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年代国家没有发达的交通工具,村长找了一头黄牛车把老张头接到了村里,当时村头聚集着许多人,一部分是迎接他,另一部分是纯属看热闹。
张老头下车环视了下四周,他望着黄河的方向开始凝重起来。
他对别人置之不理,只是一个劲的自言自语道:怎么会有如此凶煞作恶多端。
张老头要求村里的壮汉都留下,而且他还着重的点到我,而其他的人都被他赶回了家中,说是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能往外跑,更不要出现在黄河附近。
老张头和我们说,“等会你们就跟着我一同前去黄河案,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照做,如果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不要害怕。”
几位壮汉爽快的答应了,但其中也有些人胆小害怕,知道老张头是为风水先生,这样介于阴阳之间的人必然要搞些稀奇古怪的事情。
反悔的人想要逃离都被老张头制止了,并严重的警告他们,若是发生不测就拿他们当诱饵投入黄河,这几位胆小的壮汉受到要挟不得不前往黄河岸。
流经陕西的黄河地段属于中下游,断水后自然山东地区也会受到严重的干旱,政府曾下令进行人工降雨,可是这这仅仅是个缓兵之策,压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奇怪的是,黄河中下游其他流域里的淤泥都干裂了,但村子旁的水域却存着大面积的水,打眼看上去就像个水潭,而且很规则的圆形。
河水干枯露出了几具白骨架,村长觉得里面肯定有自己儿子的,就想要跑过去看看情况,但老张头却用力的把他揪了回来,用威胁的口语说道,“若是你不害怕就过去。”村长一听也认怂了。
老张头一到岸边就示意所以人停下,他自己只身一人来到水潭旁,绕着水潭转了几圈后就召集所有人过来,并让所有人围成圈朝着水潭大声的喊叫,用上自己的阳刚气魄才行。
水潭上层水格外的清澈,但两三米向下就格外的浑浊,像是两种不同的水融合在一起,上层的水干净的没有任何杂质,压根就不像是黄河水,而真正的黄河水是发黄的浑浊,幺一勺子能沉淀出大量的泥沙,就算被沉淀后水也会略带一丝的黄。
水潭宽度差不多有三米宽,我们各自站一个位置准备听从老张头的命令,老张头再三强调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讲话,一直喊就行,所有人都点头明白,事情到这种地步了,遇到什么怪事也只能豁出去了。
老张头手一握紧就要求壮汉们喊,他说其中声音一点不能断,等他要求不要喊的时候再停止。
几次齐声呐喊,四周却没有丝毫的异常,心里也没有个底,甚至还怀疑老张头是愚弄我们几个,但他们也不敢松懈,谁断声后就仓促的呼几口气,然后再喊起来。
这一喊十分钟过去了,水面如同往常格外的平静,村长就说了句,这招管用吗?老张。
没成想张老头猛地扇了村长一巴掌,村长没有支撑住身体一下子倾倒在水潭边,随后水面开始翻滚了起来。
场面犹如火山爆发一番的震撼,之间清水区里冒出了浑浊的水流,这些水流成柱状,翻滚着一节一节的,当时岸边的人都看傻了眼,但老张头吩咐过不要讲话,他们都睁大恐慌的眼睛凝视着水下,但呐喊却不敢停下。
村长害怕的站了起来,他惊慌失措的就往老张头身后跑,没一会儿,水潭中的水全都浑浊了起来。
慢慢的,有股乌黑的水被顶了上来,但却总也到达不了水面上,那乌黑的形状不停的变幻着,最后一个人形赫然的出现在水中,但水过于浑浊,根本看不清水中的物体是何种生物,只是凭着肉眼的感觉像是个人躺着水里,浮在水中还不停的转着圈。
渐渐地水流越来越急,它突然迅速的朝着我的方向扑过来,我清楚的看到那个水里正是那个满头长发的水鬼,我吓得向后躲,老张头迅速的从腰间拿起一把桃花剑刺了过去,水势倒回水潭,一切恢复正常。
后来老张头就说没什么事情了,只见他从口袋中拿出一些朱砂朝着水潭扔了下去,然后就和村长说,“这个混账东西竟然跑到这里祸害别人,不过现在没事了,但我也说不准他会不会回来祸害别人。”
我们向回走的时候,就听到水潭里发出了类似小孩般惨叫的声音,那声音会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段声音又像是公猫发出的诡异叫声,听上去都格外的渗人。
直到回到村子里后老张头闭口不谈这件事,当然这也是他祖传的规矩,他们把诡异的事情定位天命,凡人知天命了自然是要受到报应的。
由于天下着雨,老张头自然也走不了,村长考虑到我家的筒子楼都闲置着,所以就让我领着老张头回家里住一宿。
到家里后,母亲疑神疑鬼的看着老张头,但他却没有在乎,反而问起了我的八字,最后母亲告诉了他,老张头掐指一算说,“这孩子十八会遇难,是他的灾年,可否先跟随我学点伎俩,我估摸着他以后会用到。”母亲害怕我再出事便答应了。
黄河旱期发生的事情成了两岸居民议论的事,他们把这件事归属于黄河妖魔鬼怪的身上,也有很多人编了童谣去恐吓小孩,但这件事都是人传人,人骗人的说法,至于真相也只有老张头自己知道。
后来,我成了老张头的闭关弟子,直到两年后他过世也只字未提起那年的诡异事件。
老张头过世后,我唯一的财路也断了,家里不让我再干算命的职业,况且新社会里也不允许,无奈只能跟随父亲去干木匠。
后来在工厂烧火烤肉被撤职,老板念在父亲的份上并未追究我任何责任。逐渐的我成了村子里被八卦的对象,为了避嫌我去了镇里,准备到朋友张二蛋哪里避避风头。
张二蛋初中没上完就退学,索性他长了个商业脑袋,别看整天憨厚的但是若跟他算起账来谁也敌不过他。
他退学后家里就给他租了个楼层,本来要让他做点生意来养家糊口的,但这孩子却硬是将整个楼层租了下来,买卖的生意不干却开了宾馆,家里看到收入可观也没有再管他。
我拖着一大麻袋的衣服走进了店里,张二蛋一看我来就上前拥抱,或许多年不见了,他一口吻在了我脸上,众人一看就哄堂大笑起来。
张二蛋的宾馆很大,底层是个小餐馆,类似自助餐性质。
我把麻袋一扔又推开张二蛋,问道:“二蛋,我住哪里?”
