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奴,你是什么东西,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我!”江爷闷哼一声,皮鞭已经将鲜衣抽破,雪白的肌肤鲜血淋漓。
韩卓阳坐在金丝楠木雕花椅子上,面部表情如刀刻一般,一言不发,冷漠到了极致便是无情。
江爷的小丫鬟小艾被两个家丁抓了回来,仍在了地上,丫鬟小艾凄楚地对江爷哭道:“对不住大小姐,小艾没能回到江府告知老爷一声就被抓回来,小姐你一定要顶住,老爷会来救你的!”
小艾原本是想偷偷溜出去回江府,将这个情况告知江渊,也好让江渊伸以援手解救江若宸,没成想才出了大门就发现了,直接被家丁给抓了回来。
江爷虽说有男子的豪气,但是长的却是小姐的娇弱身体,没人告知江渊,再这样下去,江爷会被打死的,小艾急得眼泪都掉了出来,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韩卓阳。
小艾一直以为自家大小姐能嫁给韩卓阳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前多宠小姐啊,只要小姐说喜欢天上的月亮,韩卓阳哪怕修了天梯也会把月亮给摘了下来,现如今怎么会出了这么一档子的乌龙事。
按照小艾对江若宸的了解,她不可能在新婚之夜和一个相貌丑陋的家丁同房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如此打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我倦了,管家,你看着办吧!”韩卓阳冷冷清清地站了起来,他太了解她的性子,只要她认为不是她的错,即便打死也问不出来所以然。
江爷在京城响当当的名号不是虚的。
“按照端亲王府的规矩,只能浸猪笼伺候,少夫人对不住了,”管家笑得很阴险,多年来当下人的压抑感突然一下子爆发了出来,准备将所有的手段都使在这个落魄的凤凰身上。
江爷的心忽地一下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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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尘往事总是一刹那之间就无可遏制地冲击着大脑,兰泽胸口一阵疼痛,她怕想起这些事情,偏偏一个细节或者一个字眼就能勾起这些刻骨的往事。
窗外,月光如轻雾一般笼罩在停尸房,微风吹拂,停尸房内的树影微微晃动。
兰泽屏住呼吸,伸出手揭开蒙在刀疯尸体上的白布,白布揭开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她突然就沉下心思了,拿一具分辨不出是谁的尸体来糊弄人?
兰泽忽地将白布掀到尸体胸口处,她再次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兰泽是见过刀疯的身体的,刀疯左肩处有一黑色狼头纹身,这具尸体也有,但刻意而为的人忘了将这个狼头纹身刻在了这具尸体右肩处。
他不是刀疯?是在等待谁来上当?是我吗?
用一具这样的尸体来代替刀疯,到底在刻意隐瞒什么?兰泽蹙眉,手指不自觉地支在下巴下面。
就在她身后,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缓慢而僵硬地坐了起来,停尸床板嘎吱嘎吱地响了起来。
兰泽一转身看到僵硬的尸体,浑身汗毛歘地一下立了起来,她向来大胆,不害怕尸体,但三更半夜,连个鬼影都没有的情况下出现这种情况,她还是被惊吓到了。
诈尸了?
在外面守护着兰泽的萱草听到异动,忽地从停尸房的门梁上倒挂了下来,身形一变,闪着寒光的剑奔着坐立的尸体斜刺了过去。
尸体忽地倒下,一动不再动。
兰泽急剧跳动的心脏终于缓慢了下来,萱草飘落到兰泽跟前说道:“兰先生,我们走吧,这个地方不干净。”
兰泽整了整衣服,恢复了镇定,反倒安慰萱草道:“没什么,不用怕,或许是死者体内还有一口气,所以才会出现诈尸,就像被杀死的鸡子还会弹跳一般。”
或许,如贾延年所说,刀疯没有死,他只是藏在一个没有知道的地方,这次又出现在百味堂杀人纵火案的现场,那这件事就非同小可,不到万不得已,刀疯是不会出现的,刀疯是某个人手上一颗很重要的棋子,也是一枚杀手锏。
“兰先生,刀疯是这起案件的关键,你难道不想将此人给引出来?说不定能牵出更大的头目,”贾公子慢悠悠地举起茶壶斟上一盏茶。
“贾公子有什么好计策?”兰泽被裹在丝绸之内虽动弹不得,仍不失风范地问道。
“兰先生冰雪聪明,引蛇出洞的法子自然会运用得当,”贾公子微微一笑,挑了挑眉梢,仅仅这一个动作,兰泽就炫目了,贾公子实在太美了,美得惊心动魄。
“不知道贾公子为何如此帮我?”兰泽眩晕之下,在心里掂量了掂量,豁然开朗了。
“我是个商人,用你们的话讲,当然是趋利避害了,一石二鸟的做法既对兰先生有利又对我有利,我愿意做,我相信兰先生也愿意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