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越来越近,由于肖暖暖怀孕的原故,婚礼的事,贺天城一律不许她插手,他说,让她乖乖地坐等着做他最幸福的新娘子。
海城今天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下子就将高楼大厦覆盖了,顿时大地像披了一身银装,白花花的亮眼。
这是近几十年来,海城首次下那么大的雪,肖暖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厚厚的积雪,肖暖暖就有一股冲过去躺在雪上打滚的感觉。
自从她出院回家后,由于天气冷,她几乎都没有出过门,每天困在屋子里面,她都快发毛了。
杨伟杰站在别墅前,寒风凛冽,不管自己穿得再多,他依然冷得直哆嗦,即使这样,也不及他的心冷,待会他就要随他的父亲杨胜天回马来西亚了。
这片国度,或者他这一辈子都可能再踏入,临走时,他想再见见她,见她最后一面。
肖暖暖正与贺天城吃着早餐,这时桌面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贺天城走了过去,帮她拿电话,看到屏幕上闪跳的三个字,他蹙了蹙眉,但是还是递给她。
肖暖暖看也没看就接通了电话,“喂——”。
“暖暖,是我”,电话里那端响起了杨伟杰沙哑的声音。
“呃,杨老师,怎么是你”肖暖暖抬起眼角看了看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贺天城,她没想到杨伟杰会在这时给她电话。
“暖暖,我现在就在你家外面,你能出来跟我见个面吗?我有事情想跟你当面说”。
肖暖暖攥紧手机,不敢答应,也不敢拒绝。
“暖暖,不管你出不出来,我都会在你家门口等你”杨伟杰说完就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肖暖暖抿了抿嘴唇,心里盘算着要怎么跟贺天城开口。
“暖暖,是谁啊”,张婉仪见孙女停下筷子便问。
“是啊,暖暖,是谁啊”肖耀华也同问。
肖暖暖看着贺天城,感觉到头发有些发麻,“爷爷奶奶,是我以前江县学校的同事”。
“你也辞职这么久了,这个同事还跟你联系,这同事还真有心”。
“咳,咳,咳”徐映青这么说,倒是把肖暖暖吓坏了。
“嗯,这个同事说有事要跟我说,现在就在咱家门口等我”肖暖暖虽然对着徐映青说,但是这话却是对贺天城说的。
“那怎么不把他请进来啊,外面怪冷的”。
“嗯,妈,不用,人家会不好意思”。肖暖暖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贺天城,又瞄了瞄窗外面。
这时贺天城放下碗,看着肖暖暖说:“既然他已经来了,那你就出去跟他见个面吧”。
肖暖暖没想到他会同意,松了一口气,“老公,你答应?”。
贺天城挑了挑眉,他能不答应吗?人家都上门了,如果他不答应不就显得他一点风度都没有。
“外面冷,我跟你一起去吧”说完他站了起来,到架子里拿了外套就穿上,然后给她拿了外套和围巾。
“走吧,别让人家等太久了”他催道。
肖暖暖见他已经决定了,就走了过去,他为她穿上外套,又把围巾在她的脖子上围了一圈,又帮她带上帽子,两人才一起出门。
杨伟杰看到肖暖暖出来,他一阵高兴,看到跟在她后面的贺天城,他向他点了点头。
外面实在太冷了,刚出门没多久,肖暖暖的脸颊就冻得红彤彤的。“杨老师,这么冷的天,你来找我,是有急事吗?
