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牛皮纸制作的信封安详的躺在万千千的手上,封面赫然的写着:万千千收。
一个星期匆匆过去,腹部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且已经结痂了,再一次的愈合了。同时,在她醒过来的时候,保镖就交给了她这么一封信。
这种在万千千看来,没有少收过。可她的视线一直紧紧的黏在了那信封上,那挥洒着大字刺痛着她的眼睛,她的双手久久的都不曾有动静,仿佛被人点穴了似的,就连眼球都不曾转动。
不知过了多久,垂在身侧的手才伸起来了,撕掉了那密封住了的开口。手指有一丝丝的颤抖伸进去了,触碰到了一张纸。
滑腻的触感在她的指尖上流淌,但这种感觉对于万千千来说,更像是一种洪荒野兽。
一张泛白的纸被她拿了出来,摊开来之后,上面赫然的是万千千接触过最多的事情,就是律师信。
陆云雪果然是淡定不了,终于开始寄来了律师信了,争夺抚养权的事情。万千千寥寥几眼过后便放在了一旁,无奈的扶了扶额。
“终究还是来了。”她垂下头来,轻轻的喃喃了这么一句后,更是深沉的叹了口气。
“千千!”一把具有极其穿透力的嗓音隔着一扇门口偷过来了,把沉浸在无奈中的万千千吓了一跳。
人未到声先到了!万千千讶异的抬起眸来,看了一眼周围,一抹人影都没有出现。随后才听到了房门被打开了的声音,急促的脚步越来越清晰,那喜悦的笑声更是越靠越近,仿佛有什么喜悦的事情似的。
直到文远远定定的站在了万千千的面前,脸上的笑容还没有退散开来。依旧一副中了几千万彩票的狂喜神情,那双眼睛闪烁着喜悦。
“怎么了?这么开心?”万千千见她这么开心,那跌落深谷的心情终于好上那么一点点了,脸上也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就在文远远开口的下一刻,她那双狡黠聪明的眸光迅速的落到了旁边躺开来的纸,上面赫然的写着:律师信。
眼疾手快的文远远迅速的抢夺过来,在万千千反映回来之后,人影已经闪到了角落那边去了。本来充满着喜悦的粉红扑扑的脸此刻逐渐的阴沉起来了,阴冷到脸上继续能拧出水来了。
最终那一张泛白的律师信在文远远那双手变成了一团纸团,并且还使劲的揉!揉完之后直接的扔在了地上,伸出一只脚狠狠地践踏那纸团,直接的朝着垃圾桶的踢去了。
一系列流畅的动作让万千千目瞪口呆了,直至你纸团在空中划过了一道美丽的抛物线的时候,才顿时的回应过来,“远远,你在干嘛啊?”
“帮你处理事情啊,就他们还想跟你争心玥和心依,顾家是疯了吗?孩子从小就是被你哺育大的!他们拿来的资格,现在就知道捡个便宜女儿和儿子了?早干嘛去了他们家!”文远远义愤填膺的吼着。
那咬牙切齿的吐槽声音落入了万千千耳朵里,本一脸目瞪口呆的万千千脸上扬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微微垂下头来。
万千千这副模样又惹急文远远了,从不远处的文远远迅速的走回到了床边,两只手扶在了万千千的肩膀上,并且用力的摇晃了一下,“你不能这副无所谓的样子,你露出愤怒的样子啊!”
“远远,他们手中有亲子鉴定报告,有权力争夺抚养权。除了愤怒之外,我应该想想怎么应付这官司。”被摇晃有点头昏脑胀的万千千挣脱开了她的双手,极其清晰的回应了她的抓狂。
只见文远远那一张愤怒的脸顿时的垮下来了,眉宇之间的愤怒和无奈正在努力的挣扎着,那一阵不甘极其的明显。
万千千的视线触碰到了垃圾桶的那个方向,一个小小的纸团被扔在了里面,眸底里的光暗了一下。下一秒迅速的就像是复燃了似的明亮起来,伸出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吧,刚才怎么那么开心?”
话题被牵引回到了刚才的话题上,文远远的苦闷顿时就扫荡干净了,那双带着狐狸狡黠的眸眨了眨,“许长君醒了!”
这几个字深深的震撼着万千千的内心,本以为她的情绪已经疲惫到不会被任何事情连累了,却没有想到,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仿佛爆发了!整个人都石化在床上,静静的坐着,眼睛里没有了焦距。
一直紧扣着她心弦的事情倏然松开里了,沉闷的砸在心头上的负罪感也消散了些许。昏睡了差不多一个月了,病危通知也下了好几遍。
自从那一次事情后,万千千都是偷偷的在他病房附近游走着,呆呆的等待了一两个小时才会离开。
她还以为许长君会一直的昏睡下去,如同一个植物人那样昏睡下去。幸好,他还是醒过来了,他醒过来之后,万千千繁乱的心也清静了些许。
“你怎么会知道他醒了?”随即,万千千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朱莉亚的两个保镖拦的死死的,自从她闯了一遍之后还增添了几个保镖,可谓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的程度啊!
“我刚刚瞎转悠的时候看见一堆的医生和护士往那边跑去,还看见那个女人,就跟着上去看看了,我就听到什么奇迹之类的……”文远远调皮的朝着万千千眨了眨眼睛,从实招来了。
一个心头大石妥妥的放下来了,万千千觉得连呼吸的空气都清新几分了,脸上多了几分笑容。即便不能够看见他,能够听见安好的休息就已经够了。
好一会儿之后,万千千便对文远远说,“明天帮我办理一下出院手续吧,再待下去估计伤口又会撕开了。”
话中玩笑的意味格外的明显!也带着一丝丝讽刺的意味。在医院养病期间,伤口久久都不能愈合,一愈合就会有其他乱七八槽的事情,文远远完全的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微微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