张二蛋一听就急忙的堵住了我的嘴,他小声的趴在我的耳边嘀咕道:“不要叫我二蛋,二蛋是我的小名,你可以叫我老张或者张哥。”
我呆若木鸡的带了点头,然后又说道,二蛋我是哪个房间。
张二蛋捂着头,看拿我没办法也只好束手就擒。我跟着他去了二楼,他把我安排在他房间旁边,按照他的意思就是,睡不着的时候可以拉着我喝点小酒,随时都可以召唤我。
放下行李又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我伸头看了看房外,窗户边上正好是个市场,里面的人不停的吆喝着,民国袁大头,真币真币啊!
张二蛋说那边是个古玩市场,平常人很多,在他店里住着的大多数都是交易古玩生意的,有些人赚大发了就走了,有的人一整年都倒霉的收不到好古玩,市场里的人大部分都是摆摊的,门头店基本都是有点威信的人才能运营起来。
他说这里有个“德安号”就是清朝皇帝的亲戚,清朝推翻后他就卷走一大批的文物,建国后在这里开了个店,专门买卖古玩,从他手中倒腾的古玩几乎都是真品,但收购的价格高,向外卖又不好,也只是爱搞收藏的去他家里拿古玩。
收拾完后正好中午时分,张二蛋让厨房简单的烧了几个菜,他给我倒了杯白酒又问道,“咋样啊!听说你现在混得生不如死,被村子人说成败家子。”
他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起来我就把每个人都吐槽了遍,在他面前我装作可怜的痛哭起来,“这几年兄弟我混得真的差死了,也不知道倒了哪门子的霉运,没考上学不说,工作都没有,现在手里就有几百元维持生活,你说我苦不苦,我觉得这事还得赖你,若不是当年你拉着老子去黄河滑冰,我也不会中邪差点死去,也就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倒霉。”
我故意在张二蛋面前把自己说的委屈点,这样他同情心一来自然就免了我的租费。
没想到这小子的确够机灵,他一听我身上没多少钱就说,“没关系,这钱可以先记在你父亲的账上,等你还不起的时候就跟我说,我向大叔要。”
我心想,算你狠毒,我可不跟你计较这件事情。
想起张二蛋说的倒腾古玩能赚钱,我屁股就有点坐不下了,我问张二蛋说,下午陪我去古玩市场逛几圈,若是有合适的古玩我就收下,到时候你给介绍点人,倒腾出去卖个好价钱。
张二蛋一听说我要买卖古玩,他摆着手不让我入行,这几年里他也曾买过几件,最后收入淡薄,甚至还要赔本。
“我现在啥事都没干,也不能这样整天吃饭睡觉的,总得干点事吧!”我说道。
他眼珠一转,用手在我面前打了个响就说道:“我倒是认识个这样的朋友,他每年都会在我店里住上几个月,是个名副其实的北盗手,晚上我就介绍你们认识一下。”
一听到“北盗手”心就慌了,这北盗手顾名思义就是北方的盗。
北派有名的盗墓队伍就有北盗手,是摸金校尉初建期分流出的一支队伍,据说他们的祖师爷是明朝的一个将军,这人生活在阴阳两界,能知晓阴间的事情,所以他不怕陵墓里出现粽子僵尸之类的,他之前成立过一支常胜部队,号称“藏花校尉”,名字只是掩盖他们的真是面目,由于北盗手的寻墓方式、盗墓手段都极为的特殊,而且简单安全,这样北盗手就流传到了现在。
虽说盗墓的几家见了都要互相敬重,财物分配也得均匀,但在北方,北盗手的地位绝对可以称之为第一,和南派有的一拼了。
我说:“二蛋你可真是人脉广,这什么人都能被你碰上。”
“那是,我二蛋闯天涯比你早,见识比你广,能认识这些人说明上天安排让我遇见的,只能说我命好。”
我埋汰道,“你可别再吹自己了,再吹你都坐不下,我担心凳子都要被你坐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