杨伟杰看看肖暖暖,又看了看站在几步远的贺天城,他说:“暖暖,今天我就要离开中国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能回来,今天,我是来跟你道别的”。
“你要出国?”肖暖暖听到他说要离开中国,惊诧道。
杨伟杰摇了摇头:“我不是中国人,我这次是要回到马来西亚,我的故乡,估计以后再也不会来中国了”。由于太冷了,杨伟杰说话时从嘴里喷出雾气。
这让肖暖暖更惊诧了,与他同事了这么久,她竟然不知道他不是中国人。
惊诧的何止是肖暖暖,站在一旁的贺天城听到杨伟杰说自己是马来西亚人时,也感到惊讶,最近太多事,所以调查杨伟杰的事,他让江浩先搁一边,没想到他真的是马来西亚人。
“那杨老师你保重”除了说保重的话,肖暖暖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暖暖,你是我来中国第一个朋友,很感谢你这一直当我是朋友,真的,谢谢你,”。杨伟杰的话说得很违婉,他避忌的不是贺天城,而是肖暖暖,他怕他的感情会让她害怕的抗拒。
“嗯,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肖暖暖感到越来越冷,说话也开始哆嗦了。
杨伟杰点点头,突然,他向前两步,便一把将肖暖暖抱住,“暖暖,再见,保重”。他深情地说着,随即便抬头看着贺天城,那眼光仿佛就是不把贺天城放在眼里。
肖暖暖没想到杨伟杰会突然抱自己,想到贺天城在,她吓得赶紧推开,“呃,杨老师,保重”。
杨伟杰朝她笑了笑,转身就走,能这样抱抱她,虽然仅仅是一下子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再见了,暖暖”杨伟杰说完就果然转身离开,他怕再再过一分钟,他的决心就动摇。没有人能看到,他流泪了,那是不舍的眼泪。
贺天城依在围栏上,看着杨伟杰离去的背影,他对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会意的点点头。
肖暖暖偏头看着贺天城,刚才杨老师抱她,他一定也看见了,现只是现在她看不出他的神色是喜是怒,她伸出手,握住他的手,轻声地道:“老公,我不知道他突然抱我,我刚刚有马上推开哦”。
贺天城垂眸看了看她,语气冷冷地道:“我有看到”。
“快进去吧,不要冷坏了”肖暖暖点点头,贺天城揽着她往屋里走,等进了门,他把他帽子上,衣服的雪扫了下来,然后再帮她解开围巾外套。
这时徐映青从厨房里出来,看到他们站在门外,赶紧喊:“你们两个快过来,喝点姜汤,不要感冒了”。
“嗯,好的,妈,我们等一下就过来”。肖暖暖凑着脸过去,盯着贺天城:“你生气了?,不要生气啦,我也没想到嘛,不要生我的气好么?”。
贺天城还是不说话,帮她把外套和围巾过好,若是平时,看见她这么讨巧的样子,即使是她做错了事,他也会一下就心软,可是今天,想起刚刚杨伟杰把她抱在怀里看着自己的眼神,他混身就不舒服。
“老公,拜托,拜托,你别生气嘛,你要是不开心,你就打我泄气”肖暖暖假装一脸的委屈,眼泪挂在眼眶内,像要分分钟就要掉下来。
贺天城睨她一眼,这家伙明知道自己不舍得打她,还故意这么说,分明就是让自己心软“走吧,去喝点姜汤,如果因为这样感冒了,我就真的打你了”。
“那你就是不生气罗”肖暖暖睁大眼问道。
“生气,怎么不生气,你再不去我就更生气了”
“好,我马上去喝”,听到他的话,肖暖暖高兴地跳了起来,这可把贺天城吓坏了:“小心点,你都快当妈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肖暖暖顿时停了下来,她一时高兴竟然忘了自己怀孕的事,她抚了抚肚子:“宝宝,对不起哦,妈妈刚刚吓坏你了吧,刚刚啊,妈妈太高兴了,爸爸不生妈妈的气,妈妈当然高兴哦,所以你不要害怕哦”。
贺天城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这一辈子注定要栽在这个女人的手上。
贺天城在书房开了几个视频会议,刚开完,就看到保镖走了进来。
“贺总,我刚刚跟着他,果然看到他刚离开不久就跟另外一个人一起坐车到机场,直到看到他们进了登机口,我才回来”。
保镖拿出机相,放到贺天城面前:“贺总,我用手机拍了跟他会面的男子 的相片,您请过目”。
贺天城拿过手机就看到照片上那道醒目的刀疤,这个刀疤男就是之前那个绑走肖暖暖的人,看来上次炸弹的事,应该是这个刀疤男从中作了手脚,所以炸弹才不会爆,而这么刀疤会这样做,大概是因为这个杨伟杰吧。
贺天城眯了眯眼,脑子里回想起一个一个细节,这些人和这些事牵扯在一块,究竟是为了什么原因?
…………
离婚期还有10天,随着婚期越近,自己的情绪越不安,这几天肖暖暖都做着同样的一个梦,梦里自己就坐在悬崖边,海风凌冽,一阵一阵地吹向自己,海水汹涌如同一个猛兽一般愤怒地拍打着岸边的悬崖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自己头发凌乱坐在悬崖边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海风太大,海水声太大,她一直哭,一直喊……
几乎每晚,她都被这个梦吓醒。
“啊”,肖暖暖惊醒过来,她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这才看到贺天城不在床上,她看着空空地位子竟然 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空寂。
她披上睡袍,就开门出去,这个时候贺天城不在房里,那么他一定在书房。
果然,肖暖暖推开书房门,就看到贺天城整个人陷进了大班椅上,双目紧闭,他面前的屏幕一闪一闪地,大概是工作累了,睡着了。
肖暖暖轻手轻脚地走了过去,拿过鼠标,这时屏幕就亮了,杨伟杰和刀疤男的照片就呈现在肖暖暖眼前。
肖暖暖紧握着鼠村,一张一张地看,从照片上看,杨伟杰与疤男的关系并不一般,他从她家里离开后就与他会面,然后一起去机场,一直走进登机口,他们两个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在一起?
