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俞珍调到后勤部,即将和蔡虹、赵强赴敌占区工作的消息,有一个人很是不爽,他就是那个长得象胖姑娘的政工干事郑天佐。他目前正一心一意追求着俞珍。晚上,郑开佐来到俞珍的宿舍,他隔着窗子小声喊:“俞珍同志,俞珍同志。”
对于郑天佐的来访,俞珍内心是不欢迎的。郑天佐虽然长得象个姑娘,但他毕竟是个男人,经常来往,容易引起人们的误解。再说,郑天佐得寸进尺,还要和她谈情说爱。俞珍不喜欢郑天佐的长相和为人处事的做派,他心中的白马王子不是郑天佐。所以她对郑天佐态度冷淡,对他的示爱多次予以拒绝。
但是郑天佐仍不死心。在他看来,俞珍作为一个穷苦的孩子,一个没有多少文化的普通女战士,自己与她相比,无论是个人条件还是在军队中的地位,都是处于绝对优势。俞珍有什么?无非是脸蛋长得漂亮一点,他追求她是看得起她。只要自己坚持不懈,火到猪头烂,俞珍自然会屈从于自己的。
郑天佐来时,俞珍在房间里洗衣服,听到郑天佐的声音,她不冷不热,公事公办地说:“郑干事,进来吧。”
郑天佐推门进屋,见俞珍从脚盆里把衣服拧干放到一边,然后端一只凳子递过来。屋子很小,只容下一张床,一张小桌,一只破凳子。部队里女战士少,俞珍的条件算是不错的。郑天佐坐着凳子,俞珍坐在床上。
室内的气氛几分冷淡,又有些尴尬。郑天佐没话找话。他看了看俞珍,关切问:“你怎么把辫子剪了?”
俞珍懒懒地回答:“工作变动,我调到了后勤保障部。”
“我知道你调到后勤保障部。”郑天佐说:“事先政委跟我说了,调令也是从我手里发出的嘛。我是说,到后勤部工作,就把辫子剪掉了?”
“工作需要呗。”
“是不是蔡虹要求的?”
“是我自己剪的。”
郑天佐想了想,发起了议论:“俞珍同志,我觉得你搞后勤,很不合适。”
“为什么不合适?”俞珍不解地问。
“你是一个女同志,和男同志到敌占区工作,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
“离开大部队,长期工作在外,我真为你担心啊!”
“谢谢,你的担心多余的。”
“我是担心你去敌占区很危险。”郑天佐作了补充。
俞珍断然说:“危险怕什么?危险就不工作了?”
郑天佐见无法说下去,就换了一个话题,问:“你们这次去主要的任务是什么?”
“到国民党军队里要一批武器回来。”
郑天佐哂笑:“与虎谋皮,你们能从国民党军队那里要到武器?”
“这批武器是孙夫人给新四军买的,被国民党军队扣留了。我们去要,有充分的理由。”
郑天佐摇摇头:“你们真是傻瓜。人家既然扣留,就不会给你们,你们能要回来?国民党就是怕共产党搞武装,怕新四军发展,他们怎么可能把武器给新四军呢?”
俞珍顶他说:“这是政委下的任务,难道政委也是傻瓜?”
“政委?再说,你们要枪支也没有什么充分理由呀。”
“怎么没有理由?那枪支是孙夫人给我们买的,本来就是我们的。”俞珍理直气壮。
“从国民党的角度,他们也有他们的道理。”郑天佐说:“新四军在江北发展本身就是不合法。发展队伍,购买枪支更是非法的,国民党不会容忍你们这样做。所以你们这次去,肯定是徒劳无功的。”
俞珍对郑天佐说话口气十分不満:她质问郑天佐:“什么叫非法,什么叫合法?新四军发展队伍,打日本,是非法的吗?”
“打日本也要在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统一领导下进行,不能自行其是。想扩编就扩编,想买武器就买武器。岂不是有扩大武装,抢占地盘之嫌?”
