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间破败的瓦房,看上去已经很久没人居住了,就连房间都长满了杂草。
一眼看去,便是很长时间没人打理。
见此情形,牛成义不觉感到有些失望,马四方和曲老面面相觑,随后两人几乎同时摇了摇头。
面对此情此景,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在这之前,他们的确也有过这方面的担忧,但还是寄望于可以碰碰运气。
现在看来,他们的运气好像并不怎么样。
“前几年听说这家伙逢年过节都会回来,现在看来这几年应该没有回来过了。”马四方如此结论,曲老在一旁点了点头。
“本来就是抱着碰运气的心态来的,现在也只能说咱们运气不好了。”牛成义耸了耸肩,打算离开这地这地方。
本来他们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能够找到李瞎子。现在明知自己扑了个空,牛成义和曲老等人也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逗留。
尽管心中有些失望,但面对这样的现实,他们的心中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就在此时,一个扛着锄头的村民从村口走了过来。
这村民看上去四十多岁,嘴里叼着根已经烧倒过滤嘴的香烟。
到了牛成义身边后,他才噗地一口将烟蒂吐出好几米远,看上去动作非常娴熟,应该是个老烟枪。
他瞄了一眼牛成义,又看了看曲老和马四方,并没有说话,作势继续往前走。
牛成义连忙拦住了那中年人,笑着说道:“这位大哥,不知道这李瞎子近年来有没有回来过?”
牛成义直言不讳,直截了当的问道。
听闻牛成义直言,那中年男人非常警惕地,又看了一眼马四方等人,随后他对牛成义回答道:“这个我不太清楚,听说李瞎子在外面招摇撞骗,被人打死了,反正这两年我都没见过他,不过前几天我听我家大儿子曾经说过,他见过李瞎子回来,而且还开了半天的门才进去,不过我那大儿子的话也是不能信的。”
那中年男人说完这番话后,便摇了摇头离开了现场。
本来牛成义还打算多问些什么,但见对方爱搭不理的样子,他张着的嘴又闭上了,话到了嘴边生生咽了下去。
转而,一个洗菜的大妈路过,她摇了摇头对牛成义说道:“你跟她问个什么劲啊?这人脑子有问题,他的大儿子更是个疯子,他的话能信才怪了,之前村里面人也都听他家大儿子说过这事儿,所有人也都没放在心上,你想想,这房子破败成什么样子了,就算是李瞎子在外面没被人打死,他现在也不可能回来。”
说完这番话,那大娘看了看李瞎子那两间破败的大瓦房,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很显然,对于李瞎子这样一个人物,在这村里的村民们都是一言难尽。
现在牛成义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中年男人说自己儿子的话不能信。
一个疯子的话,又有几个人会相信呢?
然而,这两个人的风言风语,却让牛成义起了疑心。
转而他回头看了看马四方和曲水成。
马四方有些惋惜的说道:“既然,这李瞎子不在家,咱们这一趟也就是扑了个空,还有什么好说的呢?回去吧,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再晚一点估计回去的车都没有了。”
马四方非常的懊恼,毕竟到这儿找李瞎子是他提出来的,现在几人扑了个空,马四方自然也有些自责,毕竟耽误了这么长时间。
最重要的是,接下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和梨落落交代这件事情,毕竟之前已经给了这姑娘希望,现在这一盆冷水浇下去,任何一个人都没法直接接受的。
然而,牛成义还未开口之时,曲老却有不同的想法。
他提议道:“既然来了,咱们就把这事给弄清楚,如果刚才没村民那番话,咱们现在走也不为过,只不过你不觉着这事儿有点蹊跷吗?”
曲老说完这番话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马四方。
也的确,牛成义也是这样想的。
紧接着牛成义说道:“就算是刚才那中年男人的儿子是个疯子,他也不可能毫无由头的提起李瞎子,之前的村民也说过,李瞎子这几年都会出现,就算是他儿子是疯子,也不可能这么冷不丁的提起这个几年未出现的人,既然他说了就肯定有缘由。”
听到牛成义这么一通分析后,马四方挠了挠头。
转而他对牛成义问道:“你小子别说,现在难不成还得去跟那个所谓的疯子的儿子去对质,一个疯子的话怎么能信呢?”
