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在此喧闹!”一位身穿紫金战袍,身材威武高大的中年人排众出列,声音洪尤为亮,带着明显的愠怒,先是瞥了一眼那两个气喘吁吁的士兵,而后目光便停留在萧铭新三人的身上。
“求医的还是要饭的?”他居高临下俯视着一男两女,眸子很冷,最终缓缓开口。
“大人,他们身患霍乱,是来求医的,估计也是来讨饭的赶快赶走他们吧!”其中一个士兵毕恭毕敬地说道,称那三人死缠烂打,怎么劝也劝不通、赶也赶不走,所以才闹出这么大动静。并且,当他说出“霍乱”二字时,除了那位大人,其余的兵士皆倒吸一口冷气,看向萧铭新三人的目光变了又变,无不充满了极度的嫌弃跟排斥,恨不得他们全部消失。
“神医目前已歇息,不方便出诊,你们且回吧,六日后再来。”中年人打发三人,扔给萧铭新几个铜板便要向府内走去,声音不大,却能清晰地传到三人耳中,“再敢大呼小叫,斩!”
“既然称神医,为何有患不理,有病无为?”云若晴轻声询问,说着还假意抹掉几滴眼泪。事实上她心中极其愤怒,同样作为医术高手,她时常搭救同伴于危难,一旦遇到危险,第一时间站出来搭救的永远是她,就拿今日来讲,到镇乱城还未满一天就已经医治了好几十位百姓,贡献颇大。
她才配得上医术高人的称号。
所谓医者父母心,既然掌握这门技术,便意味着自己有常人不可企及的能力,能力有多大,责任便有多大。
可现在呢?因为那所谓的神医歇息,便要他们等六日再来,完完全全与“医者仁心”这四个字背道而驰!
所以云若晴才非常愤怒,对方的这番行事作风挑战到了她能容忍的底线。
但是中年人没有再去搭理,把云若晴的质问忽视掉,径直向府内走去,那些士兵则目露寒芒,脸上露出莫名的狞笑和愤懑。
正当中年人快要踏入门槛内时,萧铭新出声喊道。
“你这臭小子,到底还想干嘛?快拿钱走人!”士兵甩手就欲将刀鞘砸在萧铭新的脑袋上,倘若这不是天人修者而是普通老百姓的话,必定会被一击敲死。
萧铭新轻而易举地接住了,两根手指夹住刀鞘,紧紧不放,任由那士兵使出再大的气力也无法令其撼动。士兵当即震惊,感到十分不可置信,堂堂七尺男儿居然力气小过一个尚且未成年、还得重病的十七岁少年,当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见那中年人没有停留,背对着他们还以为萧铭新已经被击晕或者敲死了,于是他松开刀鞘,接着默默捡起地上为数不多的铜钱,估计就只够买两个肉包子吧。
“这才识相,哼!”见到这一幕,那士兵冷哼道,虽然心有余悸,但也难为情说出来,周围站着的可都是同僚,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的力气不如这少年,岂不成了别人的笑柄。
“我叫你站住。”
萧铭新再度开口,不过这一次语气特别冷漠,声音也压得很低,没被其他人听见,同时右手拈起一枚铜币向前弹出,直射中年人的大腿中部,倏然“噗”的一声把他的膝盖洞穿,使他跪倒在地,腿上血流不止,顷刻间失声痛哭。
“啊……”中年男子大声怒吼,剧烈的疼痛感时刻都在侵蚀他的神经,企图麻痹他,他看向自己的右腿膝盖,惊惧感油然而生。
“有刺客!”这场异变让所有士兵大吃一惊,立即严阵以待,因为萧铭新的动作太快了,他们这些肉眼凡胎怎会捕捉得到,所以都忽略了这三个少男少女,就是离他最近的两位看守者都没看清,认为有人暗中出招、出其不意。
府邸大门又一次敞开,这次传出的脚步声整齐有序,多达两百名士兵一窝蜂涌现而出,井然有序地戒备四周,将城主府的门口围堵的结结实实。
“我了个天吶,快救命啊!将军老爷受伤啦,快点去叫神医啊!”萧铭新口型没变,在暗中传声,而后释放一缕威压,极具压迫感,强加在跪倒在地背对着众人的中年人,让他一句话都没法说出口。
“唔……唔唔唔……呜呜……(一群蠢货,快点退远点,那三人是修者!)”中年人倒地不起,他看到血泊中的一枚铜币,正是他刚刚甩手扔出去的,本想打发萧铭新三人,现在却被它造成重伤,现在他更有理由相信,出手的人根本就不是此刻,而是众人注视下的萧铭新或其他两女中的任何一位!
这时,杨浩然已经来到一块胡同区域,制造出一些杂音,形成真有刺客来犯的假象,引起所有官兵的重视,立马就有好几十人冲了过去,但是杨浩然早就先一步回到了断墙的后面,那些百姓甚至都没发现他有离开。
“是是是!赶紧去把神医请来!”一位士兵发令道,急匆匆地压根顾不上萧铭新三人,拿着火把到处照来照去,企图找到他所想象的刺客。
萧铭新三人跪在地上抱成一团,战战兢兢的样子十分真实,可现在唯有那膝盖被贯穿的中年人才知道,这三人有多么不好惹,取这两百多人的性命如探囊取物。
“他们是……修士!”男子很想把这句话公布于众,命令两百多名士兵不要妄动,可惜他的声带却被萧铭新封闭住了,无法出言。
萧铭新默默地看着他,他施展的小伎俩很简单,但是对平凡人的打击非常大,中年男子的膝盖被彻底贯穿,骨头粉碎性断裂,眼看是不可能再接回去的了,可能要面临截肢,除非遇到圣药。
“神医来了!神医来了!”不过多久,有人吆喝道,接着一位身着华贵服饰,头戴玉冠,相貌俊朗的年轻男子徐徐走出,此人正是诸多官兵口中的神医,也是百姓所指的医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