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除了长得有几分象相府二小姐,却没有半分二小姐的知书达理与娴静,立刻跑到院中爬上那棵大树,探头一看,果然是义军冲进了王府。
孟夏赶紧回到屋子中,把枕头下的小包袱和桌上没吃完的几个剩馒头用张布一包,做成一个包袱往身上一背,再扯上那件搭在床边的喜袍,重新回到院子里,她把喜袍用劲往那有些塌的地方一扔,造个假像是屋里的人从那里溜走了,然后再爬上古树,躲到古树上。
没一会一队人在一个便冲了进来,在屋里没有找到人,后来发现倒塌的地方有件衣服,叽里呱啦地说什么逃走了之类的,便有人发了话:“上面有吩咐,王府腾出来给李将军住,王府所有人都覊押起来,等侯发落!”
于是那些人把收出来的人都带走,孟夏看到给自己送饭那个老婆子也在被押人之列,老婆子哭天叫地,再无自己昨日所见的那样嚣张了,然后就见一个义军用刀背给了老婆子一下,老婆子立刻闭嘴了。
孟夏看得那个才叫爽快,巴心不得自己也化身成义军中一员,再给那老婆子两个嘴巴,才解气。
不过看着这些被押走的人,都是王府的下人,而自己却是寻王府的当家主母寻王妃,虽然这府里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承认自己,但这种状况下,自己如果落入人家手里,估计情形不容乐观。
等那些获胜的义军兴高采烈地押着人走了,院子里又折腾了一气,终于在三更天的时候归于平静。
孟夏才从树上爬下来,想着自己这当家主母喜床都还没坐热,王府都让人端了,主母也做不成了,自己应该何去何从,去找到那个寻王爷,与他同进退,好象没那个必要了;回相府,估计不会比王府好多少。
再想到这王府马上要给什么李将军住,孟夏知道这里已经停留不得,回房间从那些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中翻出一件灰不灰、蓝不蓝的袍子换上,然后把头发束成男子,在天亮的时候,就顺着那面倒塌的墙爬了出去。
孟夏所生这个朝代名为大鹄,之所以称为大鹄,那是有原因的,这大鹄国成事据说与一只仙鹤有关,而大鹄的开国皇帝姓贺,没成事的时候名唤做个贺小毛,是个什么都敢干的江洋大盗,成事后,觉得名字不雅,改为什么贺凤翎,建国大鹄,鹄通鹤也。
这段野史,是孟夏在相府为婢时,听下人们讹传的,就以孟夏那点学识,认为贺小毛远比什么贺凤翎好听,而且也好记得多。
不过大鹄皇帝是毛也好,是翎也罢,都已做古,他的子孙远没有他那身匪气和治国的本事,吃喝玩乐一个赛一个,治理国家却一窍不通,个个娇贵到骄横,喜欢攀比炫富,那一项一项都是要银子的,银子从哪里来,就是从老百姓身上榨来,田里的税赋加了又加,老百姓奴役再奴役,这榨得太狠,果然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