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的万千千右眼皮微微一跳,文远远已经去替她办理退院手续。胸口处有一种闷闷的感觉,充斥着她的感官,就连同脑袋都有一点点的疼痛。
她那收拾着东西的手指止不住的收紧了一下,另外一只手抬起来揉了揉隐隐跳动着的太阳穴。
好一会儿,那种感觉才消散开来了,东西也收拾的差不多。拿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背包后,最后看了一眼住了好一段时间的房间,感概的叹了口气。
门口的保镖依旧如同两座门神似的伫立在原地,等万千千一走出门口的时候,其中一个迅速的把她手中的包包给拎过去了。
“还真是有礼貌。”口中忽然空荡荡的感觉使得万千千有点无奈,扯了扯嘴角,喃喃的说了一句。
正当她迈动步伐欲要离开的时候忽然察觉到了前方一直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一种沉甸甸的感觉压在心头,几乎压倒她喘不过气来,而且是极其熟悉的。
万千千垂着脑袋看着自己的鞋子,一种紧张感泛上了她的心头。从光滑的里面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倒影,那人大概的轮廓。
是一抹比较高大的身影,万千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后便抬起头来,映入眼中的跟预想之中差不多的是一抹高大的身影。宽阔的病服并没有减去他丝毫的帅气,但是他瘦了,脸庞上的颧骨却更为明显了。
应该说整张脸的棱角感,块面感都越发的清晰了。他站在离她三米远的地方,那呆滞的眼神一直的凝视着她,嘴角带着一抹不浅不淡的弧度。
“醒了就好。”见面他直直的站在她的面前,万千千的心中闪过了一丝庆幸,忍不住的开口说出来了。
隔得距离有一点点的远,许长君清晰的听到了她话中的那句话,嘴角的弧度继续的扩散了一点点。他开始迈动步伐,朝着她直直的站着的位置,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视线一直放在她的身上。
直至距离还有一米的时候,两尊大佛阻挡了他的步伐。堵在了万千千的面前,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对于面前忽然的出现的两堵肉墙,许长君的脸立刻就黑沉下来了。冰冷在他的眸中豁然的散发出来,直逼着那两堵肉墙。被拦在了身后的万千千眼睁睁的看着两堵肉墙脚步有一丝的挪动,出现了犹豫。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让开,那是我朋友。”见两堵肉墙还是愣愣的站在她的面前,空气的氛围迅速的凝结成冰,万千千迅速的开口制止了。
两个保镖秒速的挪开了,速度极其的快。阻挡视线的障碍物消失了之后,万千千更近距离的观察到了许长君的脸了,朝着他微微一笑。
“瘦了啊。”观察了一下之后,万千千只有这么一个结论,故作轻松的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怎知,许长君一开口就是道歉,“对不起。”
那一刻,万千千有点木然,眸中散发着疑惑的气息,可当她一抬起眸来的时候便撞进了他那双恍若星辰般的瞳孔。方才的一丝冰冷尽然消逝了,只有那温暖的亮光,以及略带歉意的眼神。
随后她嘴角的弧度往上狠狠一提,露出了一个极其灿烂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和煦和友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啊,要不是我,你就不用遭罪了。”
“我皮糙肉厚,不怕撞,要是你被撞的话,估计都不能醒过来了。”许长君却丝毫不客气的拆穿了她那伪装的笑容。
万千千的笑容因他的那一句话也迅速的凝结起来了,变成了一脸的无奈,悻然的摸了一下鼻子。
站在走廊上,且她的背后还有两抹高达的肉墙堵在这里,几乎路过的医生护士,亦或者是病人视线都聚集在了她们的身上。
在走廊的尽头有一道充满敌意的视线照射进了她的瞳眸里,迅速的就被万千千捕捉到了。一抹穿着短裙的外国妞,精致的面孔上因愤怒变得有点扭曲,那双蓝绿色的眸里滋长着越来越多的憎恨。
诧异的万千千微微挑眉,无畏的迎上了她的视线,两双视线在空中碰撞了一秒之后迅速的转移开来了,万千千露出了一抹笑容看向许长君。
“许长君,什么时候有的未婚妻啊?”若非看见朱莉亚,万千千几乎都想不起这茬。
当朱莉亚落入了她的视线时候,腹部的那道伤口就有一种隐隐作痛的感觉。仿佛有着无数的蚂蚁正在撕开着那愈合了的伤疤,企图让她再一次的痛不欲生。
被问的许长君先是一愣,迅速的从她的瞳眸中寻找到了一丝的狡黠,那灿烂笑容的背后还带着一丝的得意。
许长君的眉毛微挑,也察觉到了万千千的视线时不时的瞄向他的背后,顿时就有点恍然大悟的许长君微微一笑,“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事情感兴趣了?”
看似平淡的一句话却把万千千给噎住了,那一瞬间她瞳眸里的狡黠顿时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呆呆看着许长君嘴角噙着的笑容。
“说吧,从实招来。”万千千无视了心底里的那一抹愧疚感,很理所当然的语气去询问他。
那所谓的理所当然也不过是她强力的压下心虚的行为罢了,愧疚这种东西逐渐的增长起来。
“这件事情啊,说来话长,等有时间了再跟你说吧。”许长君微微一笑,很是纵容宠溺的朝着她说道。
当万千千再一次的看向他背后的时候,那个位置已经空无一人了。心中的得意感并没有多少,再随便跟许长君扯淡了之后就准备离开了。
万千千路过他的身边,走了几步之后,许长君连忙的出声喊住了她,“千千。”
那一声叫喊里面还带着一丝的急迫,硬生生的把万千千的脚步都给停顿下来了,万千千转过头讶异的看向他,“怎么了吗?”
“路上注意安全。”许长君微微摇了摇头,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