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在想,如果门口被封锁了,从楼上跳下去会不会摔断腿。
“千千,只要你点头同意,不仅是日本这边的手续,之前你和顾氏签订协议的违约金,也可以全都免掉。我自有办法让他顾檀风作茧自缚,”他笑颜朦胧地看着万千千,鼻尖与她靠的越发近了。
这样大的诱惑--只需要轻微点头就能拥有全世界。
即便是再冷静的人,也难以把持的住,“你要明白,我是站在你这边始终为你提供后盾的忠实伙伴。”
他捧住她的后颈,轻柔的指尖她的碎发中穿行,皮肤表面嘶嘶颤栗,她今日也喝了些酒,万千千酒量差得不是一星半点,她以前的应酬都是许长君帮她能挡则挡,要不也是直接拒绝了不去。
唯有的几次醉酒,她连记忆都没有。不过好在她发现了一个规律,只要第二天早上她怎么也找不到许长君的踪迹,她便知道他是在千方百计地躲着她。
顺理成章地可以推出她昨晚一定喝醉了。
至于她喝醉之后到底做了什么,她至今还不太清楚,只因为许长君对此一直闭口不提,如果再多问他几句许长君便会脸颊爆红。
她摇曳着身子想要推开他,但无奈力不从心,左右摇晃了一会感觉自己跟缠上了蜘蛛丝似的,越理越乱。
她的言语间也带着些急躁:“请你放开我!不要这样毛手毛脚的,不然我也绝对不会考虑你们公司。”这国内还有大把的下家候着她,更何况她这么久都不跳槽,根本原因就是她衡量公司的标准根本就不是金钱,夹杂着积极情绪的工作,远比任何任务来得有趣和轻松。
她对学长有着深厚的感激之情。
而这酒井正雄对她上下其手,不老实的动作和满带诱惑的语气,着实令她不爽。
酒井正雄的眸子冷冻了几分,但他的手却更加紧地箍住了她的腰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在满意地见到万千千眼中下意识充满的恐惧之后,转而温柔的语气,如同扇了巴掌又给个甜枣:“放轻松,事情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糟糕,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他轻柔地抚摸了万千千的头发,但她此刻内心害怕极了,再也感受不到他那伪装起来的面具带来的任何善意。
“不,你放了我吧,这世上符合你要求的人手抓一大把,我只是个普通人,更何况,我也不会说日文,如果以后要在这里工作,也是诸多障碍……”
万千千内心的害怕让脚步下意识地不断后退。
可惜这样刚好趁了他的心意,酒井正雄便未出声阻止,而是随着她的脚步往前挪动,这样紧密贴在一起,让万千千倍感羞耻。
但酒后柔弱无骨的身子,根本无法支撑近在咫尺的男人身体压下的大部分重量。
眼看她就要后脑勺着地,这尴尬的境遇让万千千下意识地想起这样摔下去,要是失忆了,总比记住现在每一刻她都是如何变得尴尬,心灵和身体是如何被这个可怕到有些恶心的男人羞辱来得要好。
酒井正雄的脸上挂着神秘的笑容。
如果万千千的眼神再清晰一些,精神冷静下来,就能看见他的发际线边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和他比起来,顾檀风简直就是小鲜肉。
酒井更像是日本的河豚料理,如果没有能力和必要的本事,不但尝不到好处,反而会被其中剧毒的汁液给瞬间溺毙:“那你的意思是怀疑我的眼光有问题,还是觉得在我身边工作,根本不是个有挑战性的职位,谁来都可以想上就上?”
