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行长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着,竟然一时间被噎着,想不到现在的小姑娘都开放成这样了,连欲迎还拒半推半就这些招数都省掉了,一上来就直入主题,真******太对他的胃口了!
“就冲着宁小姐这爽脆的劲儿,这合约我签了!”张行长一拍桌子,当即决定。
“宁小姐,这份合约到底是给我签还是给张行长签?聂某真是好生为难。”张行长正要动笔,手里的合同却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抽走,头顶响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好听嗓音。
宁绮只觉得浑身都不对劲了起来,口干舌燥,呼吸困难,心乱如麻。
倒是旁边的宁父一脸守得云开见月明的神情。
“聂总,原来是聂总啊,请坐请坐。”宁父亲自拉开了宁绮旁边的椅子。
聂惟靳也不客气,径直坐了下来,清凉淡漠的目光扫了扫穿着妖娆旗袍的宁绮,将手里的合约扔到桌面上,沉声道:“宁小姐,昨晚不是说好了我出面给你贷款吗?怎么,看不起聂某?”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本领真是令人自叹不如。
他们昨晚有说上话吗?
宁绮淡淡地扫了一脸深沉的某人一眼,声音带着一股破罐子破摔的决绝。
“我怕昨晚伺候不好聂总,所以不敢劳烦聂总。”
此时张行长已经非常有眼色地给聂惟靳斟了一杯茶,聂惟靳修长均匀的手指有力而散漫地在桌面上叩了几下,以示客气,举止投足间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矜贵味道。
他目光落在宁绮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疾不徐地开口道:“连我都伺候不好,你还敢找张行长?你不知道张行长阅女无数口味独特吗?”
宁绮料不到看起来高冷淡漠的聂总裁居然当着别人的面给她开黄腔了,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有些呐呐地看着聂惟靳。
聂惟靳见她模样有趣,兴起了捉摸她的心思,俯首到她的耳边低声道:“张行长,他有病的,而且还不喜欢做安全措施。
他呼出的气息滚烫,悉数落在了她的耳蜗,宁绮的颈后不由得起了一阵细细的鸡皮疙瘩。
她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僵硬这些层面的词语来形容了。
“宁老,你是要跟张行长贷款呢,还是跟我贷呢?”聂惟靳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心情好像很是不错,抿了一口茶,带着淡淡的笑意问道。
宁父简直是受宠若惊,正要开口,那边张行长已经极有眼色地起身了:“聂总说笑了,我哪敢跟聂总你相提并论啊,我有事先走,你们谈,你们谈——”
宁绮:“……”她十分无语地瞥了聂惟靳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聂总,有失远迎,真的有失远迎。”宁父已经高兴得见牙不见眼,将合同推到了聂惟靳跟前,一副奴颜媚骨的模样,“聂总能够在我宁家困窘之时伸出援手,宁某真的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聂惟靳一脸的冷淡,扯出一个不咸不淡的笑容,声音带着情绪莫测的深沉:“宁总这个感激不尽说早了,我可没有说,要给你贷款。”
宁父顿时僵在了那里,双目的神色精彩纷呈,最后冷冷地定格在正优哉游哉喝茶的宁绮身上。
“聂总,不要说笑了,宁某真的急需这笔钱,聂总就不要为难宁某了。”他额上直冒冷汗,一颗心更是七上八下。
“我本来就没有兴致给你贷款了,只不过是心情不好,见不得人卖女儿。”他声音不紧不慢,唇齿间仿佛带着一种淡淡的,又高高在上的讽刺。
宁父闻言眼色一僵,正要辩解两句,聂惟靳却没有给他机会,径直起身,淡淡地摞下一句:“聂某还有事情,就不打扰宁总了。”
看这翻脸不认人的态度是有多快,本来还是宁老来着,一转眼就是宁总了。
他话说完,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挺拔的背影清俊硬朗,给人一种骄矜冷漠的感觉。
整个过程中,聂惟靳都不曾再正眼看过宁绮,甚至一丝余光都没有给她。
聂惟靳的身子还没有出餐厅门口,宁父已经忍不住发作,径直扬手就甩了宁绮一巴掌将宁绮的唇边都打出血来。
“都怪你!要不是你贸然退婚,怎么会得罪了这樽大佛!现在好了!你哥等着坐牢了!”宁父语气怨恨,目光如炬。
宁绮慢条斯理地抽出桌面的纸巾将嘴角的血渍擦干净,扬起一丝淡薄而苍白的笑意:“是吗?让他长长教训不好吗?”
宁父气得几乎吐血,一双眼瞪得老大,满含愤怒地等着宁绮,说话激动得连唾沫星子都喷到了她的脸上,一字一句道:“你马上去给我追聂总,你要是不贷来钱,宁家,你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宁绮脸上依旧没有什么神色,淡漠地瞥了情绪激动的宁父一眼,不疾不徐道:“我求之不得,你以为我很稀罕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