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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一日,母亲很早就来到店铺,刚好阿桂正在开门,看见母亲就觉得奇怪:“阿娇今天怎会这样早到店铺,平时小有的喔。”“是呀,今天心情好好的,出来走走。”说着望向街尾阿玉那间店铺开门没有,定神一看,果真开门了,于是走了过去,看到阿玉的妈妈在店铺整理货架上的香烛纸钱就问:“三婶,阿玉呢?还没起床吗?”正忙着的三婶抬起头来见到是母亲,就对着内屋大声叫着:“阿玉,阿娇来了,听到叫声的阿玉从内屋走了出来,觉得奇怪,阿娇今天这么早就来了,是什么事呢?”

母亲见阿玉傻瓜样子笑了:“阿玉,走吧,我今天请你吃早餐。”“有这么好的事,太阳从西边出啦,平日不见得你来找我玩,看来今天我行运了。”“今天太阳真的在西边出了,行了吧,傻瓜。”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阿玉比母亲小三岁,性格有点儿内向,做事不会主动,但熟悉起来也是个热心人,她长得有点儿微胖,个子不高,小小的眼睛笑起来不见眼珠子,只见到嘴巴,平时大家见到她笑咪咪,眼睛成一线,就和她起了个绰号叫猪宝。母亲带着阿玉来到冲仔的小食店:“冲哥,我买来的猪肝瘦肉辛苦你调好味,再炒个河粉多放点葱。”“好的,你慢慢坐,我一会就做好。”

冲哥在炉灶忙开了,这个时候母亲挨近阿玉说:“你觉得冲哥这人怎样,是不是很勤快呢?整个店铺基本上都是他一手忙碌,有叔说要培养这个儿子喔,将来成家立业就靠他了。”“是不错的,怎么着?”阿玉望着母亲冷冰冰就了一句子,看来阿玉还不明母亲意思,“说你是猪宝就是猪宝,你喜欢不喜欢冲哥?如果说你喜欢,我帮你拉线,我有了生哥啦,他在城里开杂货店的,我家店的货物都是从他那儿提的,接触多了,我们好上了。”

母亲还细细声说:“如果你们都喜欢,以后我们就有个伴儿了,生哥来了就一起玩。”这时的阿玉脸蛋红了:“我这个笨蛋,冲哥会喜欢吗?”“我帮你试探不就行了吗?”说着说着,两人小声说大声笑了起来。一会儿,冲哥端着一盆稀饭来了,另外还来了一个炒粉。母亲一看:“嘿嘿,冲哥你加了一个皮蛋,哗啦啦真的好味道哟。”“是呀,加个皮蛋,那些稀饭会清甜好味多了,皮蛋瘦肉稀饭比较多人喜欢吃,来你们两人快试试看好吃不?”“冲哥你也坐在一起吃吧。”

母亲一个暗示的眼色,机灵的冲哥:“好呀。”一声便坐了下来,三人用起早餐来,冲哥说着趣味性的事,母亲说着回应,阿玉低头不时左右望着两位不作声,含羞草似的,母亲发觉有点儿喜色,不禁沾沾自喜,这时来了好几个客人,有叔,有婶忙开了,叫着冲仔来帮忙,母亲不好久留,带着阿玉离开店铺。“这稀饭真的很好吃,好味道。”阿玉咪着眼睛笑着说,母亲回头说:“冲哥,我们先回去了,下次再来。”并做了个表示有希望的手势,冲仔会意笑了。

母亲回头对阿玉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去那呢?”“去了你就知道啦。”于是拉着阿玉来到了后院小路旁边和永生种的那棵棷榄树,用手轻抚着说:“你知道这棵树叫什么树吗?”“什么树呢?”阿玉瞪着小眼睛好奇地望向母亲,“生哥乡下有好多这种树,叫棷榄树,我们常吃到零食的棷榄。”“哦,知道了,原来就是这种树。”“是的,生哥从乡下带来的树苗,并说是我们爱情的象征,落地,扎根,开花,结果,如果那天我真和生哥成亲了,你就帮我看好这棵棷榄树,结果子了,大家一起吃。”“嗯,真的很有代表性喔。”

