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股风把二蛋吹了出来,他老早的在宾馆门口迎接我们,一见到三个人下车就揣起袖子凑过来看。我朝着他的胳膊一拳下去,打他的只喊疼,我问道:“你今天怎么知道我们回来,还要站出来接哥几个了,难不成还是个半仙。”
他假装上翻白眼皮,手掐指算了起来,然后装出很韵味的声音说道:“昨晚观星辰,就知道有好事,今天一看这风向就知道准有贵人要来。”
我笑道:“别贫了,也就你能想出这样法子骗我。”
“言归正传,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快回来了。”他突然严肃起来,神情有些懵懂的样子。我抓着他的胳膊向宾馆进去,一进门就喊道:“嫂子啊!弄俩菜吃吃。”
一直没人回应我就问到二蛋,“那女人呢?”
他反应过来就说道:“出去买衣服了,说要穿什么旗袍。”然后想了想又转话题对李子说:“齐老在楼上,你要不要过去看看。”
一想到还有个病怏怏的老人我们心里又有些难受,我和李子说:“要不一块儿去看看,也好多天没看到了,挺想的。”李子点了点头,四人朝着房间进去了。
房间里,齐老先生在看着一份昨日的报纸,他看我们几个人回来脸上露出了欣喜,然后拄着拐杖回到床头坐了起来,李子走过去就问他最近的生活如何。
这齐老先生把二蛋夸上了天,各种好处都说了,让我身旁的二蛋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说完他又脸色大变,很严肃的板着脸和李子说:“不听二蛋讲我还不知道,你还要瞒着我多久,一个黄河古墓而已,怎么几个月都围绕着它,不弄好就不罢休了,人该放下的就该放下,不要等到一无所有的时候才后悔。”
李子也不敢说话,只能在一旁点着头说是,我两双眼瞪向二蛋,小声的说,出去再算账。他显然为自己说漏嘴的事有些后悔莫及,然后倒吸了口凉气,朝我摆摆手就没再讲话。
齐老先生也不知怎么回事,脸色很不好看,对着我们几个人说:“这古墓本身就是个危险的活,弄不好要出人命,当年我做河凫子的时候就碰到几个盗墓贼的尸体,面目全非,不用想就是被煞害死了,像是这样的尸体连我们做河凫子的都不愿意捞。在以前,做盗墓的人都比较倒霉,若是被人发现必然会被打死不可,现在有些地方就保留了这样的传统,浸猪笼等等的酷刑,你们几个年纪轻轻的,可别犯傻了,人要有满足感,见好就收。”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根香蕉看着他说道:“老爷子啊!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说的那一套酷刑早就没有了。”
他看着我摇摇头,只见嘴角微微张开,像是有话要说,我们几个人都看着,他还是憋了回去,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李子在一旁不敢说话,毕竟齐老先生年纪大了,若是惹他生气又得生气住院。
见场面尴尬我只好说下楼吃饭去了,由于齐老先生行动不便,所以只能让人送饭过来,这无疑为我们创造了机会,正好趁现在讨论一下接下来的工作该是如何的进行。
刚下楼就碰到了二蛋的老婆回来,她妖娆多姿的扭动着身躯,犹如白娘子,一套民国风的旗袍将她塑造的极为完美,这样的形象让涛子看傻了眼,我就不停的扯着涛子的胳膊说:“涛子,你对那边熟悉,你说这个教授打了什么鬼主意。”他却心不在焉的说:“绝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是在回应我的话,暗指教授的狠毒,没想到他正在盯着二蛋的女人看来看去。
我就气氛的朝着柜台喊道:“两瓶五粮液,外加一盘花生米。”那个和我熟的服务员就扯着嗓子朝厨房喊道:“小爷他们来盘花生米。”
二蛋疑惑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我,然后就说:“最近怎么学的这么能省了,到我这里可别客气,该吃吃,该喝喝的。”
我急忙的插话说:“最近不是特殊情况嘛,吃不下去。”他吹起口哨,白着一双眼朝厨房走去,李子看了看周围的人没多少,小声的和我涛子说:“我看,这个教授肯定有什么目的,或者说,那么长的巨人身体,搬运肯定过于碍眼,解散探险队就是避开杂人,但是他却把接下来到达的位置说了出来,也有可能是存有目的性的。”
“存在目的性?”我突然不解得喊叫起来,也引起了周围许多人都看向了我。见成了全场焦点又只能不好意思的朝他们摆手,连说了几句对不起,一旁的涛子就捂着嘴笑着说:“亏你还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点小爆料都经受不起。”
李子皱着眉头说:“你小声点,生怕别人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说的这个目的性,存在的可能为百分之五十,或许他是发现了有人翻弄过他的房间,故意放出消息的,大概是为了抓个现行。”
