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
身穿紫色晚礼服,佩戴名贵珠宝的易紫夏,端着一杯红酒,迈着优雅从容的步伐,漫步在一艘游轮的宴会大厅里。
这艘游轮是JZ集团总裁厉岩的私人游轮,装潢的极尽奢华,光是一个宴会的大厅,便金碧辉煌的让你感觉置身在皇宫中一般。
沈心怡迈着细碎的步子,忐忑不安的跟在易紫夏身侧,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美国,距离遥远的江城,隔了整整一个太平洋。
今天是厉景天的生日,过完今天,厉景天就27岁了,还是不沾女色的他,令厉家长辈十分捉急,尤其是他的爷爷厉老爷子,担心厉景天取向不正,强令厉岩在一年之内必须将厉景天的婚事搞定。
厉岩为了完成任务,不顾厉景天的反对,在厉景天生日这天,贡献出他的顶级奢华私人游轮,在海上举办了一场名为生日宴,实为相亲宴的派对。
因此,今天前来参加宴会的人多半都是抱着攀附上这门亲事的心态来的。
易紫夏虽然没有女儿可以用来联姻,但却想凭借这个机会,在厉岩厉景天跟前刷刷存在感,如果能够获得他们的青睐,为靳氏集团谈妥几笔大买卖,同JZ集团敲定长期合作,那么将来帮靳栋梁和靳枫争夺掌家大权时,无疑便又多了一份筹码。
易紫夏把一切都想的很美好。
可沈心怡却没有她这么乐观,她细细的打量着厉景天,厉景天此刻正站在宴会中央,端着一杯红酒,和几个年轻漂亮的贵族名媛周旋。
他始终面带着微笑,一双漆黑明亮的宛如琉璃一般漂亮的眼睛,看似温和如玉,实则比南极山上终年不化的雪还要寒冷,隔着遥远的距离,沈心怡仿佛都能感到那蚀骨冰寒的冷漠和无情。
这绝对不是一个温润如玉的和善之人,厉景天给沈心怡的第一印象,是如同靳枫一般杀伐狠绝之人,不同之处,靳枫对待敌人心狠手辣的很直接,而厉景天是笑面虎,外表善良,实则心狠手辣。
沈心怡不觉得易紫夏能把这样的人拉到她的阵营里来,尤其是还要和靳枫这样的天之骄子为敌。
“厉先生,生日快乐。”易紫夏笑盈盈的站在厉景天对面一米远之处,举杯祝贺。
厉景天循声望向她,一眼认出她就是靳枫的母亲安小仙的婆婆,霎时瞳孔微缩,眸中快速闪过一抹令人不易察觉的阴鸷,故作茫然困惑状。
“您是?”
简短的两个字,裹着一半询问,一半陌生。
潜台词,大婶,你谁呀?我跟你很熟吗?我都不认识你,就跑来祝我生日快乐,抱大腿可以,别装和我很熟成不?恶心!
“……”这不是易紫夏第一次见厉景天,几个月前在英国一个伯爵贵族的宴会上才见过。
在这之前,易紫夏一直觉得,凭她的长相谈吐修养和家世,无论出现在什么场合,都是让人过目不忘的存在。
厉景天装作不认识她的模样,无疑给她的自信造成了巨大的打击,举在半空祝厉景天生日快乐的酒杯,更是难堪的下不了台。
半晌后,易紫夏尴尬的笑着出声,示意厉景天给她个台阶下,她说:“厉先生,我是靳氏集团董事长靳旭尧的夫人,易紫夏,我们数月前在英国海伦斯伯爵夫人的聚会上,有过一面之缘,你还记得吗?”
厉景天没吭声,仰头望着头顶璀璨夺目的水晶吊灯,作回忆状。
“哦,我想起来了。”他忽然垂下眼睑,眯眼笑看着易紫夏道,“我那天确实在伯爵夫人的宴会上见过你,不过,当时,你好像被人赶出去了吧?听说是冒充豪门世家夫人,专门骗吃骗喝的?”
“!”易紫夏受到了极大的打击,从厉景天那双光彩熠熠的琉璃眸中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若说上一次见面距离今天,时间隔得太久,厉景天一时不记得她了还情有可原。
可现在,他竟然说她是专门冒充豪门阔太参加各种宴会蹭吃蹭喝的骗子!
这简直就是红果果的侮辱!
易紫夏从来没有在这种上流社会人士云集的隆重场合,受过这种鸟气,当下便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
厉景天瞅她气的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心里暗爽,冷哼,这就是欺负小仙的后果,她是我们厉家的嫡女,可不是谁都能将她捏扁搓圆的弱势群体。
暗爽冷哼后,厉景天见大家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易紫夏,让易紫夏当众难堪的目的达到,旋即才笑着给易紫夏台阶下。
“哎哟,瞧我这记性,弄错了,您不是那个骗子,您真是靳氏集团董事长的夫人,是我弄错了,罚酒一杯,还希望靳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这个晚辈一般计较。”
说罢,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好!”