几天后,母亲来到冲仔的店铺,看见冲仔的妈妈正在打扫台子便问:“有婶,冲哥呢?”“冲仔刚到码头挑水去了。”母亲听后,来到石梯级的小码头,看见冲仔挑着水一级一级地走上来,母亲连忙走下去:“冲哥,来坐下吧。”冲仔抬头见是母亲笑了笑,便放下担着木桶的水,两人坐着旁边的青石板:“什么事呢阿娇?”“我试探过阿玉了,她没说什么,我看应该没有问题,你是男的,要主动,再说阿玉不怎么爱说话。”冲仔听了笑嘻嘻:“好啦,多谢你,天快要黑了,我先走了,店铺没有水用,我要准备明天用的水。”

母亲看见冲仔走了,于是拿出写好的信,找到指定的位置,用砖瓦盖住,看着心里在微微笑:“生哥,这是我心里说的话,你要听喔。”然后得意洋洋地回家了。经母亲帮忙拉线后,冲仔有事无事就往阿玉店铺里转,借着买香烛,火柴接触阿玉,连阿玉的母亲三婶也发现不对劲:“这臭小子,买一合火柴也来一次,到底在搞什么鬼把戏?”

这天下午,阿玉和三婶在整理货物,冲仔又来到店里,他想约阿玉今晚到河边或是到菜地捉青蛙,他脚步轻轻的,三婶还是觉得有人,想着想着,是不是那个臭小子呢,还没回过神来,阿玉在偷笑,于是往外一看,果真是那臭小子:“怎么啦,今天是卖一对香烛还是一对纸钱?”冲仔见被揭穿就说:“我今天什么也不卖,是经过。”旁边的阿玉仍在偷笑,冲仔趁机做了个手势,暗示阿玉一会儿见。

这时的冲仔故意大声叫起:“三婶,我走啦,祝你天天好生意。”三婶望着这个无厘头,一句:哼!就忙她的事了。然后对阿玉说:“好好看店,别偷懒了。”就这样,冲仔和阿玉开始偷偷约会了,有时候也来到母亲呵护的棷榄树,从此以后,阿玉有什么心事,都会来找母亲商量,倾诉分享他们的喜乐心情和甜蜜蜜。

不知不觉,父亲走后有一星期多了,明天就是元宵节,母亲把写好怀念的书信放到青石板下,那些当面没有勇气说的话,在情书上暴露无遗,这样不断地互诉衷情,每每看到彼此之间的心声,他们沉浸在一种幸福的甜蜜中,深厚的感情洋溢在心灵相交点上。平时,母亲随了去生哥处提货后,和阿玉谈谈心,通常都不出店铺的,一个大家闺女整天呆在家里,做自己喜欢的事,学着各式各样的毛衣编织和绣花。

这天,店里的伙计阿桂回到家问:“娇女,店里有个男子来买东西,总是望内望外,像在找人,我问他找谁,他又说不来。”“他没有说找谁,就不要理会他啦,卖了东西就算吧,当然做生意也要有礼貌,不要赶走客人。”“知道了”阿桂应声着。几个月过去了,外婆都觉得奇怪,这个男子四,五天都来一次,这是谁呢,他身边还有几个跟随的,那家店看看又到这家店看看,走过这街头又走到那街头。于是问阿桂“这人是谁呢,每次都有跟班的,好像是寻找什么人似的?买了东西就走,下次到我们店的时候,你问下他是不是找什么人吧。”“娇女说不要理会他们,这些带手下的人,不要乱和他们说话,做好生意,免得惹麻烦,老板又经常不在家”阿桂说着,外婆觉得也是就不多说了,但心里还是想着以前不曾出现过的。

一日,母亲编织毛衣的毛线用完了,决定到城里买毛线。当晚就和外婆说“妈妈,我要进城去买毛线,店里缺什么货呢,要不要也购买部分。”“我看不需要了,等你父亲回来再说吧,他也应该回来了”“那好吧,我明天自己去”“你小心点儿”外婆叮嘱母亲。母亲心里想见永生的缘故,刚好也买些毛线。第二天一早,母亲起来梳洗好后,吃过早点,就到河边码头去了。这天进城的人特别多,母亲提早赶到,找了个位置坐下,她手上拿着自己编织的绣着两只小鸟图案的挂包,慢慢地端详着,心里想着,买些毛线回来自己亲手编织一个布钱袋给生哥,让他每天都看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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