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方继辉又看一眼牛柳，“这是她嫂子，你放心好了，谁做坏事还能这样大大方方进医院，再带个女人在身边。”
牛柳听到方继辉那句“我是他老公”，仔细看看他，他站在那大义凛然，担当一切的模样，撒谎完全不脸红，连眼神都是笃定的，没有丝毫躲闪，甚至自己完全读不出谎言。
常宁听到“老公”两个字，整个人都僵住了，似乎大脑都停止了转动，嘴巴也忘记了叫喊。
医生不尽信方继辉的话，“那位患者，您和这位先生是夫妻吗？你尽管说实话，若你是被胁迫了，我可以帮你报警。”
常宁一时没回过神，牛柳忙从包里抽出自己身份证递给医生，用力点头，请相信我们。
方继辉看着牛柳的动作，很欣慰，这小妮子还真会随机应！
医生没等来常宁的回话，指指旁边的诊床，“先把患者放下吧！”
方继辉仍是阴沉着脸，走到诊床边，刚把常宁放下，常宁就坐起来大喊一句，“方继辉，你少管我！”喊完往诊床下跳。
方继辉连忙坐下，又用大力气把常宁圈在自己怀里，“大夫快叫人给她打针吧，她有间歇性精神病！”
常宁动不得，口中大喊着，“方继辉你放开我，你胡说，你混蛋，我当初瞎了眼睛才会和跟你谈朋友……”
原本迟疑在大夫，听到这，他们似乎是夫妻吧，忙按下自己分机叫护士过来。
方继辉感受到常宁在自己怀里因为生气大喊，呼吸不均匀起起伏伏身体，“你妈教育你那些淑女风范，就是狗屁，你以前都是装出来的。现在本性露出来了，你就是个泼妇……”
方继辉话还没说完，就“啊！”的大叫一声，他禁锢着常宁的胳膊，被常宁狠狠咬了一口，他仍是没放手。
护士来了，随着药水注入常宁体内，诊室安静下来，医生长吐口气，“患者家属，来说说患者什么情况吧！”
方继辉看一眼床边的牛柳，又指指自己的胳膊，小声说：“看没看见，就是只疯狗！”之后才走到医生办公桌前，沉声说：“手上受点小伤，劳烦您给处理一下。”
看着医生初步检查，写处置意见，牛柳拉一下方继辉，指指诊室门口，拿手机打几个字：你去外面坐着歇会儿吧，我在这等着。
方继辉瞄一眼，脸上、身上都黑乎乎、脏兮兮的常宁，长吐口气，“好，有事叫我！”
方继辉坐在冰凉的铁板椅子上平静了许久，牛柳跑出来取药，他都在愣神，不理牛柳，也没上前帮忙。
半小时后，牛柳从诊室出来，走到方继辉身边，半蹲下仰头去看盯着地面的方继辉，大眼睛眨眨，你没事吧？
方继辉看到牛柳那双满是关切的水眸抬手，轻揉一下她的头发，“我没事，处理完了？走吧！”说着，方继辉抬手拉着牛柳胳膊，二人一同站起来。
二人走到诊室门口，牛柳推开门，方继辉走到诊床边，抱起沉睡的常宁走出来；牛柳在门口朝医生点头致谢后，轻轻关上诊室门，陪着方继辉往外走。
走到车边，牛柳帮方继辉拉开车门，方继辉这次把常宁放在后座上轻了许多，放下常宁后，方继辉转身对牛柳说：“柳儿，坐前面，反正她也不会醒。”
说完他又去后背箱拿出件衣服，轻轻盖在常宁身上，才上车。牛柳坐在副驾驶位置上，仔细观察着方继辉的动作、表情，以及他上车之前在，站在车外吐气的样子。
方继辉闷声开车，牛柳转头偷看他，他一下如此安静，还真的有些不适应。
不经意瞥见方继辉胳膊肘、上臂那一片黑红的淤青，牛柳抬手轻抚一下，擦去灰，依然是醒目的紫红色，她拉一下方继辉，又指指车外面医院院门，刚出医院，回去处理一下吧！
方继辉低头看看牛柳的手，瞄一眼胳膊，“没事，走吧！送你们回去。”
牛柳回头看看常宁，再看方继辉线条分明的侧脸，你们之间可不仅仅是常宁所说一句“不爱了，就分了。”能一言代过的。
方继辉依着牛柳指辉，把车开到常默的地下停车位，迟疑着回头去看常宁，“真没想到，我会有今天！抱着我最恨的女人，走进我对手家。”
牛柳无奈地看着方继辉，不知该如何劝慰，你若不帮忙，我自己肯定抱不动的。
方继辉轻皱眉看着牛柳，“又用这小眼神看我，好了，我也没说不帮你，也没说不管她呀！”
说完，方继辉下车抱起常宁，跟着牛柳走进电梯，电梯门打开那一刻，方继辉低头看看沉睡的常宁，自嘲着勾起唇角，“常总，是你让我送你妹回家的，那就别怪我是不速之客了！”
牛柳推开常默家门时，方继辉的脚步还是迟疑了一下，才走进去。牛柳引着方继辉到常宁的房间，指指床。
方继辉把常宁放下，站直身环视一圈，“这是你的房间？”
牛柳摇摇头，指一下常宁，又拍拍自己。
方继辉带着几分探究问：“常宁的房间，现在你住这？”
看牛柳点头时，方继辉说不出自己是何种复杂心情，说自己了解常默，证实自己的判断，或有点有窃喜……，都对，似乎还不只这些。
方继辉瞥一眼常宁，又看看牛柳，玩味道：“那她在这，你们俩就睡张一床上？我还真想象不到，两个女人睡一床上是什么感觉。”
牛柳低头去包里摸手机，触到之前那个施华洛的包装盒，也顺便拿出来，递给方继辉，抿着嘴摇摇头。
方继辉把盒子推回给牛柳，大手包着她的小手，用力握握，一脸严肃，“收着吧，你觉得在这，当着常宁的面，咱俩推来推去的合适吗？”
牛柳只好乖乖的把盒子收回包里，在手机上打字：你先去厅里等一下，我帮常宁把湿衣服换下来，然后帮你涂点药，你再走。
方继辉看向门口调侃淡笑道，“不用，我没事的。你带异性回你老公家秀恩爱，合适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