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一直睡到艳阳高照,李明月是被陈杉卿的争吵声给吵醒的。
“六叔,若是走水路,则必定要经流孙州各城,可如果走陆路,我们完全可以挑选人迹罕至得山路走,尽管走的时间长一些,但也更为安全”。
原来是在争论究竟走山路还是走水路的问题,走水路更快,但也有更多的不确定性,走陆路慢一点,但是更为安全。
而陈杉卿明显更支持走陆路,显然,他被时翎给整怕了。
不过从李明月地角度说,他其实是更倾向于走水路,因为虽然要经过各城,但毕竟更快一些,等到孙州全面与江朝开战的时候,即便是走陆路,也安全不到哪去。
不过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还是听我一句话为好”。
顾不上蓬乱的头发和惺忪的眼睛,李明月站起来大声说道。
“无论是走陆路还是走水路都各有各的好处,不过我想出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我们可以陆路与水路交替着走,路上没什么人烟的时候,我们走水路,等水多了以后,我们骑马进山中走陆路,各位以为如何”?
庐州。
“既然他们已经安全,那我们还要不要前去保护他们”?
穆护身旁的一个年轻人问道,这个年轻人是穆护的儿子——穆奇。虽然年级轻轻,但在武功上面深受穆护的亲传,而自己又勤奋刻苦,近些年来又为陈府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因此在陈府中,很有地位。
“昨日收到家主的飞鸽传书,孙州好像出了什么乱子,即使现在拿出陈氏的招牌也没有用了,而我们如果和他们汇合,也不过是给彼此添麻烦而已”。
穆护沉声道。
“不过家主的命令是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世子的安全,既然如此,我们便追上去,暗地里保护他们,待他们有危险的时候再出来相救”。
“是”!
兰州。
兰州是西南最重要的门户,设有安澜关,用于抵抗南方蛮族的侵犯。
而现在它也发挥了自己的作用,将禄北国本身的军队和用金钱雇佣得到雇佣兵,拼凑起来的十万军队,牢牢地挡在安澜关前。
事实上,君之策很头疼。
他的六十万“黑水军”由于不得不兼顾两线作战,因此将军队分成了两份,他掌握五万去安澜关抵抗禄北国,而剩下的五十五万,则分得更细分散到各州去抵抗起义。
而黑水军本身则是一个整体,攻城军、弓兵、骑兵、枪兵、等等各种兵型组合起来的整体,当这一整支军队汇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人能挡下他们的锋芒。
而现在江朝也显现出了一个令人很头疼得问题。
江朝除了君之策之外,几无可御敌之将,在爆发这种情况的时候,即使是号称军神的君之策也无能为力——毕竟只有一个君之策。
为了保护后方的君子灵,君之策被迫采用这种方案,也因此他急求与禄北国决一死战,好能去支援其他地方。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大帐内,君之策愤愤地说。
“主上,我觉得,此事对君子灵来说,可谓是天赐良机,主上若不赶快对君子灵动手,日后可就难了”。
黑衣人从帐后走出,用空灵得声音对君之策说。
“谷老何解”?君之策惊了一下,随后急切地问道。
“我问你,如果明天发动强行攻击,你能打过禄北么”?
君之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战自然能战过,不过出了安澜关便不是我们的掌控范围,在兵法上来看,现在最好的方法是死守安澜关,绝不让禄北国能够进来”。
不过在现在的这种情况下来看不太可能,因为九州那边急需他的支援。
“也就是说,最多不过两三日四五日,主上就必定会对禄北发动强行攻击,尽管这在兵法上极其得不合情理。
(注:明末,袁崇焕死守山海关,在他被明思宗杀死之前,金兵始终被挡在山海关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