这一说突然涛子拍手起来,他叹着气说道:“对了,我忘记教授屋内放着摄像头的,这事都怪我,估计他是发现我们几个人的行为了。”
“那为什么不直接揭穿我们,当时在场的官兵也有,如此一来就可以给我们判罪了。”我疑惑的追问他们两人。但这个问题却也让李子低下了头,三个人陷入了沉默,大概每个人都在沉思着这个问题。
我想,这个古墓的研究工作持续了很久,况且教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时间也很长,他这样做的原因无非是深入的考究巨人石棺,但是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答案,后来发现我们诡异的行为后,故意想要引蛇出洞,要不就是为了逮捕我们几个,要不就是发现了什么异常,清楚了我们的身份,为了让我们协调他一同调查。我想这两种可能都会存在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李子,他点头道说:“你说的这两个原因也正是我猜想的,现在也只有这些情况才能让他做出解散队伍的决心,同时,黄河古墓的发掘工作一直很保密,前后仅有下墓遇难被曝光过,但后面的任何工作都处于保密阶段,说明这个墓的情况不容小可的。”
涛子回忆起下墓时的情况又补充道,“这个教授平常就很怪异,他不喜欢接触太多的人,也不喜欢讲话,但是每次只要开口都是极为的精准,就拿我们当初在墓下的时候说,他能直言判断这个墓被挖掘不久,当时他在墓下还对我产生过怀疑,问我为什么对古墓里的情况了解的如此深,那时候我也没上心,只觉得他是想要询问我的背景,但现在想想,大概那时候他会怀疑我下过这个古墓。”
他一说我们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李子就说:“那现在这个问题肯定出在我们三个人身上,看来去一趟学校是必须的了,他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在暗示我们,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他真的想要逮捕我们是不可能,当时就可以揭发,所以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假设,他是想要利用我们进一步调查古墓的情况。”
我惊讶的捂着嘴吱吱呜呜的叫着,但看李子的样子那么严肃想必不会是在欺骗我们,这一刻,对教授的思维也佩服的五体投比,他能轻而易举的清楚我们的目的,看来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想起涛子接触教授的时间多,我便又问了起来:“涛子,你说那个教授有什么背景吗?”他摇着头努力的回想着,过了一会儿就说道:“据说他之前参加过罗布泊调查活动,后来由于人员消失又被送了回来,但调查队里有人说过,他在之前犯过罪蹲了几年牢,由于在调查罗布泊的时候需要大量的兵员,组织考虑到他有经验,便释放了他,最后也不知道干过什么事情就混了个教授的名号,不过至于他犯过什么罪这个真的不清楚,队员去八卦一个教授这也说不过去的。”
“这件事我好想很有印象,以前在道里就听闻一些人说过有个人金盆洗手后成了教授,我想这个人就是他。”听到李子说到金盆洗手我顿时有些惊讶,接二连三的劲爆消息也为这件事盖上了曾神秘的面纱,我一时半会都难以理解。如果按照我们现在的思维想,那么教授之前的背景和我们是相同的,难不成他现在是野心不改,想要联合我们。
见到场面再次冷下来,涛子就转移话题询问着李子,“那么接下来我们需要做点什么。”
李子淡定的说:“我去找几个朋友秘密打听一下,一旦有机会我们就混进去,偷偷的打开巨人石棺,看看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样子的秘密。”待我们说完话后,二蛋从厨房走了回来,他气氛的手插在腰间喊道:“这几个不争气的,竟然打翻了老子刚刚买来的青花瓷瓶,这一下可损害我数百万的资产了。”
我斜眼质疑他道,“你现在也倒腾古玩生意,想你这样的可别赔死。”他举起青花瓷碎片准备朝我而来,看他凶悍的样子我突然害怕起来,一旁的李子突然起身抓住了他的手说道:“别动,再动一分钱都不值了。”这二蛋觉得李子较为权威,他便停留在原地,像是被点了死穴的人似的,然后李子突然笑着喊道:“大兄弟,你花了几块钱买回来的,看到这里面的生产日期了没有。”李子夺过那片破碎的青花瓷片就扔到了桌子上,我趴下身子一看,瓶底里蓝色的印记上标着2001年产。
见到这个我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二蛋在一旁嫌弃的看着我说:“你看,我开个玩笑而已,你就当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