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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这天早晨阳光灿烂,我背着书包,高高兴兴地回校,远远传来学校喇叭高声播放的《东方红》乐曲,心里好精神,而且今天我提早了时间回校,习惯在校园里的凤凰树走二个圈,爬上栏杆,高高地往四面看,喜欢看远处的风景,那些回校上课的同学们,女生穿着漂亮衣服,和高年班英俊的男生,此刻好希望自己快些长大。

教室的第一个窗子,我习惯地双手伏在那里,望着一张张有熟悉也有陌生的脸孔,我柔软的腰姿轻俯的时候,是多么富有羞涩缠绵的温柔,喁喁依语时声音充满多少痴情爱恋,我凝视翘望,前面正好传来了二人的声音,向前一看,呀心中暗喜,是陈子扬和另一男生向着我们这幢教室楼走来,他们并肩走着说着,经过我的窗前,我近看见他宁静眉宇间,流露着那样的明朗,我注意到他的步态和特点,天呀,这一切是多么可爱、无限珍贵,他也似乎感觉我这样看着他,只是轻盈地瞟了我一眼便走进了教室。陈子扬的出现:那扇窗就是我每天凝视、期盼、等待…..他是一道阳光,射入我心里的阳光。

我的眼晴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回座位的姿势,直到懒洋洋地扒在台子上为止。那感觉朦朦胧胧,我尝到了初恋的一切妙趣,走回自己的座位,两手蒙着脸,心跳得厉害,感到双方的目光碰到一起很惊异,但又很高兴,从没有这样激动过,他形象迷人的面庞历历在目,心不再狂跳,心紧张得叫人感到舒服。我平静下来,感觉有点疲乏,可是他的面影仍然胜利地在我心里荡漾。

第一节下课了,我拿着作业部去找老师解题,走出教室走廊里,我发现了他也去教师办公室,一阵惊喜,急急忙偷看他神情,我脸上鲜艳红润宛如夏天的早晨,他走过,我却害羞地低下头来,故意走到他的身旁,整个心灵倾向他像天一般的光辉灿烂形象,我忽然出现了一种温柔可人的东西,是处女般的羞涩,我心在呼叫:转过身来,快转过身来,他转过身来了,可是,不是转向我,而是转向了老师的办公室。

天呀,这东西、这感觉是怎样产生的?我们一同在老师的办公室里,他帮老师发作业部去了,而我面上流露出孩提般感到心满意足时才有的那种妩媚神气。放学了,他和同学们在操场上打球,我留在校里没有回家,躲在凤凰树下,远看他运动的模样。跳跃轻盈,毅力和眼力施展着令人沉醉而绰热的魅力,扰乱了我这个傍观者的心眼。我所感觉的一切中间,有一种新鲜,有一种温暖,说不出的甜蜜少女预感,一种半意识的羞涩预感,愉快地隐藏着。

我忍不住走近,突然,篮球飞般向我袭来,我忙一闪,正好向我脚下弹起来了,我用手一接,打了个寒颤,像个天真的孩子受了委屈那样,娇柔圣洁的面孔对着他微笑。我那双明亮的黑眼珠,像星夜似的在朦胧的昏暗里温柔闪耀着,额上羞怯的红晕也驱不开他鹰准般眼光:“把球扔过来。”这是他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的话,我庆幸着,沾沾自喜,他清瘦英俊,容貌轮廓很明朗,眼睛在腱毛下闪闪发亮似温柔深思地看了我两眼,他的表情姿态仿如怜悯般:“你怎么会在这?”这时,听他的这么一说,我的神思在心中乱了方寸,他奇迹似的,脸庞发出亮光,突然变得非常可爱,如同一股同情的电流穿透我心坎,他的声调是怎样的温柔,这瞬间,我恨不得死在这双眼睛下….

