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厨房就不知道修缮了几次!
自己可以饿,媳妇绝对不行,颜倾玄沉吟了番,冲着六人吩咐道:“走到水源边儿停下,剑雨留下,其他人进山打猎。”
众人得了命令,在对飞鹰的疯狂怨念中,朝山内去了。
颜倾玄和白浅在车厢内憋了一上午,虽说悠闲惬意,但肯定是颠簸憋闷的,两人下了马车,并肩在小道上慢慢的踱着步。
颜倾玄笑的见牙不见眼,只觉得这一路能有母狮子在身边,简直堪比天堂。
白浅拽着他走到水边儿,洗了把脸,水面上颜倾玄的脑袋顿时映了出来,两排白亮的牙齿倒影在涟漪中,陈述道:“咱俩有夫妻相。”
白浅深吸一口气,鄙夷的瞥了他一眼,懒得答话。
颜倾玄在水里的倒影里比了比,越发的觉得,他和母狮子那就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就在白浅的白眼,和颜倾玄的自娱自乐中,擎风五人就提着猎物大摇大摆的回来了,左手山鸡右手野兔,惊雷还抓了只獐子,收获颇丰。
几人将猎物朝地上一丢,对着地上的猎物,开始
大眼瞪小眼。
猎物是有了,可是谁做,怎么做,这是个问题。
他们可是战神座下的暗卫啊,要说杀杀人打打架探探消息,那绝对是一把好手,可这等厨房里的事哪里干过,哪里需要自己动手来做饭吃?
若是王爷现在的安全有问题,他们一定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哪怕是赴死!
可是对这些玩意儿,那真是束手无策了。
颜倾玄走过来一看,也是犯了难,他这些日子虽说厨艺进步了不少,每天变着花样的给白浅做饭,甘之如饴,但做饭是做饭,他对这野外烧烤还真是没辙。
他拧着眉头想了想,咂了咂嘴,极其的郑重其事,下令道:“上河边儿拔了毛,直接烤!”
剑雨六人眼睛齐齐一亮,王爷果然是王爷啊,拔毛,这个咱会!
忽然,一声万般无奈的叹息自河边传来,白浅哭笑不得的看着这七个异想天开的男人,拔了毛直接烤?那内脏呢?血呢?还有法吃吗?
她虽说也不会做饭,但是对于野外生存却绝对是专家中的专家,前世不知经历过多少孤身一人独闯山林沙漠的情形,在那种地方,别说是烧烤,有时为了保存体力,直接生吃的经验都是有的。
她无奈的摇摇头,径自走到几人中间,两手抓起两只山鸡,朝着河边大步走去,走了几步,顿了下来,发现他们依旧杵在原地,在七人不明所以的目光中,大喝道:“还不提着兔子跟上来!”
几人顿时明白了,赶紧提着剩下的猎物跟了上去,难道小王妃会处理?
颜倾玄望着前面白浅的背影,眉头都拧成了一个疙瘩,想劝她,又怕打击了媳妇的积极性,可是不劝
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吗?
望秋别庄内的厨房怎么爆炸的,那里面可是有白浅的一份不可磨灭的功劳!
颜倾玄站在原地纠结了半响,直到前面的人已经在河边热火朝天的忙活开了,才朝前走去,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只见白浅蹲在河边儿,两手麻利的将一只已经褪了毛的山鸡开膛破肚,很是熟练的将内脏掏了出来,放进河水里洗了一遍后,递给一边候着的擎风。
在擎风瞠目结舌的念着“偶像就是偶像”的崇拜中,再次抓起旁边的一只野兔,忙了起来。
突然,白浅柳眉一皱,抬头淡淡的瞥了颜倾玄一眼,不客气的吩咐道:“杵着干嘛,去生火!”
大秦战神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乐呵呵的去捡树枝生火了,瞧瞧咱媳妇,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贤惠,真是贤惠!
白浅将野兔也收拾好了之后,朝着一侧好学生般蹲着看的剑雨几人挑了挑眉,那意思:会了不?
几人半张着嘴连连点头,一把抓过剩下的猎物,跃跃yu试的忙了起来,白浅方才怎么做的,他们照着葫芦画瓢,倒也有模有样。
飞鹰朝着众人眨眨眼,狐疑不已:小王妃怎么会这些?
众人齐齐翻了个白眼,一副懒的理他的样子:你见过有偶像不会的不?
飞鹰想了想,发现还真的没有,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白浅失笑,等到猎物全部清理完毕,带着他们走回颜倾玄的身边,火堆已经生好了,颜倾玄坐在火堆前傻笑,嘴里念念有词,连白浅走近了都不知道。
凑着他近了点儿,竖着耳朵尖儿听着,才知道他一直在感叹着:“啧啧贤惠,真是贤惠!”
