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感觉时间过得好漫长,所有人一声不吭的低着头,耳旁唯独听到的便是点滴低落的声音,有时候病房外那些医生手忙假乱的抢救声音响起,我们心里都咯噔的一下觉得很慌。
许久之后,二蛋带着几袋包子胳膊窝下夹着几瓶酒,走到病房门口就悄了悄门,一看他来肚子都饿得直叫,就是孩子召唤奶粉那种迫切,我看着包子眼睛发出了光芒,二蛋一进门就说道:“排队等了好长时间,这家店可真是火,改日我不干宾馆了还可以开家包子铺。”他这样说来声音突然压低了,大概是想到后面不开宾馆的事情了,他话音之后房间又是静悄悄的,随后就听到他叹了几口气,然后紧接着说道:“这人上了年纪,都要经历这一遭,那个人不是从生老病死走过来的。”
“对不起,今天的事情都怪我,还差点影响了你的宾馆。”李子低落的情绪和二蛋道歉,听李子开口讲了几句话,我自然就开始热场子起来,从床底拉出一储物柜就摆在了李子旁边,然后拿出几张报纸垫在上面,拍拍土就说:“怎么,饿都饿死了,开吃吧!”
涛子是个吃货,一听到吃这个字恨不得立马靠过来,他两眼散着光似的盯着二蛋手中的包子,然后每个人的肚子都不约而同的咕噜的叫了起来,这时候李子也露出了半点笑容。
刚坐下二蛋就拍着李子的肩膀说:“说实话小哥,虽然这次事情影响了点宾馆的业绩,但我早就不想干那个活了,太累了,整天跟条狗似的,起早贪黑,还要各种上心,生怕顾客吃不好,睡不好的,到时现在业绩本来就有些下滑了,无所谓的事情,我们这些人都是朋友,在一起是个缘分,做人就要为朋友两肋插刀。”
他用牙齿咬开了四瓶啤酒,然后递给了我们,一边品赏着热乎的包子一边喝着啤酒,我也不知道哪根筋断了,硬是要在李子面前提齐老先生怎么会出事,他本开始不愿意去讲述的,但低头沉思了段时间后就说出了让我们觉得很意外的事情。
下午那一会儿,李子读完信突然响起了点事情,他对刘海冰这个名字格外的熟悉,似曾小时候就打过照面,但是脑海里又记不清楚,于是就跑去了齐老先生那边问个究竟,齐老先生听闻李子说到刘海冰这个人心里也有些很不爽快,讲了段故事就唤起了李子的记忆,他清楚的记得这个刘海冰正是河凫子的老大,俗称“河工头”,曾经和齐老先生称兄道弟,后来齐老先生因为个人原因想要离开,但被刘海冰拒绝了,所以说齐老先生终究离开河凫子的原因是逃跑了,李子说,这一跑让他躲避了好多年,所以刘海冰这个名字就成了他的痛苦,一旦提起来就像是揭开了他的心脏,朝着里面扔了个手雷一样。
想起自己的过往,齐老先生情绪有些不稳定,随后呼吸变得苦难,看到齐老面临生命危险,李子匆匆跑下楼接了个大哥大打给120急救中心。
我只听说过齐老先生讲过自己当河凫子的事情,但是关于他为何逃离还真的不太清楚,现在李子却从他口中套话出来了,原来当年他们也是有目的性的进行打捞工作,名义上的河凫子,其实说明白点就是水鬼,这是由刘海冰亲手组织起来的一支盗墓团队,后来由于作案被抓紧了警局里蹲了几年,考虑到他的特殊身份,国家不得不放他出来,让他进入罗布泊工作。
80年代的罗布泊是个极为传奇的地方,据说有许多的科考队伍到达后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就连尸骨都无法找到,虽然有的人说是可能渴死半路,最后被沙子填埋了,但还是有些人觉得罗布泊是个神奇的地方,那里面必然存在着一些未解的事情。
按照李子的回忆称,几年前他和刘海冰打过几次招呼,那时候他年纪还小不太懂事,因为住在姑妈家里所有会经常看到一些水鬼住过来,这些人和齐老先生都是同一个组织的,他们真是目的是驻扎在黄河附近,专门对四周的大型古墓进行挖掘,在李子认知的时候,他曾就亲眼看到过姑父盗回来的文物,但由于齐老先生曾没在自己家人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职业,所以当时都觉得是打捞出来的。
可是后来齐老先生和李子住在一起后才道出了真相,但他并没有讲起半点关于刘海冰的事情,可能真的就因为一件事情而导致了后续不再往来,上午的时候,齐老先生说那年刘海冰为了追回他花费了好多人力物力,最后都被他忽悠掉了,当时他走在外面都觉得害怕,因为他都分辨不清楚是否有人跟踪他,齐老先生和刘海冰的仇恨是一次特殊任务下才生成的。
当时的刘海冰就是个社会愣头青,在地方上也格外的霸道,在追回齐老先生的过程中,还差点杀害了他,因为齐老先生懂得一些歪门邪术之类的东西,在下入古墓的时候自然不用担心出现任何问题的,所以刘海冰视他为珍宝,也可以说是水鬼团队中的二当家的。