马四方并没有歧视任何精神不健康的人,这本来就是悲剧,发生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是让人非常心痛的,毕竟他们也不想让自己是神经病。
然而马四方之半开玩笑的话,却让牛成点了点头。
牛成义接着说道:“我的意思就是和对方当面对质,他究竟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见到了李瞎子,这对于咱们来说至关重要,如果能把这事给弄清楚了,我想那中年男人的大儿子应该不会信口开河,即便在常人眼中他是个神经病。”
曲老并没有过多评论,他只是暗自点头,毕竟他和牛成义的想法是一样的。
这世上从来没有空穴来风的事情,一个神经病的大儿子,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提起李瞎子呢?
这也间接的说明,很有可能他真的见过李瞎子。
也许不在此时此地,也许不是在近来一段时间。
见此状,马四方也没再多做固执。
他耸了耸肩,对牛成义说:“要不这样吧,咱们去问问,究竟那大儿子就在什么地方见过李瞎子,但如果他说不出来个所以然,咱们得离开这也不迟。”
说完这番话,马四方又看了一眼那两间破败的瓦房。
其实说实话,如果说李瞎子这么多年来在外面招摇撞骗,得罪了什么人,被人给打死了,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毕竟这世上阴阳怪气的人太多,臭脾气的人也一大堆,李瞎子本来就是混口饭吃,如果稍有不当,肯定会惹来麻烦。
牛成义本来就不是拖拖拉拉的人,既然打定了主意,他们也没在耽搁。
眼看着那洗菜的大娘并未走远,牛成义对曲老河马四方点了点头,便小跑着追上了提着菜篮子的大娘。
在牛成义的一番询问之后,对方给出了那中年男人的地址。
本来这村子就不大,想要找到那中年男人的家非常简单。
大约过了四五分钟,牛成义和曲老以及马四方,找到了那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人的家。
这个男人的家也是非常破败,村里的村民们多半都是平房,有甚者还盖起了两三层的高楼,唯独这中年人家是三间大瓦房,围了一个破不堪的院子。
这围墙经不起一个人,若一个成年人使劲的话,必然可以一下子就撞倒了,根本起不到任何的防护作用。
再说了,这中年男人家境并不好,就算是有小贼破门而入,估计也偷不了什么东西。
在牛成义的一番了解之后,他知道这中年男人自几年前便离异了,带着两个儿子独自生活,大儿子精神有毛病,常年在家里面不出门。
小儿子虎头虎脑,三天两头和人干架,初中没上两年便被劝退,现在外出打工,每年才回来一两次。
这中年男人回到家后便开始做家务,锅里面是一些不像样子的饭菜,勉强可以度日。
看到牛成义带着曲老和马四方三人来到家门口时,这中年男人也非常之差异。
他挠了挠那犹如杂草一般的头发,打开了院子内到根本起不了任何防护作用的铁门。
“几位到底为了什么事来咱们村子的?瞧你们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难不成之前在李瞎子骗过你们钱?我可告诉你,尽管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但李瞎子这几年都没露过头了,也是个外姓,和咱们没什么多大关系,就算是你们是来讨债的也好,寻仇的也罢,也不关咱们的事儿。”
这中年男人显然知道,牛成义帮人和李瞎子应该有关系,开了门之后便和李瞎子家撇清了关系。
当然这也没法说这中年男人做的是对还是错,任何人在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首当其冲是保全自己。
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几年没有回过村子的村民担当责任。
牛成义还未说话,那中年男人接着补充道:“不过极为面相看起来应该不是坏人,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我可以帮你的尽量帮你们,如果你们要打听李瞎子消息的话,我是无可奉告,毕竟我是几年没见过他了,刚才我也就是随口一说,你们全当没听见就行。”
尽管,这中年男人口口声声说着要帮助牛成义,但是另外一只手下意识的做出了关门的动作。
尽管他没有照直的下逐客令,但他的动作潜意识当中,已经表露出不欢迎了。
毕竟,在整个村子里,这中年男人的家境最差。
常言道,家丑不可外扬,他并不想把自己这破败的家境,展现在任何人的面前。
牛成义自然也知道,这中年男人的顾虑。
他当即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将钱包里的零散的1000多块钱拿了出来,塞到了这中年男人的手里。
马四方见状是一阵心疼,毕竟这老头平时穷惯了,见牛成义这么大手大脚,一时之间也不好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