四周的宾客见厉景天饮酒如此豪爽,纷纷拍手叫好,易紫夏被当众羞辱的那一篇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被厉景天给翻篇了。
易紫夏见宾客们的注意力被强势转移,心里即便有气也没有机会发作,况且厉景天已经出言道歉,她如果再揪着不放,倒显得特别小心眼,没风度,没胸襟了。
因此,在厉景天将杯中之酒喝光看向她时,脸上立刻盈起微笑,以示原谅:“厉先生好酒量。”
“靳夫人过奖了。”
厉景天将空酒杯递给一旁的服务生,随即又笑看着易紫夏问。
“靳夫人不远千里前来参加景天的生日宴会,应该不是单纯来凑个热闹吧?”
易紫夏勾了勾唇:“实不相瞒,我们靳氏集团最近有几笔生意想和你们JZ合作,不知道厉岩先生今天有没有?”
易紫夏点到为止,抬眸四处张望,作出找寻厉岩的模样。
厉景天会意,扬手招来他的贴身特别助理,微笑着吩咐:“靳夫人要见岩叔,你负责引见。”
“……”特助嘴角抽搐,一脸‘皇上,臣妾做不到的表情’瞅着厉景天干瞪眼,引见什么?厉岩BOSS今晚只在宴会上露了一下脸便走了,上哪儿引见去?带易紫夏回岩叔住处去见吗?岩叔这么讨厌易紫夏,非生吞活剥了他不可!
厉景天见特助一脸惶恐求放过的表情,微翻白眼侧头,以易紫夏看不到的视角,小声支招道,“就说岩叔在会见贵宾,随便找个休息室让易紫夏等着,然后好酒好茶招待着,等到宴会结束了,才告诉她岩叔走了。”
“……”特助难以置信的瞅着厉景天,要不要这么狠呐?你这不明摆着是耍人家吗?默默心疼易紫夏0.01秒,接着特助微笑回头:“靳夫人,请随我这边请。”
“有劳了。”易紫夏礼貌微笑,侧头嘱咐沈心怡,“心怡,你就在宴厅等我,如果觉着无聊,便跟着厉先生四处走动走动。”
说罢,不顾沈心怡微微拧眉表示抗拒的表情,又笑看着厉景天介绍道,“厉先生,心怡是我干女儿,是来美国度假的,我去见厉岩先生期间,还请你帮忙照看一下。”
“Noproblem!”厉景天表示没问题。
易紫夏笑了笑,回头小声叮嘱沈心怡,“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和厉景天搞好关系,他是JZ集团的太子爷,和他搞好关系,永远利大于弊。”
沈心怡点头,浅浅应了一声,易紫夏这才放心的离去。
易紫夏走时,正好是跳舞环节。
抱着嫁给厉景天为妻的心态前来参加宴会的姑娘们,一瞬间,心跳如擂鼓般响亮,目光齐刷刷的看着厉景天,全都在心里向上帝祈祷,希望被厉今天挑中跳第一支舞的女孩是自己。
沈心怡知道厉景天这种男人是个无心果,让他付出真心的女人不在宴厅上,她环顾四周,看到那些凝视着厉景天眼冒桃心的姑娘们,感觉就像小丑。
勾唇嗤声嘲笑,眉宇之间全是不屑之色,殊不知,她自己对靳枫的执着,在别人眼里亦是小丑般可笑的行径。
在沈心怡环顾四周,用鄙夷的眼神打量那些女孩时。
厉景天那双漂亮的眼眸一直追随着她,须臾后,唇边噙着危险的笑开口:“沈小姐,我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啊?”沈心怡回头看向他,一脸吃惊的表情,眼神似在问,你刚才在说什么。
于是,厉景天只好将他刚才那句话又重复了一遍:“沈小姐,厉某想请你跳支舞,赏脸否?”
“赏,必须赏。”沈心怡将手放入厉景天的掌心内,有易紫夏叮嘱她和厉景天打好关系的话在先,她不敢拒绝,不敢不赏脸。
她不明白厉景天为什么会把第一支舞交给她这个已婚女子,心想也许是故意用来迷惑其他女孩,他已心有所属,把她当成挡桃花的工具,所以才邀请她跳第一支舞的吧。
果不其然,舞刚跳完,厉景天便感激的对她道:“沈小姐,谢谢你配合我粉碎那些花痴的心,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
沈心怡故作谦虚道:“厉先生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厉景天又道:“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上西,为了让那些女孩彻底相信我今晚相中的女人是你,厉某想和沈小姐去我游艇的房间单独相处一个小时,不知沈小姐愿不愿帮忙?”
“呃……”沈心怡微愣了一下,喃喃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这样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可我毕竟是有夫之妇,这种事若是传到了我老公耳里,他会气的和我离婚的。”
厉景天暗自勾唇冷笑,假正经,在国内给靳枫下药,企图恶心我妹妹,破坏她和靳枫夫妻感情的时候,怎么不怕你老公知道了,会觉得你下贱不要脸,和你离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