,给你一个名分,如若不是,请别再骚扰我,你想要这个男人,也要看这个男人想不想要你。”
安然听到自己的声音犹如冰山里的寒气,冰凉刺骨。
程可馨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可你是拆散我们的元凶!”
“不--”安然冷哼,犀利的眸光直逼程可馨,“今日的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苏千墨不是货物,当年你舍弃了他,那么今日,别妄想再高傲地夺回去,因为--你不配!”
声音比之前还要冷却几分,一字一句犀利如刀,不顾被说得满面苍白的程可馨,安然毅然抬步离开。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安然,哪里来的那么多善心去关心任何一个人?!
做人,她只求问心无愧。
晚会结束,已是深夜。
回来的路上,安然一直不言,而苏千墨则也静静地开着他的车。
路上的风景呼啸而过,让人来不及欣赏。
其实S市的夜景很美,璀璨的霓虹灯光,遍布的高楼大厦,无不代表它的繁华。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回到苏家。
也不等苏千墨,安然下车,径自回屋。
苏千墨下车快步追上去,拦在安然的面前,“你不开心?”
安然顿步,“该演戏的演戏,等一切结束,我们自然要像以前一样各自生活。”
“你意思是,刚才跟我,只是演戏?”苏千墨皱着眉头,漆黑的眸子看不清他是喜是怒。
“难道不是吗?”安然冷笑,语气里夹杂是连她也难以察觉的怒气,是的,她生气了,很莫名其妙地生气了。
一股怒火蹭的一声,在体内乱窜,苏千墨咬牙切齿:“别忘了,你是我的女人,苏家的少夫人,这一切,都是你应该做的。”
“所以,私底下,我可以做回自己,我也不必再跟你一起演戏。”安然神色淡漠,掉头就走。
尖细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尖锐的声响,一声声,仿佛敲击在安然的心头,犹如一根根刺在扎她。
苏千墨面色阴沉,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他猛然追上来拽住她的手腕,力气之大,抓得她生疼。
安然强忍住疼,抬起淡漠的眸子看他,“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你在吃醋?”苏千墨倏地勾唇,这一想,心头瞬间如同阴霾散去,被一缕阳光射入,他有些窃喜。
深邃的目光直逼安然,安然心口乱跳,似乎被人看穿了心事,心虚地偏开头,她的反应好似过于激动了?!
还没来得及反应,苏千墨一拉一扯,人已经跌进他的怀里,惊呼声随即淹没在他铺天盖地的吻中。
他的吻带着惩罚性的霸道,舌尖强势地撬开安然的贝齿,一进去就是胡搅蛮缠。
车库有监控器,这一幕实实在在地被录下来了,直接传播到苟芸惠的电脑里。
吻到深处,两人的呼吸微乱,就连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
安然能明显地感觉到苏千墨体身体的渴望,心下一慌,已经把苏千墨推开……
“不要再碰我。”安然红着眼低吼,随即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般小跑着离开,身后的苏千墨紧皱着眉头。直到单薄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
安然跑回房间里反锁,泡在浴缸内,舒服的温度使她全身的毛孔都舒展开,凌乱的思绪才缓缓冷静下来。
刚才,是她过于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