肖暖暖突然想起,那次她被绑到度假村里,自己病得迷迷糊糊,但依稀听到有人叫她,现在回想起来,难道是杨老师?难道……肖暖暖实在不想将他与绑走自己的人联想到一块,可是照片就在面前,让她不得不怀疑。
贺天城醒来,看到肖暖暖一瞬不瞬地瞪着电脑屏幕,刚刚他就是见她睡着了,才到书房研究这些照片的,谁不知,他看着照片竟然不知不觉睡着了,现在她既然看见了,他也不再回避。
“老婆,怎么醒了?”贺天城将手伸进她的衣服服,发现她的衣服有些汗湿,“老婆,你又做恶梦了?”
他关了电脑,将她抱起,便回房间。
将她放在床上,他便从衣帽间里拿了干净的衣服,便为她换掉身上的衣服。
“老公,这些相片是真的吗?”
贺天城将换下来的湿衣服扔进蓝子里,便上床,将她拥在怀里,再扯上被子盖在两个身上。“嗯,今天他离开,我让保镖跟着他,保镖拍的”
“为什么杨老师会跟那个男人在一起,那是不是说杨老师与绑架我的人是认识的?”肖暖暖偏头看着他。
“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刀疤男跟杨伟杰是认识的,至于他有没有参与绑架你,这个就很难说”。虽然他并不喜欢杨伟杰,但是不确定的事,他也不会诋毁他。
“老公,有一件事我忘了跟你说,那时这个刀疤男一开始对我是很凶的,可是他出去后,对我的态度就变了,不仅对我 的态度变了,而且还给我请医生”。肖暖暖至今还记得刀疤男给她送粥的事,那时她虽然怕他,可是心里有种感觉他并不会伤害自己。
听她这么说,贺天城突然想到他出现在博爱医院的事,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还是去了DNA检验科,他皱了皱眉头,他一定要查清楚他去那里的目的和原因。
而且肖暖暖的身世也扑朔迷离,那个叫上官林的,跟肖暖暖究竟有没有什么关系?
…………
阴暗的牢房里,几个黑衣人被绑在铁门上,全身血肉模糊,血水,汗水浸湿了他们身上的衣服。
一人男子站在他们面前,目光狠戾地盯着他们,“说到底是谁指使你们的”。
中间的男子正是吉安,他咧开嘴,一行血水从他的嘴里流下来:“别那么多废话,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男人似乎被激怒,他上前一脚,就踢在吉安的小腹上,吉安便闷哼一声,血水又从嘴里流了出来。
贺天城在魏明的带领下来到了牢房,他在一旁看到嘴硬的吉安,便走了过去。
吉安听到皮鞋的声音,便抬头往上看,就看到贺天城王者般地站在面前。
“哼——”,吉安冷蔑的哼的 一声便别开脸,对贺天城他是恨之入骨,上次他那20几个兄弟的性命他没能帮他们报仇,这次又死伤惨重,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他就要用最狠毒的眼神看这个男人。
“你就是他们的头?”贺天城不介意他冷蔑的态度。
吉安别过头就看到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兄弟,他眼眶湿烫,又转过头,眼晴定定地看着贺天城:“贺先生,所有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干的,你放了我的兄弟吧,他们都是听我的命令才会对******动手”。就算自己再怎么恨他,但是如果他的哀求能换回他兄弟的命,就算要他跪他,他也肯,他那点自尊算什么。
“不愧是老大,宁愿牺牲自己也要保全自己的兄弟,有骨气”贺天城走了过去,直直地盯着吉安。
“我对你们的命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这次是谁派你们来的,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吉安迎上他的眼光“贺先生,我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一名死士,我们的宗旨是宁愿没了性命,也不能透露主人半点信息,对不起,恕我无可奉告!”
贺天城扬唇笑了笑,他一早就猜到他会这么说。他双目眯了眯,“是慕容家的人派你来的?”
吉安心里一凛,仅仅是一秒的时间,贺天城还是捕捉到。
“还有一个问题,那个刀疤男是不是上官林的手下?”
吉安垂下头,不说话。
“好,我知道了”,对于这些死士,贺天城曾从郭海那里听说过不少,他知道他们这些人对主人誓死随忠,宁愿死也不会向敌人透露半点消息,要从他们嘴问出些什么那是不可能的,这个男人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也算是他们的底线。
“魏海,放了他们,订好机票,送他们回马来西亚”贺天城说出这些话所,牢房里所有人都惊得张开嘴巴。
“阿城,你这样是放虎归山”魏明上前阻止。
“魏明,就按我的话做吧,不要为难他们”。
贺天城看着吉安,道:“回去后,麻烦你跟你的主人说,有什么只管冲我来,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我贺某人虽只是泛泛之辈,但是穷极一生,也会追着他不放”。
吉安笑了笑:“好,贺先生,我吉安也不是記恩负义之人,我也向你保证”。
贺天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既然知道了答案,那么相信真相也很快浮出
真相到底是什么,答案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