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超有点犹豫了，道：“首长，咱中国企业现在的发展速度虽然挺快，但是咱跟那些老牌的跨国企业还是有点差距，俺们上次在日本赢他，那是因为俺们在日本的朋友很多，这要是孤军深入到人家的地盘上……”
大领导的眉头突然一皱，孙超赶紧闭嘴不敢说话，莫二娃一笑，道：“超哥，香港是咱首长替全体中国人收回来的神圣领土，你咋能说咱这次是去人家的地盘呢？那就是咱中国人的地盘，领导给咱做靠山就是好使！”
孙超赶紧点头，道：“首长千万别误会，俺坚决拥护祖国的领土完整，俺刚才就是一个口误，俺的意思是说……香港现在有很多狗汉奸，俺担心去汉奸窝里斗不过他们！”
大领导又转头看看莫二娃，问：“你也有这个担心么？”
莫二娃想都不想，摇头道：“俺不管干啥事儿，从不想失败了之后会失去啥，俺只关心赢了之后能得到啥，俺们海上爷们儿就是这样的作风！”
“那你觉得这次打赢了之后，你能得到啥子好处呢？”
“第一，俺能得到您老人家的赏识，哪怕只是一句口头表扬，俺们老莫家的子子孙孙都可以得瑟好几辈子；第二，彻底打垮那个狗汉奸是为国出力，这能续写俺爷爷留给莫字船旗的光辉，让它更有号召力；第三，您给俺当靠山，只要一句话就能让全国都成为俺的朋友，这能让俺收获很多人脉，而人脉以后会变成金钱；第四，莫家船队打败狗汉奸后就能在香港站住脚跟，这可是亚洲最为重要的港口和金融中心，在这里立足能大大加快远航公司的发展速度！”
“还有第五嘛？”
“没有了！”
大领导摆摆手，道：“有！我帮你想！我在来之前让人查过你的底子，我听说你还曾被一个女记者抛弃过，我这个人很好事儿，顺道就让总参在香港的人帮你查了一下这个女记者的现状，你猜这个女记者现在干啥子了？”
莫二娃眨眨眼，问：“这都查到了？她……干啥子了？”
大领导笑了起来，道：“那个欧阳狗汉奸非常不甘心在日本市场的失败和在大陆遭遇的封杀，他认为这一切都跟你有很大的关系，但是这个狗汉奸又没有胆子跟万马会的那群瓜娃子一样去东北送死，所以他就玩起了自欺欺人的小孩过家家，对那个曾经差点属于你的女记者展开了热烈地追求。现在，那个女记者为了两个孩子的未来已经嫁给他了，你都没睡上的女人现在天天晚上都要跟这个狗汉奸睡觉。虽然这算不上给你戴绿帽子，但……呵呵，你爷爷曾经的女人比皇帝的后宫都多，可他的作风却是只有自己不断找新人的份儿，从没有哪个女人给他戴过绿帽子。你这龟儿子不觉得你已经丢了你爷爷的脸么？要不然我派人给你做一面船旗，用浅绿色的底子配上深绿色的莫字，你觉得咋样啊？”
莫二娃对郑婉莹只有些许怀念和遗憾，并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但大领导这么一挑唆，莫二娃即便知道他在用激将法，心里也是别扭地要命。
大领导斜眼看了莫二娃一眼，坏坏地表情抽了根烟，又道：“我爬到这个位置，说出来的话就是金口玉言，这面绿帽子旗你不要也得要，但是我看在那几条黑鲤鱼的面子上，正式下命令之前还可以跟你商量商量这件事，你要是……”
“首长，您别激将了，你成功了行不？”
“这就成功了？你这将也太不抗激了吧？好！那你说说你准备咋办啊？”
“就按照您说办！这次比赛结束之后俺要去日本办事儿，俺会顺道联系一下日本的朋友们帮忙，然后把生意做到那欧阳狗汉奸的老巢去，直到把他挤兑破产为止！俺要是做不到的话，俺就自个儿去死，不用您老下命令弄死俺！”
“不！对于一个不怕死的人来说，死算不了什么，我觉得你要是做不到的话，还是让你带着这面绿帽子旗纵横四海更有惩罚的意义，你要是受不了这个屈辱自己去死，那我就让人报复你的家人，你觉得这个军令状这么立咋样啊？”
“你……”
“我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生气，想打我你还不敢啊？太好了！我要的就是你这个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谁让你个龟儿子说老子矮的？”
孙超在一边偷笑，哪知大领导这时候又把脸转向他，笑道：“你看到我收拾这个龟儿子你很高兴是不是啊？好！那我就让你也分享一下他的快乐！我问你，你大儿子是怎么拿到的美国国籍啊？”