“不是‘嫌’的问题,我们就是要扩大武装,抢占地盘嘛。”俞珍争辩:“按照你的意思,我们成立江北支队是非法的,没有必要的了?”
郑天佐连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从国民党的角度上讲,他们不允许我们这样做,因而你们要武器是要不到的。”
“明知要不到,我们也要去要,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人家把我们的武器拿去了,不吭一声吧!”
郑天佐连忙转弯:“我不和你抬杠。你们要到要不到枪支,是次要的;你的人身安全才是我所要考虑的。”
“请你放心,跟着蔡部长出差,不会有问题的。”
“看来你很相信蔡虹。”郑天佐看着俞珍。
俞珍坦诚地说:“当然,蔡虹是个了不起的人。我虽然过去没有和他接触过,但我早就听人说:一团团长蔡虹,上海大学生,懂几国外语,能打仗,懂经济,会外交,是一个难得的人才。”
郑天佐冷笑一声:“我看你呀,搞成个人崇拜了。”
“是啊,有点个人崇拜,有什么不好?”
郑天佐说:“每一个人都有长处和短处。蔡虹是个知识分子,不假,可是知识分子没有工农干部政治上可靠。”
“那可不一定。知识分子政治上不一定不可靠,工农干部不一定都可靠。你不也是一个知识分子吗?难道你就不可靠?”俞珍问郑天佐。
“那里那里。”郑天佐连忙认输。
“革命还是靠知识分子领导。我自己没有文化,就相信知识,崇拜知识分子。”俞珍发表自己的观点。
郑天佐自我转弯:“俞珍同志,我看你通过学文化,理论水平越来越高了,我都说不过你了。我们还是不抬杠吧,说说我们自己的事。”
“我们有什么事?”俞珍问。
“哎,俞珍同志,你是装糊涂吧。”郑天佐说:“我对你的感情你应该明白。
我们之间的同志关系难道不能更深入一层吗?那样,我们也好互相帮助,共同进步啊。我毕竟是搞政治工作的,在领导身边工作,你和我结婚,对你的前途是有好处的。”
说到这里,俞珍只好再次表明态度,她郑重地说:“郑天佐同志,首先我感谢你看得起我。你知道,我是个苦孩子,能有今天,全靠共产党,全靠新四军。我希望得到首长和同志们的关心。但是,我年龄还小,需要学习和锻炼,暂时还不能考虑个人问题。至于结婚,那就更不谈。”
郑天佐却显得十分耐心,他说:“暂时不考虑婚姻问题,我也没有意见,但我觉得我们把关系敲定下来,对我们双方都会有好处。”
“敲定下来,你说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们两人确定恋爱关系。”
“我说了,我现在不想谈恋爱。”
“过几年再谈也行,但是你能不能向我表个态,不再和别人谈恋爱呢?”
“我不能向你表这个态,我也不存在和别人谈恋爱的事。”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建立恋爱关系?”郑天佐逼问。
“这种口头契约式的‘恋爱关系’,好象使我想起了当童养媳的时候。
这是绝对不行的。我现在不想属于任何人。”俞珍生气了。
考虑到俞珍有过当童养媳的不愉快经历,郑天佐连忙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伤害了你的自尊心。”
俞珍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郑天佐想了一想说:“好吧,那我走了。你们什么时候动身,我来送你。”
“不需要。你忙你的事。”说着站起来送客。
郑天佐只好出门。俩人走到门外,外面是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
俞珍站在门边说:“郑干事走好。”
郑天佐迟迟疑疑地训:“俞珍同志,我还要和你说一句话。”
“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不料郑天佐从黑暗中逼近俞珍,一把抱住她就亲吻起来。俞珍腾出右手,一个嘴巴打过去。然后“通”地关上了门。
郑天佐摸了摸被打的脸,自语说:“好厉害的丫头。”他调整一下情绪,伏在门边说:“俞珍同志,对不起,我实在太爱你了,请你谅解。”
俞珍不再理他。
郑天佐只好捂着脸悻悻地走了。嘴里却说:“等着瞧吧,我看你能逃脱得了我的手心?”