白浅翻了个白眼儿,自从颜倾玄对她表现出好感,她这翻白眼的次数直线上升,每天都要翻上几个,对于颜倾玄已经极度的无奈。
挑了一只山鸡,一只獐子,从依旧没回神儿的颜倾玄手中接过树枝,穿了个串儿,放到篝火上翻烤了起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颜倾玄一定是不会的。
其他人也跟着白浅学,看着她什么时候翻个儿,什么时候洒盐,全部是照猫画虎,坚决跟着偶像来。
还在媳妇的贤惠中骄傲沉浸着的颜倾玄,鼻端飘来一阵浓郁的烤肉香气,顿时惊醒了,一眼就瞧见了递在自己眼前儿的獐子,连连嗅了几下,眉飞色舞的接过。
手中的獐子烤的金黄金黄的,表面油光锃亮,香气四溢,一瞬便将食yu勾了起来。
颜倾玄吞了吞口水,朝着白浅缠绵悱恻的唤道:“媳妇”
见白浅撇了撇嘴,懒得理他,他也不介意,反正已经习惯了,只要知道母狮子对他好就成!颜倾玄迫不及待的尝了一口,顿时一双鹰眸闪闪放光,外焦里嫩,入口酥香细腻,含着獐子独特的香气,直吃的他心神舒泰,回味无穷。
剑雨几人闻着那香的不能再香的味道,不住的咽着口水,见颜倾玄吃的香甜,更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吃起来。
然而一看自己手中不是黑不溜丢烤焦了,就是半白半红还没熟的东西,怎么也下不去口,只剑雨勉勉强强烤出个凑合着能吃的,还糊了半边儿。
白浅直接无视了几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颜倾玄那更是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媳妇比天大!
就在这时候,一只鸽子扑棱着翅膀盘旋在众人头顶,颜倾玄手一招,抓住飞下来的鸽子,取下信筒,看后沉吟了半响。
白浅挑眉,问道:“如何?”
“应是还在准备当中,北燕境内蠢蠢yu动,想来再有半个多月,就差不多了。”颜倾玄将鸽子放飞,一边啃着獐子肉,一边说道:“东楚那边倒是没什么反应,若说东方逸没有警惕我是不信的。”
两人不再说话,东楚那边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此时他们尚且在路上,静观其变就好。
白浅和颜倾玄在手下几人怨念的目光中,吃的那叫个神清气爽,尤其是颜倾玄,乐的牙齿白花花的闪着光,得意洋洋的打了个饱嗝,铁臂一伸,搂着媳妇上了马车。
剑雨几人泪流满面,丢下手中的垃圾,跟着上马、驾车。
马车慢悠悠的行驶在小路上,吃饱了饭,白浅闭着眼睛休息,就感觉一双不知是疑惑还是心疼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流连着,嘴角一勾,问道:“怎么?”
颜倾玄得意归得意,自豪归自豪,但是更多的却是对于白浅从前生活的心疼,他对于白浅的身份早就猜了个大概,虽说不确切,却有个模糊的雏形,是什么样的环境让母狮子变成这般?
他再次想起了白浅睡觉时的警觉,吃饭沐浴时的速度,还有今日,这一手野外生存的烧烤功夫,绝不是一天两天能练的出来的,这是印在了骨子里的习惯,融入了血液中的熟练。
颜倾玄不想再问,这些等她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另一方面,也许是并不多么好的回忆。
其实这倒是他多虑的,这些回忆虽然算不得幸福,但是白浅却从来没觉得痛苦,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白浅是骄傲的,自己选择的路,不论是否无可奈何,她都绝不后悔。
也许每日高强度到让人咂舌的训练,水深火热朝不虑夕的危险生活,会让不理解的人怜悯,但是她却知道,若是没有这些,她绝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这是她生活的一部分,更是生命的一部分。
正是这些,才造就出了杀手之王,白浅!
感觉腰间被一只大手骤然搂紧,白浅埋在颜倾玄的怀里,听着头顶叹气的声音响起:“有我。”
知道颜倾玄定是误会了什么,她也不再解释,她是黑暗中的王者,单枪匹马独来独往,如今竟然觉得,有一个人站在身边并肩前行的感觉,嗯,还不错。
白浅惬意的眯了眯眼,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毫不客气的享受着颜倾玄的臂弯。
天际上高高的日头渐渐西落,夜幕缓缓的降临,云层厚厚的压了下来,风声大作,空气中弥漫了浅浅的雾气,一片潮湿的味道。
剑雨驾着马车在林间骨碌碌的前行着,突然拉紧缰绳,停了一停,朝着车厢内说道:“爷,那边亮着灯光,应该有人家。”
颜倾玄拉开车帘,朝着剑雨指着的方向眺了眺,果然,山脚下一片朦朦胧胧的灯火,想来还不只一户人家。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沉吟了番,吩咐道:“要下雨了,过去看看。”
剑雨应了声,马车朝着那边快速的前行,看山跑死马,看着极近的地方也跑了有小半个时辰,才到了门口。
这是一个不大的村落,坐落在敞开的山脚平地上,只一打量着估计有个十余户的人家,村子虽小,却感觉温馨朴素的很,昏黄的灯光映在村子里,门口坐着拉家常的几个妇女。
此时,这几个妇女都被他们的到来给惊住了,毕竟是偏僻的地方,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