一听这话，孙超没分享到什么快乐，反倒是忽然间体会到什么叫乐极生悲，脸瞬间吓得煞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大领导又抽口烟，津津有味地抿抿嘴，道：“咱们中国人自古以来就有数典忘祖的败类，很多人明明在国内活得好好的，结果却非要为了拿到美国国籍，跟人家的移民局说自己在国内受了迫害，要申请政治避难。那些无知的家伙都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在美国撒了什么谎，岂不知总参和国安早都给这些人做了一份黑名单，一旦他们回来，谎话恐怕就要变成真话，即便他们不回来……呵呵，你应该知道我们党在革命胜利之前，有一支让叛徒闻风丧胆地锄奸队吧？我告诉你！这支队伍是真正存在的，只要有人上了他们的黑名单，他们随时都能要了他的性命，我以前还在锄奸队里干过几天呢！”
“首长，您听俺说……”
“全国都要听我的，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个龟儿子算个啥啊？我告诉你，对于这些人我有两个态度。第一，我认为他们都是卖主求荣的走狗，应该像过去惩治叛徒一样去惩治他们；第二，我认为他们在外面撒谎只是因为他们是为了留在国外走捷径，并没有恶意诋毁国家的意思，国家也没必要和他们斤斤计较，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首长，俺这人天生胆小，俺求你别再那这锄奸队来吓唬俺了行不？俺这次跟莫二娃一起干，直到把那欧阳孙子干垮了为止，行么？”
大领导笑着点头，道：“行！既然你俩都表态了，那这军令状就算是立下了，但是行军打仗讲究地是赏罚分明，咱们不能只说惩罚而不谈奖励，要不然就没有人再愿意为我拼命了！你们两个龟儿子都是买卖人，如果你们能够完成任务，我会让人把你们俩树立为全国私营企业家的标杆榜样，好处是大大地有，你们两个就尽管为了国家、为了人民，为了老子的文治武功和你们未来的荣华富贵拼去吧！好啦！老子刚才已经让那俩鸭绿江来的老伙计，用他们那里最原生态的方法把那两条死鱼趁着新鲜炖锅里了，今晚老子借花献佛，请你们两个吃饭，预祝你们在这次比赛和接下来的商战中能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说完，大领导要走，周干事指指屋里的上海港领导，道：“首长，那这两条鱼的责任……”
大领导回头一笑，指着莫二娃道：“你说你一个国防大学的高材生，被这个文盲玩弄于掌骨之间，你丢人不丢人啊？我告诉你一个常识，船只出航之前，必须的物资宁可多带几倍也绝不会少带，那几条鲤鱼可是他们给我进贡的宝贝，氧气怎么可能会因为多等上那么一小会儿就不够用呢？你个龟儿子不要用对天发誓的那套屁话来辩解，老子虽然没去过大海，但老子闹革命的时候却经常跟江上的船老大们打交道！”
“什么？首长的意思是……莫老大作假了？”
“是的！不过这个龟儿子弄虚作假不是为了陷害忠良，而是要借着两条鲤鱼向我反应地方上的歪风邪气，所以这个欺君之罪我就暂且给他记上，如果他完成了刚才给我立的军令状，那这事就既往不咎，要是完不成的话，那就数罪并罚！至于上海港的这帮只会扯淡的蠢货……这样吧！通知总参给我派几个人在暗中监督他们的工作，以后开会必须做到有事说事，没事就不要扯淡，如果发现他们以后还开这种扯淡大会的话，那也不用上报了，直接让他们失踪就得了！治重病一定要用猛药，一定要舍得下狠手，光靠着不疼不痒的党内记过处分，是不足以整改这些沉积几十年的歪风邪气的！”
跟船队的其他成员打过招呼后，大家都回到远航公司包下来的酒店，莫二娃和孙超则是跟着大领导一起走，来到位于上海西北郊的一家军队疗养院，疗养院就建在平静而秀丽的淀山湖边上，正式的帆船比赛之前，航海班的娃娃们会在这里进行赛前训练。
湖边的凉亭里，大领导摆酒做东，莫二娃和孙超对御厨们做得精致菜品赞不绝口，但大领导却是对孙树德和老村长用船上带来的东北大酱炖的鲤鱼偏爱有加。老爷子一边向这两个文盲请教如何搞好私营企业的问题，一边端着饭碗大开饕餮，要不是医生提醒大领导不能再多吃了，估计他三碗米饭之后还会让人再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