春天悄悄地降临江北大地,清晨的树林里,杨柳吐翠,野草抽芽,从远处可以看见一片嫩绿。空气清新,部队指战员一大早就跑步做操去了。曾世雄拿着一本书,靠在大树上看着。
郑天佐跑步过来,凑到曾世雄身边说:“政委,您一大早就出来读书?”
曾世雄合上书本说:“我文化程度太低,得抓紧时间学点文化呀。”
郑天佐故意惊讶地:“政委,您的文化程度还低?”
“怎么不低?”曾世雄说:我是农民娃子出身,没读过书。参加革命以后才学了一点文化。组织上不断给我压担子,不学文化不能适应工作呀。”
“您这是高标准。”郑天佐说:“其实我认为,干革命,文化程度高低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出身好,有革命精神。我觉得在我们新四军,那些文化程度高的知识分子倒不少,但是,就革命的坚定性而言,还是文化程度低的同志可靠。党叫干啥就干啥,没有什么思前顾后的。政委您说是不是?”
曾世雄不同意,他说:“天佐同志,你不能这么说,你有这种思想对革命是有害的。干革命,没有文化怎么行?出身好坏,文化程度高低,与革命的坚定性不能划等号。革命的知识分子也能做到党叫干啥就干啥,做党的训服工具嘛。我们党的中央领导人,多数都是出身小资产阶级和民族资产阶级家庭,受过良好的教育,都是知识分子嘛。”
郑天佐急忙改口:“那是,那是。我说的是极少数人。”
“极少数同志一时表现出革命的摇摆性,也允许他们有一个锻练、改造和提高的过程。在革命队伍里,人与人之间是有差异的,我们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共同战斗。就是对国民党和民主党派人士,我们还搞统一战线嘛。”
“是啊,政委说的完全正确,当前是一切服从统一战线嘛。”郑天佐陪笑着说。
俩人并排往前走。
郑天佐想了想什么,说:“政委,支队党委任命蔡虹同志为后勤部长,确实是非常正确。”
曾世雄得意地:“你们也认为正确吗?这是我特地选定的。支队长还不同意呢。后勤部长不好选啊!除了蔡虹同志,我看很少有人能胜任这项工作。因为当前后勤工作难啊!主要在白区,黑区——就是日本人占领区,搞我们需要的各种物资,没有三头六臂不行。”
郑天佐冷笑道:“蔡虹同志是天生在白区工作的材料。”
曾世雄觉得话中有话,拧头看着他:“这话怎么讲?”
郑天佐解释:“我觉得他的家庭出身,他所受的教育,他的生活习惯,很容易融入敌人的上流社会。”
“是啊,这确是我选中他的一个重要原因。”曾世雄也承认。
郑天佐谗言道:“他的情感和作风,有许多与工农干部格格不入的东西。”
“怎么个格格不入?”曾世雄奇怪地看着他。
“比如他讲究穿戴,爱整洁,爱看书,爱听音乐,爱照相,爱下围棋,还说外语等等。”
“这怎么叫做‘格格不入’呢?”曾世雄不无批评地说:“他是知识分子,从小受到良好的教育,知识丰富,兴趣广泛,有良好的生活习惯,良好的个人修养,值得我们工农分子学习的呀。再说,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不同,并不影响一个人追求革命事业嘛,并不妨碍大家走到一起干革命嘛。叶军长的生活习惯也和大家不太一样,可是也不妨碍他成为一个坚定的革命者呀!”
郑天佐连忙改口:“那是,那是。”
这时树林中传来呐喊声,俩人循声望去。只见蔡虹、赵强和俞珍在树林里练擒拿格斗。蔡虹先与赵强练,蔡虹几次把赵强撂倒,赵强十分顽强,蔡虹也不客气。俩人几个来回,都是气喘嘘嘘。
俞珍在一边观战,跃跃欲试。
郑天佐嘀咕:“蔡虹在搞什么名堂?”