我舍不得离开,直至他打完这场球为止。只见这群孩子般的同学,一个挨着一个,他们垂着臂膀,憔悴的脑袋斜靠肩上串着气,格格地笑着….诉说着这场比赛的胜负,孩子气地说这,说那:你的脚踝、他的眼、手、脚,我的头顶,胸肌等等….不断传来笑声,我看着他们如痴如醉疲劳的神情,我心猿意马,目难旁移,我只注视着他一人,从不放过每一姿态的细节。这种有助增强体力,耐力和毅力,锻炼身体本能,很好地培养了同学们团结友爱的能力。

他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我侧边望着我:“这段时间我总是发觉你在留意我,是吗?为什么?以后可别这样看着我,知道吗?”我一阵惊慌:“没有呀,是你理会错了吧?”这个年代男女同学说话简直就是一种罪过,但他还是走过来面对我说起话来,我心情不知所措、不知如何回答,慌乱中跑了,跑错了方向也不知,此时我感觉到他在背后笑起我来….我高兴的得举起了我的小手,嘴上呼呼地,哈哈笑了,跑出校门。

这天的晚上,我无法做好功课,我的心在微颤,脸蛋通红,眼睛闪着炽热,奇特爱抚的火焰,我对着镜子模仿今天所遇到的姿态动作,他总是那么傲气,闪烁着满面汗水,湿润闪亮的眼睛,一种隐约稚气的笑意,无限欢悦的笑意,浮在嘴边。

入夜了,我躺在床上,他出现在我幻觉之中,幻想他在我身边看着我睡,我渴望他爱护我,毫无经验胸中那颗心猝然动情了,突然他俯下身来,像是受一种隐秘的力量所驱使似的,在难以解释的瞬间,他轻吻了我,手足无措、这是极神圣的、至高无尚的一吻,第一次、少女第一次初吻,难以言表的初恋时刻,他向我披露了美妙绝伦的乐趣秘密,感谢他,我怎样去描述那充满幸福的柔情脉脉的表情呢?一种洋溢在面上的无言的热恋中的幸福表情…..

我那兴高彩烈的劲儿无法形容,一脸发光了也漂亮,眼神也迥然不同了,变得喜气洋洋、神采奕奕。朦胧地醒了,发觉竟然是一个梦,一个甜滋滋的梦,其意义隐藏着,有点儿含糊而不明,感觉它的内容必定有其特殊的强度,那强度犹如一种亮光直摄入心灵,在梦中变为短暂的存在,我被这梦受到神经性的刺激,所产生的影像却比由记忆而来得更清楚,由此,它成了我睡眠中的幻想。

从那以后,我就像孩子般畏畏缩缩,提心吊胆地苦苦隐藏起自己的感情,不让人知道,多么天真纯洁,从此他成了我甜蜜的痛苦,渗透着全身,使得我心狂跳,的确我还是一个女孩,当一颗心被她所喜欢的人占有时后,我的一切就属于他的了,那些富有梦想的人,就有这样的灵魂,他的形象,我少女之心初恋爱慕、在心中开始慢慢酝酿,从年龄上来讲,我也懂得男女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在另一种友爱关系中发展,于是,我向往这种关系,并将它想象成一种高尚美好感人的东西。

这天是星期六的下午,我们要到学校大会场开校会,各自拿椅子到会场,校长总结了这个学期的学习情况和劳动成果以及学校的存在某些不良风气等等,散会后,我们走回教室的其间,一群男生互相追跑,刚巧追到我身旁侧边,不经意地碰撞了我一下,我转过身来:是陈子扬?我呵呵….笑了,笑得让人感觉猜疑,“是你?怎么又是你?真奇怪。”子扬的声音细细的,眼神有点奇怪,瞬间,我捉摸不定是好是坏?但他碰触到我的肌肤,猛然发觉他的贴近,感觉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存在的,我整个身躯醉意于一种幸福里,仿如所有的东西都和我一起相爱,令我感到又惊又喜的情怀充盈着。

因为我俩的肌肤时不时都会碰撞在一起,难道这就是心缘?我满心欢喜,心跳加速,看见他眼睛就发亮,全身血管沸腾,手脚在抽筋,和他双目接触,他凝惑的眼睛,我来不及反映那激动情绪心情,他已跑开继续他们的游戏,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告诉我,你为何如此令我入迷?是你的思想吗?是你骄傲的外形?还是你深思默想的眼神?我那脉脉含情的双眼同样流露出纯真的喜悦,是一个天真多情的少女,把纯洁的心奉献最初的他,真挚期盼着,爱恋着,我的秀发被风吹得飘起来,在我白里透红的脸上更显青春活力多了一份美感。我的天呀,这是什么,竟带来了力量在我心里燃烧起来了,我充满幻想,每天的想念是星期一至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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