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梦君大惊,怎么她今晚还得留一晚吗?君陌然还嫌他们之间不够尴尬吗?
她觉得她以朋友的身份,做到这一步,真的已经够了,想不出任何留下来的理由去照顾这个前男友,为了避嫌,她觉得,还是拒绝的好。
萧梦君换上沉重的脸色,犹豫着,抬眸认真注视君陌然,委婉道:“我相信我们之间的关系你非常的清楚,作为一个正常人,你觉得前女友留在你这住一晚,真的好吗?不管你怎么想,我觉得这个嫌还是要避的,所以真的很抱歉,今晚我得回去了。”
“你就这么狠心的抛下我?”君陌然显得很吃惊。
“抛下?这个词你用的太严重了,我只是不想让旁人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再说,你这个病又不是特别严重,自己行动自如,我留下也没用。”
“这么说,你就是想离开?怎么,是想回到卫子倾身边吗?是怕他知道我们之间藕断丝连会生气吗?萧梦君,你到底有没有心!”顺着自己的思维,君陌然毫不留情的质问斥责。
这下,道貌岸然的表面被他们撕破,朋友这个借口再也不是借口。
萧梦君苦笑,揉了揉额头,显得无奈,几次张口又发现该解释的都解释了,不该解释的也解释了,再多说也没用。
“君陌然,我不想和你吵,我只和你说一句胡,我萧梦君对不起天,对不起地,对不起所有人都没对不起你。我想我们的缘分真真是尽了,请你以后别找我,也别出现在我的身边,更别给我打电话。”
萧梦君决然转身,刹那间,君陌然抓住她的手腕狠狠举过头顶,她不依挣扎着,君陌然虽是个病人,更是个男人萧梦君怎么能与他抗衡。
最后,君陌然不耐烦了,推搡着萧梦君,将她抵在墙上。一只手控制住她两个手腕,另一只手抬起萧梦君的下巴,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只有你说一句软话,求一句情,我都能仗着我爱你不在意,可你怎么就这么固执,我都不要脸不要自尊的给你台阶下,你还故作清高,怎么,不想和我在一起,彻底投入卫子倾的怀抱吗?”
君陌然发起狠来十分可怕,微挑的俊眉充满危险,眸中一片灰暗,却坚决的让人不敢对视,紧闭的双唇带着凶狠。
萧梦君不由得冷笑,台阶?她需要什么台阶,就算是,一切都是事实,可君陌然给了台阶,她为什么一定要走下来,他的施舍很珍贵吗?他低下高傲头颅别人就必须买账吗?
君陌然,你的自尊何时才能众生平等。
萧梦君没了最初的激愤,非常平静的说:“你爱我,我就必须爱你吗?你的逻辑真是可笑,请你放开我,不然我要生气了。”
“生气?你有什么资格生气,被背叛的是我被带绿帽子的是我,被别人嘲笑讽刺的是我,我君陌然生平第一次这么丢人,做为始作俑者,你拍拍屁股就想离开吗?”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我告诉你,你要是这样下去,一辈子都不会找到真心相爱的人,要么孤单一生,要么商业联姻,这辈子没有哪个女人会爱上你这么自大的男人,付出就必须得到回报,真是自私!”
萧梦君字字珠玑,脸上更是鄙夷,她没有挣扎,却用言语重击君陌然。
语音落后不久,君陌然便无力的松开萧梦君,她揉了揉受伤的手腕,不耐烦道:“就是因为舒媚这种女人在你身旁,你才觉得天下女人都该爱你。因为没谈过恋爱,才觉得天下唯你独尊。因为与生俱来的高贵,才认为你比旁人重要、尊贵。请你夜深人静时仔细想想,我说的那个人是不是你,如果是,请你改正,我是真心为你好,至于要不要改,随你。”
萧梦君冷眼一撇,径直走向房门。
刚握上门把,身后响起声音。
“我若改,你能回来吗?我已经不在乎之前那些了。”怕是只有和君陌然接触十几年的人才知道君陌然这句话的重量,萧梦君站在自己的世界看君陌然没错,可君陌然是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他的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是和旁人不一样的,最起码他身边的人都是左拥右抱,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的真情已是难得,何况地位平等。
在他的世界中,男人就该赚钱,女人就该照顾好家和老公,做男人最坚强的后盾,甚至默默吃苦,让老公安心才是最佳妻子。
男人若忙里忙外则是一种笑话,会被别人看不起的。
他的低头,不但丢了二十多年的坚定,更是打破他的生活,自次之后,他得摒弃二十多年的生活方式,重新来过,慢慢摸爬滚打。
“如果我改,能留下吗?”君陌然声音带着颤抖,他几乎用尽全部力气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甚至,他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说的,细细追究后,还是臣服,他不得不确定,现在的他,离不开萧梦君。
独自生活一段时间后,更是无法面对一个人的生活,孤单感来临,他煎熬的苦痛只有自己知道,那时,他总想奋不顾身的将萧梦君带回来,可惜,那时的他还有着底线,时间越久,孤独感越沉重后,压力压迫着底线,直至最后破裂,同时,他的理智也断了线,所有一切只听心的指引。
“等你办到再说,空口无凭没用。”萧梦君仍旧不相信君陌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太相信这句话,君陌然可能这时舍不得他,当她回来后,一切将恢复原状,他的爱,他的忍让能坚持多久,半年?三个月?甚至是更短的时间?
从答应和君陌然在一起,她待在他身边直到他卸下所有防备,需要的可不是这么短的时间,还有那么多日日夜夜要过,她不可能分分合合,将感情当做玩笑话,要做就做到最好,要么就别做,这是她一生的座右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