曾世雄说:“他们在练擒拿格斗。”
曾世雄继续往前走。郑天佐留下来窥视。
这时蔡虹与俞珍练。蔡虹毫不留情,几次把俞珍摔倒,俞珍不屈不挠,站起来继续与之格斗。俩人肢体频频碰撞,纠缠在一起。
郑天佐看了一会儿,心里很不是滋味,摇摇头走了。
第二天早晨,部队照例进行晨练,一队战士在树林中跑步,他们有的背枪,有的扛着长矛、大刀。
蔡虹则带着赵强、俞珍练手枪射击。
前方山坡下,有一排稻草人在移动,蔡虹举枪射击,稻草人应声而倒。移动的稻草人越来越快,蔡虹百发百中,赵强、俞珍齐声喝彩。
接着赵强、俞珍练射击。蔡虹先给他俩讲解要领,纠正一下动作。赵强举枪射击,枪法也不错,但速度快了,不是个个稻草人都能击中。
轮到俞珍射击,枪法也不错,只是比赵强差些。即使这样,赵强已对俞珍刮目相看了,称赞说:“小俞,有两下子。”
但是蔡虹很不满意,上前纠正俞珍抓手枪的动作,提醒她注意移动目标的提前量,对每一个细节都提出了严格的要求。
接着赵强、俞珍双双射击。两人在蔡虹的帮助下,枪法越来越准。不被打中的草人,渐渐少了。
跑步的战士们停了下来,领队的宣布散开休息。战士们有的靠在树上,有的席地而坐,羡慕地看着蔡虹他们练枪。于是议论开了:“嘿,他们用实弹练射击,真过瘾。”
“我们的子弹这么紧张,这太浪费了吧。”
“那一定是经过批准的,工作需要呗。”
就见蔡虹给赵强、俞珍再次示范。他一枪一个,飞速运动的草人应声而倒。有时只听到一声枪响,却同时倒下几个稻草人。点射速度之快,连眼睛和耳朵也难以分辨。一旁观看的战士们齐声喝彩。
有的战士问:“他是谁?”
其他战士摇摇头:“不知道。”
领队的说:“他就是一团长蔡虹。”
“蔡虹?他可是有名的神枪手。”
“不是他是谁?”
“原来是蔡团长,怪不得枪法这么准。”
众人再不议论,他们欣赏着蔡虹的枪法。大家连声叫好,每一枪都牵动着战士们的心。
这天下午,气温转暖,蔡虹带着赵强、俞珍来到河边学习游泳。
蔡虹首先脱衣下水,赵强胸有成竹地跟着蔡虹下了水。俞珍站在岸上干着急。
赵强在水中看着俞珍着急的样子,哈哈大笑。
蔡虹高声说:“小俞,别急,我们先试试水深,马上就来教你。”
赵强叫道:“小俞,练游泳很简单,只要不怕死,跳下去呛几口水就会了。”
俞珍脱下外衣,真地不顾一切地向水里跳去。
蔡虹、赵强吃惊地大叫:“小俞,小俞!”
俞珍在水中扑腾,挣扎,情况危急。
蔡虹、赵强赶紧游过去救她。但俞珍被水吞没了。
蔡虹、赵强一面在水面上寻找,一面大声呼叫:“小俞,小俞!”突然,水面上飘出一绺黑发,蔡虹眼疾手快,伸手抓住,把俞珍托出水面。蔡虹、赵强共同把俞珍拖到岸边。
俞珍呛了不少河水。蔡虹把俞珍抱起来,让面部朝下,将她的肚皮担在自己的大腿上,一面用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脊。俞珍口中吐出大量的河水。
洽在此时,郑天佐带着政工干部陈枫从河边经过。当他听说俞珍落水的事,急忙赶了过来。急切地问:“怎么回事?”
赵强告诉他:“小俞溺水了。”
郑天佐大叫道:“俞珍同志,俞珍同志”
蔡虹说:“不要紧,已经脱离了危险。”他把俞珍放到草地上。
“赶快送到卫生所。”郑天佐欲抱起俞珍。
“不能动。”蔡虹制止。
郑天佐责备道:“蔡虹,你们真是胡来,把人溺成这个样子,还不让送卫生所。”
蔡虹厌恶地:“请你不要管。”
郑天佐指责蔡虹:“不要我管,你们把人淹死了要负责任。我要向政委报告。”
蔡虹不理他,吩咐赵强:“快去找件衣服给她换上。”赵强急匆匆地去了。
过一会儿,俞珍睁开眼,看到蔡虹在她的身边,就问:“我这是在哪儿?”
