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印和孟星辰默默跟随，他的目光一直紧盯着莫子涵的身影。
“哎，挺可惜的啊，她都嫁人了。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有福气。”孟星辰明显是故意的，就是来打击他的。
霍印默然不应。
孟星辰又是侃侃而谈，“多么秀外惠中的好女孩啊，早上会爱心早餐，中午还会准备便当，说不定还亲自送去呢。晚上了就做好了一桌子菜，等着先生一起回家才会吃饭。家里总是收拾的井井有条，事业上又是一个女强人，听说她很快就要回正式回警署工作了，为了你连工作都耽误了这么久，真是个傻丫头。”
霍印的脑海里，仿佛勾勒出一幅幅画面。她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吃饭时她会期许地问好不好吃，睡觉之前一定会将床铺好，还有她最爱的格子图案，那个男人现在也穿格子的睡衣和拖鞋吗？他们……
霍印想着想着，那股说不出的酸意让他快要无法控制。
“先生，看看水晶球吧，高级仿真的啊，多漂亮啊，买一个送给女朋友吧？”兜售的小贩兴高采烈地呼喊。
那颗水晶球被硬放在了霍印的手中，只听见“咯吱咯吱”声响，小贩还没怎么在意，那颗水晶球又被重新回到小贩手里。
霍印朝前走去，小贩一低头，这才发现水晶球竟然裂开了，“先生，先生，你把我的水晶球弄坏了……”
“够了吗？”孟星辰取了几张大钞。
小贩眉开眼笑，“够了！够了！”
莫子涵流连于一堆时装首饰品和毛绒玩具小摊中间，霍印走近她身后，看着她找寻着什么，他像是猜到一般，同时在一堆玩偶中寻找。忽然，眼尖地瞥见那粉色的小玩意儿，他伸手探去。
莫子涵只感觉身后伸出了手，她一怔，瞧见他抓住了个哆啦A梦，“你是在找这个吗？”
莫子涵回头望向他，可他偏偏又离得那么近，他的气息一下子袭来，她一扭头，唇擦过他的脸庞，落下淡淡的痕迹。
霍印明显也是一僵，竟然不再自然。他们又不是没有亲吻过没有拥抱过，可他还会这么紧张？
霍印将猫玩偶在她面前放下，漠漠朝旁退去。
孟星辰从后边慢慢走来，像是看好戏一般。他望向莫子涵手中的哆啦A梦，微笑问道，“女人都喜欢这个？”
“不，孟律师，我并不喜欢毛绒玩具，不过这个是有特殊纪念价值的。”莫子涵将玩具拿到他面前，笑着说道。
孟星辰皱起剑眉，有些不予认同，“我认识的女人，她听摇滚还打鼓，根本就不像女人。”
“听摇滚？打鼓？”莫子涵睁大眼睛，惊奇喊道，“够帅的。”
霍印见他们聊得这么愉快，眯起鹰眸，突然来一句，“那个女人是他老婆。”
“呃？孟律师你结婚啦？”莫子涵再次诧异。
孟星辰只笑不语，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心里暗想：霍印你这个家伙，竟然出卖我！
逛了繁华的街市，三人转而兜往别处。
孟星辰突然提出要去海洋水族馆，莫子涵微微恍惚，像是想到了什么，只是点头赞同。
霍印自然是没有意见，立刻开车前往水族馆。
虽然不是周末，但是水族馆内依旧有许多游玩的人，男女老少皆有，最多的当然要数大人带着孩子了。小孩子来到这海底世界，兴奋地欢呼雀跃，一张张小脸是天真向往的笑容，让人感到温暖欢乐。
“孟律师，你喜欢水族馆？”莫子涵随口问道。
“是啊。”孟星辰笑着应道，但是那神情那语气却怎么看怎么听也不像是喜欢。
难道有什么原因？莫子涵心里暗想。
孟星辰找到了水族馆的馆长，沉声说道，“馆长，我想买一件东西。”
馆长立刻带着孟星辰前往馆内特设的礼品店，莫子涵与霍印等在原地，并没有跟去。他们站在通道中间，这森绿的氛围，透明的玻璃映染出碧波荡漾，散开在脸庞。漂亮的鱼在四周游来游去，已然被海水和小鱼包围了。
静下心来独处的时候，莫子涵就想到了从前。
他们曾经来过这里，她还清楚地记得水族馆里的那次烛光晚餐，他指给她看红色的海星，还有那些她并不认识的鱼，他说那是小丑鱼那是神仙鱼那是石头鱼。那时候的他骑着自行车接送她，晚上的风凉凉的，他偏偏没有走近路，载着她穿梭在寂静的小道。
他说：我不想走近路。
莫子涵想着这些，胸口仿佛注入暖流，让她连呼吸都小心翼翼，只怕会疼痛起来。徐徐抬头望向他，却见他盯着水族箱里的七彩鱼。身旁不断有人走来走去，那是一群小学生，老师和导游带着队，他们显然是来旅游的。
孩子们十分的调皮，互相撞来撞去嬉笑。一个孩子推了一把另一个，那孩子就倒向了莫子涵。突然的重量让她始料不及，莫子涵瞬间没了声，整个人朝旁倾倒。而这个时候，有人伸出手臂，有力的臂挽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入自己怀里护住。
“你怎么样？”那熟悉的青草味，还是和以前一样，莫子涵知道是他，摇了摇头，“没事，只不过是太突然的撞击力，没防备。”
“对不起，对不起。”那两个孩子急忙道歉。
霍印扶着莫子涵站好，她笑着说道，“没事，以后走路要小心，知道吗？”
“知道了。”两个孩子扬起笑脸，又随着队伍前行。
霍印低头望向莫子涵，她娇好的侧脸透着淡淡香气，她所用的沐浴露洗发露，还是以前的那一款，和他的一样。他忽然蹙眉，那个叫亚瑟的男人，会不会也是同样的香味？他的手原本还扶着她的腰，慢慢地松开手，不让自己留恋。他转过身，不再去理她，继续盯着七彩鱼看。
其实水族馆，加上这次，他一共来过三次，却是和两个女人。一个是谢欣然，另一个和他并肩而站，却都不再属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