完蛋,话还没说完,她的小命可能就不保了。
她眼睛拼命地眨,想要挥去眼前的模糊暗影。
酒井正雄见她虽然皱着眉,但却没有丝毫想要解释的意向。
“既然你的嘴巴这么硬,那也怪不得我了。”他掐住她的脖子,“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如果顺从我,答应来我身边工作,当然你的任务很轻松,我不管你之前的薪资是多少,我直接翻十倍给你。不然,第二条路,便是离开这里,但你出了这扇大门,遇到了任何危险,这些无法预料……”
如果不答应,他们今天也就走不出这扇大门,选择离开的结果--就是再也无法离开。
她蹙眉看着他:“你如果觉得我万千千是这种见钱眼开之人,大可不必再劝我。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人污辱我的人格。你这样急切地想要让我待在你身边而不是帮你完成什么交易以得到利益,其中的原因我大概可以知道了。”
她再也不是五年前那个呆滞的女孩,即使她现依旧怀着善良和感激,但这并不代表任何人在她眼里都是清一色的大好人。
同样的陷阱,她不会再落入第二次。
酒井正雄极有耐心等着她回心转意,在黑道里摸爬滚打的商人,赚取暴利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从来都不会让自己赚取那等蝇头小利,他想要的远不止这么多。
“酒井先生,我这是最后一次叫你先生。”她刻意剔掉了话语中的所有敬辞,酒井正雄清楚得很,他的忍耐也已经达到极限,“虽然在海外有不少人认识我,但这都是我辛苦点滴积累起来的。没有依靠任何人。即使有些人私底下讨论我的私事,但也没有任何证据抓到我采取其他的捷径上位,如果你觉得我是这样的女人,那我也再不会对你有任何的尊敬可言。”
酒井正雄当然清楚她不是那样肮脏的女人;“这一点,你应该相信我看人的眼光。有多少女人每日千方百计地想要爬上我的床,虽然我睡过的女人不少,但像你这样的,我还是头一遭。”
但这样不明不白的一套理论,却激怒了万千千:“我知道你这种类型的拥有着权力和金钱的男人,贪婪无比,想要把全世界的女人都收入囊中,如果得不到,便强行要了她们,这样的理论,还被你当做金科玉律,人生的价值要靠身下征服的女人数量来实现,我真为你感到可悲……”
啪--
盘在后脑的发髻因为耳光带来的震动而逐渐松散。
后脑勺的发夹悠悠坠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抿唇沉默,脸颊火辣辣的灼烧感让她的大脑神经突突跳动着。
此时,在酒井正雄眼里,散下海藻般秀发的万千千却更加变得楚楚动人。
万千千虽不是什么牙尖嘴利之人,但她爱说真话,不畏强权也要维护尊严的性子,的确让和她站在对立面的人,时常会因为被戳穿了自己隐藏在心里可悲的秘密而恼羞成怒,做出自己也无法控制的事情来。
酒井正雄平日里极其稳重沉着,他正是凭借着谨慎的态度在这动荡的地盘上闯出一番天地,若要不碰得头破血流,就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亦步亦趋地移动,才走到他今天这个地步。
可万千千却格外不同,她像是让人靠近的罂粟,却又长满了刺,与玫瑰不同的是,她会主动攻击想要品尝她的侵略者。
他后悔不已,用刚才打过她的那只手掌再次轻轻拂过她的脸庞,却被她用力躲过,脸上充满了蔑视。
“千千,我何尝不想对你用温柔对待女人的方式,但你的性格实在太强,很多时候如果不看你的脸和身材,几乎下意识地把你当做竞技场上的角斗者,展开激烈的博弈。”
她的字里行间几乎处处一针见血,能把人心戳出一个大骷髅。
等他伤害了她之后,反应过来,早已悔不当初:“这张漂亮的脸蛋,我怎么舍得让它在我的手里毁掉。”
万千千别过头:“你最好是放了我。就算我选择了顾檀风,也坚决不会对你这样的男人有任何兴趣。”
男人最难以忍受的便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搬出其他男人的名字挡在面前,然后用这样对比的方式将他羞辱一番。
他掐着她的脖子:“那咱们就走着瞧,这里是我的地盘,就算我在这里强要了你,顾檀风也不敢怎么样,你这样的美人,我本想当作上等之物慢慢品尝,可惜你太不知趣,生出了翅膀也要离我而去!”
酒井正雄的脸扭曲在了一起,如同一盘被搅合了所有涂料最终成了丑陋的银灰色般肮脏不堪。
“不!放开我!你这个禽兽、恶魔!”万千千拼命挣扎着,却无奈酒劲上头,加上自己根本和眼前的男人不是一个量级,就算练过拳击,在他面前也如同蚂蚁被野兽踩在了脚下,“顾檀风,救我,我在阳台这里!”
酒井正雄捂住她的嘴巴:“你还想喊?今天就在这里把你给办了,看你还装什么清高。顾檀风被你迷得如痴如醉,原来你和其他女人果然不太一样,身姿优美柔软,却又不失欲拒还迎的反抗性格,这样的女人上起来,果然够味……”
她的耳边夹杂着偶尔吐出日语词的羞辱,她反抗着挣扎着,手腕被勒得紧如铁锁,但万千千始终不愿松懈一分,就算连手腕上的皮都被磨破了一层,她依旧是使尽了全身吃奶的力气,抵制这个色魔的侵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