蔡虹说:“我们在练游泳,你跳到河里去了。”
郑天佐说:“俞珍同志,你差一点被淹死了,这是一场严重的事故,我要向政委汇报。”
俞珍没有回应,她想一想问蔡虹:“我会游泳了吗?”
蔡虹笑了:“你怎么会游泳?你太莽撞,差一点淹死了。”
“这么说,我还没有学会游泳?”
蔡虹安慰她:“学会游泳要慢慢来,不要性急。”
俞珍翻身坐起来:“那我还得下去。”俞珍又往河里跑去。
蔡虹大吃一惊,阻止道:“不能下去。”
郑天佐也叫道:“不能下去,俞珍同志!”
“不下去怎么能学会游泳?”俞珍不顾一切地向前冲去。
蔡虹追上来:“不能蛮干啊!”
但是俞珍已经下了水。蔡虹拗不过她,只好陪她下水。郑天佐看着发楞。
这时赵强拿了几件衣服赶来。蔡虹在水里喊:“赵强,下来。”赵强把衣服放在河边,也下了水。
蔡虹、赵强一起来教俞珍。这回蔡虹用手托着俞珍的腹部,让她学习狗爬式。赵强哈哈直乐。
蔡虹说:“先别看这样子不雅,只有先学会狗爬式,让自己浮起来,心里有了底,才能学习其它动作。”
郑天佐站在岸上,实在看不下去,气愤地扭头走了。
郑天佐和陈枫急匆匆来到曾世雄办公室,曾世雄正在看文件,郑天佐报告说:“政委,蔡虹他们差一点出大事了。”
曾世雄抬起头:“什么?”
“蔡虹带着赵强和俞珍同志在河里游泳。俞珍不会游,差一点淹死了。”
“蔡虹是怎么搞的?”
“蔡虹他——”郑天佐顿了顿说:“政委,我认为,俞珍同志不适合在后勤保障部工作。”
曾世雄看着郑天佐:“是这样吗?他们现在怎么样?”
“还在游泳。”
曾世雄放心了:“这么说,小俞同志没事了。”
郑天佐想了想:“政委,我不懂他们为什么要练游泳。”
“到中江去工作,不会游泳怎么行?要过长江的。”
“那女战士也要练游泳?”
“女战士当然也要学会游泳,江水可不分男女。”
郑天佐终于大着胆子说:“政委,你没有看见刚才蔡虹那个样子,把俞珍同志抱在怀里……游。”
曾世雄笑了:“抱在怀里怎么游?你呀,是妒嫉了吧?妒嫉心里可要不得。”
“我倒没有什么,只是同志们都看不惯。”
曾世雄饶有兴趣地问:“你是不是对小俞同志有些意思?”
郑天佐脸红了。
曾世雄说:“有意思也不要紧嘛,只要你看中了谁,到时候我会给你做主的。”
郑天佐连忙说:“谢谢政委,谢谢党的关心。”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都还年轻,要把精力用在工作上,用在革命事业上,不要在俞珍身上打主意,以免影响她的工作。”
“是,是。”
曾世雄进一步说:“小俞同志到后勤保障部,是工作的需要,游泳也是工作需要。”
“我明白,我一定按党的要求做,正确对待个人问题,服从党的安排。”
曾世雄满意地笑了。
河边,蔡虹、赵强、俞珍仍在游泳,俞珍离开了蔡虹的扶持,游向远处去了。
蔡虹一边游泳一边喊:“小俞,你是我教游泳进步最快的徒弟。”
俞珍调皮地说:“老板,我们就这样一直游到中江去啊!”
赵强一边游,一边哈哈大笑。他是个乐天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