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绮是带着一身伤痕回来的,不仅浑身酸痛发软,最重要的,心都碎成渣渣了。
她这么大的一个人,还是名牌大学优等生,居然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她居然被骗色了!
是的!她被骗色了!尼玛的,想想都觉得生无可恋,守了二十五年的清白身子,居然让聂惟靳那个无耻小人这样轻易就骗去了。
宁绮将自己的身子泡在浴缸的热水里,烦躁不已地抓了抓自己湿漉漉的头发。
“绮绮,你在里面吗?”门外忽然传来宁母的声音。
自从她哥出事,她就没听过她妈用这么温柔的声音跟她说过话了,宁绮下意识的,心里就觉得莫名的慌。
她随意披了件厚实的浴袍,将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推开了浴室的门。
“妈,有事吗?”宁绮有些诧异地看着宁母,这几天都疯疯癫癫的人,今天怎么忽然穿戴整齐了,还化了淡妆。
“绮绮,你赶紧收拾一下,跟你爸去见个客户。”宁母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宁绮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沉静:“我去见什么客户?你不是一向不准我插手公司的事情吗?”
害怕她会从公司得到一星半点的利益,连去做个见习文员都不肯,家里那么大一间公司,她却要去外面的商场实习。
“现在是非常时期,要你去,你就去,问那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收拾?”宁母不悦地拧起了眉,声音带着不耐烦。
“收拾什么?我就这样,再收拾也漂亮不到哪里去。”宁绮自嘲地笑了笑,只觉得讽刺无比。
“你这是什么话?要是张行长能看上你,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份!”宁母不满地催促道,“赶紧的,你哥能不能还上钱就看你的了!”
张行长,跟她爸差不多大的那个!他老婆才得病死了还不到两个月,就这么心急娶新人了?
宁绮只觉得一种不可言说的悲哀在心里弥漫开来,她眨了眨眼睛,逼退了眼里的泪意,僵着一张脸道:“我不去!”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狠狠挨上了一个耳光。
宁母双目猩红,狰狞道:“你不去?你凭什么不去?你以为自己很高贵?”
她说话间,忽然上前一把撕开了宁绮裹着的浴袍,宁绮满身的痕迹顿时暴露在凉飕飕的空气里。
宁母的双目顿时就能喷出火来了,她恶狠狠地瞪着宁绮身上的暧昧痕迹,好像要将她的身子切开一样。
“这是哪里弄的?你不会又跟姓齐的搅合在一起了吧?宁绮,你怎么那么贱!放着好好的聂家大少不要,跟了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子,结果还给人家踹了,要是你没有退婚,现在我们家何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宁母恨铁不成钢,呲目欲裂,说出的话越来越难听。
宁绮一张脸已经完全僵掉了,不知道作何反应才是合适。
她沉默了半响,扯出一丝僵硬的冷笑,沉静异常地说道:“我们家怎么样了?落到什么地步了?这是我害的吗?是因为我吗?这是你宝贝儿子种的恶果,就该让他尝尝苦滋味。”
她话还没有说完,啪的一声,脸上就挨了宁母一巴掌。
宁母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她满脸的不耐和愤怒,声音都忍不住拔高了几个调,尖利嘶哑:“你说什么?你这是什么话?你赶紧打扮打扮去见张行长,聂总你拿不下,不要说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子也看不上你!赔钱货!”
宁绮被宁母的话气得几乎要喘不过去来,她激动得直冷笑,毫不掩饰自己眼中的厌恶:“我说了我不去!”
话刚说出口,啪的一声,另一张脸又挨了一巴掌。
宁母用手指着她,恶狠狠地威胁道:“去不去,你说了不算,我可以将你砸晕直接送到张行长的床上你信不信,宁绮,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闹得太难看了,否则,吃亏的仍然是你。”
宁绮站着不动,只觉得一阵苦涩从喉间蔓延开来,直抵心尖。
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深深的,长久的,无声的,悲哀。
晚上五点半,西海餐厅,宁绮穿了一身最衬身材的高领旗袍,玲珑有致的身段在昏暗的灯光下若隐若现,带着一种刻意又露骨的诱惑。
张行长色迷迷的小眼睛,几乎要黏在她身上移不开了。
“宁总,不是我不帮你,而是1.3亿的数额实在太大了,我真的无能为力啊。”张行长妆模作样地为难道,油腻的目光停顿在宁绮鼓起的胸口上,一脸的难耐。
宁绮面无表情地从包里掏出贷款合约,声音清冷:“我们宁家的公司,别墅加上我作抵押,张行长,这笔生意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