李子讲了一大堆的话,最后听懂的无非就是齐老先生和刘海冰教授是有仇恨的。二蛋还担心我们的生命安危,于是就提醒到我们说:“你说,这个刘海冰连自己的兄弟都敢杀,你们这一去我还真的不敢放心。”
他的这番话也是有些许道理的,比较人心隔肚脐,一个人的性格往往是很难改变的,于是我就看着李子想听听他怎么说,但在李子看来却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他觉得刘海冰至少现在是个老头子了,就算要和我们硬干也斗不过我们,除非他是调动官方,借用他人之手杀害我们,否则连动我们的机会都没有。
听着他们的话我都觉得迷茫,于是就吃起了包子,而涛子就和李子两人开始谋划着见面的计划,看来他们也是心里有所打算的,该怎么走这步路都已经有了明确,等他们交流弯了又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我不知所措的捂着身体说道:“我脸上没写字,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的东西,你们可不要打我的主意。”
这时候李子突然严肃了起来,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眼神询问道,“夏贱,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结结巴巴的半天没讲出话,其实是自己心里根本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见我不出声李子只好放弃摇了摇头,然后又贬谪我说:“我们三个人,你是最没有心机的,最害怕你出现半点差错,这样我们可就真的毁了。”
李子又说道:“河凫子和我们普通的盗墓门派不一样,他们是专门盯着水域的古墓来盗取的,水可以用来看风水,结合一座山脉,懂行的人自然能看清楚底下是不是龙脉,能否会有古墓埋葬于此,所以他们这群人也是格外的精明,万一在行动中碰到打捞鱼的渔民,他们都会忽悠,我就怕这刘海冰图谋不轨,想要谋害我们,到时候你又看不出来,事情也就闹大了。”
我点头应和着李子,然后脑袋急速的思考着答案,最后说出了句:“我觉得他没必要骗我们,但是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去看看到底是怎么的一会儿事了,就算他有野心,只要刚刚露出狐狸尾巴我们还是有机会逃脱的。”此话一出,现场三双大眼睛齐刷刷的瞪着我,本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想要努力解释,没想到他们几个在耍我,涛子说他也正是这么想的,不去看看什么事情都不知道,若真的要发生点事,自然还是有机会脱身的。
想起那封信我就耀武耀威的站起来拿在手上炫耀着,一边开心的笑又一边说:“还好留了一手,到时候就算他污蔑我们都成问题了。”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待齐老先生出院后就赶到学校去看看情况,现在剩下的也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如果说去了会被伤害,那么放弃同样是在等死。
涛子跟着二蛋回到了宾馆,而我就陪着李子一同陪床,回忆着李子的一番话,我又不解的询问道:“之前在齐老的蛊惑下,我还真以为河凫子是捞尸体的神婆子,没想到他们的背后还有如此大的黑暗行动,看来真的是低估了。”李子解释说:“其实这职业的人也是分真假的,真的自然只会安安稳稳的打捞,假的也会伪装一会儿,待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再作案,其实两者性质是一样的,只不过河凫子做了寻墓的职业后就变成了水鬼,无论是水下的墓还是山里的古墓,他都会接触到,之前姑父不愿讲的理由也很简单,他只觉得这段不光彩的历史不希望被人记住,但没想到还是被我出卖了。”
他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朝着齐老先生的额头伸了过去,大概是他冰凉的手刺激到了齐老先生,病床上的他突然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