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你在干什么?粗鄙之人,快点放手!本公子的胳膊也是什么人都能拽的么”?
“看样子不用我们找了。”纪珏看着二楼第一间房中被拉出来的陈杉卿做出了个无奈的姿势。
李明月刚想笑,然而下一刻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那个拉着陈杉卿的士兵下一刻就“飞”了出去,没错,就是径直飞了出去!从二楼直接飞向一楼。
“什么人”!黑胡子大汉看到自己的手下被这样殴打瞬间暴怒,顷刻间就奔到了二楼。
“我家公子的身体,是你们这些人能随便动的”?
不知道何时起,“六叔”已经到了陈杉卿面前,一双鹰一般的眼睛冷冷地看着黑胡子大汉,而他的右手上则亮着一块令牌。
黑胡子大汉看到那块令牌后瞳孔瞬间放大了十倍!因为那块金镶玉的令牌上有一个“陈”字。
“敢问阁下是陈家的那位”。
黑胡子大汉一下变了语气,双手作辑道。
“这位是陈家长公子,不得不说庐州还真是嚣张,随随便便一个小兵都能欺负到我陈家长子身上了”!
六叔的语气相当不客气,甚至可以说很强硬,这就是资本!陈家,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哪怕是皇室,也是不可惹的存在。
黑胡子大汉此时也是头痛至极,他也非常的明白-一个能够屹立三朝而不倒的世家会有多么可怕,远不是他这种小小的一队队长所惹得起的,甚至,就算庐州最大的长官,庐州太守仅是能够仰望的存在!
“在下没有约束好手下,惊扰了阁下安宁多有怪罪,不过现在城中发生变故,城内很不平安,为了保护阁下还是请跟我走一趟”。
“去哪”?
“去城主府,那里现在是城中最安全的地方,有重兵把守”。
黑胡子大汉在和六叔说话的时候大气都没敢喘一下,语气也颇为谦恭,他能感觉到,只要对方想,可以一瞬间置他于死地。
“哼”!
六叔冷哼了一声“若是公子出了什么事情,拿你们一城的人作陪葬也不够”!
“前面带路”!
“陈兄陈兄”。纪珏笑着挥手,向陈杉卿打招呼。
“纪兄”。
看到纪珏后,陈杉卿下定决心,一定不能让这个好学豪迈的年轻人出事,而陈杉卿身旁的李明月让他更加坚定。
“这位兄台,那两位是我的朋友,不知可否行个方面”。陈杉卿对着黑胡子大汉微笑着说。
“既然是公子的朋友,那理应也是我城的客人还请诸位跟我来”。
岚末城城主府,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来回踱步,脑子里在思索着什么。
而他的身边跪着一位斥候,正是黑脸大汉提前派出去的。
中年男子脸上有一道可怖的伤疤,从耳朵直到嘴边,他的名字叫时翎,是这座岚末城的主人,也就是城主。
“玄州陈氏的长子,这可是块烫手的山芋啊……”不过用得好的话,可能对整个计划的推进有大用,不管怎样,这张牌要先握在自己的手中。
“你迅速感到风华城面见太守,将这件事亲自告诉他,一定要快!”
斥候点了点头,迅速退下。
不到半个时辰,城主府。
“城主,这位就是武陵侯的长子,这几位是他的朋友”。黑脸大汉指着众人一一向时翎做着介绍。
“最近公务繁忙,陈世子来到我岚末城都未能好好迎接,实在是时某的失职”。
时翎真的不适合笑,他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刀疤一动一动的,显得更为狰狞了。
“我更想知道,城主大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城内突然抓人”。
六叔的语气依旧凛冽,即使面对时翎的角色也不减半分,不愧是当年“黑沙”的首领。
“这件事稍后在桌上我来给诸位细细谈来,想必各位没吃饭吧?一定没吃饭,我让府里备下了薄席,还请各位边吃边聊”。
六叔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既然人家已经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自己在拒绝就实在不好了,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撕破脸实在不好,虽然不高兴,但也是默认了。
岚末城作为庐州的门户,经济方面是相当的兴旺,在某些地方并不比江南四洲差。
比如这桌酒席的置办。
虽然时翎号称是“简简单单”“匆忙之间”,置办出来的“薄席”。但奢华程度仍然让李明月这种自幼长在深宫中的公主感慨。
极北之地才有的白熊皮毯,沉香木所建成的饭厅,墙上还挂着不少历朝历代的名人书画。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仅仅是一城城主就可以豪奢至如此程度,那一州太守,刺史呢?岂不是堪比皇室?贪污如此至极,空朝怎能不亡。
“诸君听我说,也莫要责怪时某,确实是时某这个做城主的监管不力才导致现在的这种情况,这段时间来,岚末城混进了一伙恶徒,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而他们一个个又身怀武功,又好多次官兵都发现他们了,却无法将其捉拿”。
“今天晚上,有人到官服告官,说你们所住的那个客栈,那伙恶徒就住在那,因此我才派人前去缉拿,却不想惊扰了陈公子,实在是时某的过错,陈某先自罚三杯”。
时翎端起酒杯,饮了三杯之后,又问道:“只是不知道陈公子来我岚末城干什么?适逢乱世,江湖险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