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的小祖宗,你爸可经不住你这么晃了!”他这个女儿从小有些骄纵贪玩,平时很爱在家撒个娇什么的,但后来上高中后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忽然转性开始拼命学习了。结果今年高考竟然还给他考了个不错的分数,他本想说儿子要出国去闯,那女儿就跟他一样去Q大。女孩子嘛就不要从政,跟他做个师兄妹也是一段美话。结果她还死活不愿意,要去B大。不过也都差不多,也亏她分数还不错,稍微打个招呼就很顺利的进去了。
“爸爸,我现在要跟你郑重地谈一件事!”
“呦!这丫头!好,那我也很郑重地听着!”
“爸!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你看你,虽然你比四十大那么一丁点儿再加一丁点儿,可你好歹也应该是枝快枯萎的花吧?但你看你这张脸!这么黑,这么长!跟花哪沾边啊?!还有你这眉毛,我就从没见你舒展开!爸!我妈可给我讲过,说你年轻的时候那英俊逼人的!那所向披靡的!那正义凛然的!那浩然正气的……”贺夕边说边比画。
贺镇凯一听到这儿,立刻明白了,掐女儿的鼻子:“行了行了,别拍马屁了!说!刚才是不是偷听我们谈话了?”
贺夕的脸有点尴尬,随即又笑:“那怎么能叫偷听呢?那是关心!爸,既然你这么英明神武我也瞒不了你了。我就实话跟你说了吧,爸,其实你姑娘我从小就喜欢意冬哥,我这辈子是非他不嫁了!你瞧着办吧,难道你就不觉得他比同龄的孩子都帅都沉稳都有气质么?”
贺镇凯一怔,他这时才忽然想起原来就听妻子说过,说这丫头从小特别喜欢顾意冬,每次顾意冬来家里玩她都特别高兴。后来高中拼命学习他还挺纳闷,妻子当时的解释是因为顾意冬交了个小女朋友,那女孩又漂亮学习又好,这丫头终于受刺激了,也闷头开始发奋学习,发誓不能被比下去。他当时只当小孩儿玩闹没当回事,没想到竟被女儿这么直接的提出来,他看着女儿红扑扑的脸蛋,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哼,我觉得咱们家贺子就比他强!”
贺夕翻个白眼:“对对对!你儿子当然最好!那顾意冬第二好也很不赖吧?”贺夕坐直身体,郑重地说,“爸,人都说贤人皆有怜才之心,你瞅着他这么仪表堂堂温润如玉的样儿你就不怜惜?而且你看他年纪轻轻遭逢这么大打击,顾姨现在又瘫痪在床,你就没点儿恻隐之心?而且,爸,最主要的是,你问问你的心,你想干什么?爸你知道哥为什么那么青云直上的路看都不看一眼坚持不要从政么?他跟我说:‘人活一世,求的是个快活自在,让自己和自己在乎的人快乐。而一旦进了官场,不管你原来有多么澄澈的赤子之心、伟大抱负,活到最后的人都已经身不由己面目全非,连自己在哪里都找不到!更遑论快乐或者让周围的人快乐?这样谨小慎微蒙昧混沌的人生,就是飞黄腾达了,有权有势了,可,心没了,那过着有什么意思?’爸,你告诉我也告诉哥,不是这样的,你还记得你年轻时候的理想抱负,你还愿意为信仰和正义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