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梓辛微笑:“时辰不早了,我大哥今天身受重伤回来,我要是不在身边的话嫡母和嫡妹知道的话,肯定又要有话柄了,先行告辞。”
“等会儿,辛儿,我们能一直做朋友吗?”阎书羽突然问道。
这样的问题让裴梓辛感觉到奇怪,转头问道:“好端端的突然问这个做什么,难道我们现在不是朋友吗?”
“是……”阎书羽笑言。
裴梓辛淡淡的回答:“那不就结了,有事可以去找我。”
“好!”
如此的交流,让阎书羽突然觉得很陌生,他觉得裴梓辛对待自己只是怜悯而已,并没有别样的感情,这让他很难堪。
辛儿,总有一日,你会对我刮目相看!
裴梓辛在外面逛了一圈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裴府,阎氏满脸的焦急,心中也是无限的感概与恐惧,满腹的火不知道在哪里发泄才好,如今看见裴梓辛晃悠悠的进门,不免一肚子的气。
“你去了哪里,难道你没有看见你大哥身负重伤吗,如今你嫡兄生死不明,你却在外面逍遥自在,你是不是盼着你大哥出事?”阎氏没好气的说道。
裴梓辛莞尔一笑:“母亲,你误会了,我怎么会盼着大哥出事呢,大哥是我们府中的顶梁柱,我盼着他好还来不及呢。”
“哼,你说的这些鬼话谁相信你。”阎氏冷冷的喝道,脸色越来越不好,就好像有谁欠了她几百万两银子没有还一般。
裴梓辛却将一些补品拿出来:“母亲,我是盼着大哥好的,你看看这些都是我在街上买的良药,对伤口的恢复非常有用。”
“黄鼠狼给鸡拜年,能安什么好心,谁知道你这些药力有没有毒?”裴姝晗瞪了瞪她,这贱人越来越觉得裴梓辛巧舌如簧,什么都能辩解。
裴梓辛淡笑:“这是我的心意。”
裴国邦刚从卧室出来,看见众人都在争吵,心中也不爽:“你大哥生死不明,你们现在争什么你长我短,都是一家人。”
“……”众人都无言以对。
裴梓辛不语,脸上凝重,巴不得裴玉宇死了才好呢!
过了好久,大夫从里面出来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老爷,夫人,大少爷已经醒来了,真是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只是失血过多而已。”
裴国邦与阎氏赶紧进去看,裴家的几个姐妹都纷纷进门,害怕谁晚了又被阎氏一通骂,阎氏的脸本来就是苦瓜脸没有丁点笑容,骂人起来神色就如同死人一般恐惧。
阎氏焦急的喊道:“玉宇……好端端的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重伤,你身边的那些将士呢,为什么你一个人从边关回来了。”
“皇上何曾知道你回来了,你此番回来是为何?”裴国邦也着急的问,他满心思的都是裴家的一门荣耀,要是皇上知道裴玉宇私自从边关回来,那可是死罪,整个裴家都是要陪葬的。
裴玉宇刚要说话眼泪就下来了:“爹、娘,我不想去边关了,我不要当这个劳什子的副将,太他妈恐怖了……”说完也不管在场的人,扑倒在阎氏的怀中盈盈呜呜的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你看看你这副怂样,当年我在边关的时候再恐怖的事情我都碰到过,从来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赶紧擦干你的那些马尿,我裴国邦的儿子流血不流泪。”裴国邦特别看不惯一个男人没有担当。
裴玉宇现在都哭成这样,将来怎么能够将重大的担子交到儿子的手中,裴国邦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在儿子的头上用力的敲几下。
阎氏却非常心疼儿子,儿子在军营历练本来就是一件极其苦难的事情,如今好不容易回来了,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捡回一条命,那是真的心疼啊。
“老爷,你看看儿子都这样了,你就不要教训了。”阎氏终于不满的抱怨道,儿子可是她的命根子,怎么能容忍别人这般责骂,不管是谁都不可以。
裴国邦气急:“这个怂娃就是被你惯坏的。”
阎氏白了一眼丈夫,低声细语的安慰儿子:“玉宇,你跟为娘说,你到底是在边关遇到什么事情了?”
“娘,有人来杀我们的将领,看见谁就杀谁,我们三个将领死了一个,我怕,所以我就讨回来了,实在是……我就逃回来了,一路上还追杀我……”裴玉宇哭得梨花带雨,一个男人哭成这样裴梓辛差点就要笑出来,真是太怂了。
裴国邦狠狠的骂了一句:“这么说你是逃回来的?”
“爹,我在不逃回来我就死了,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裴玉宇忍着浑身的痛大声的吼道。
“够了,好生养伤,养好之后就给我滚回军营去,我花费那么多的心思培养你不是让你当逃兵的,真是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我看你这鸟样带出来的兵也不咋样,圣上知道真是丢我的脸。”裴国邦骂骂咧咧的走出去。
阎氏却将裴玉宇紧紧的抱在怀中,心疼极了:“好了孩子,你别管你爹,他就是这样,这些年在军营已经习惯了,好好养伤然后回去。”
“娘……我不回去,打死我都不回去,昆仑门实在太厉害了,他们是无处不在的,总是想着要我的性命。”裴玉宇一副恐惧的模样。
昆仑门,看来她要好好的看看这个发展迅速,并且训练所有素的门派到底是什么来头了,兴许还可以合作一把,裴梓辛在心中盘算。
阎氏白了一眼这些庶女,低声吼道:“你们还不下去,都在这里做什么,站着挡空气。”
“母亲,我们告退。”裴梓辛和裴锦儿才不愿意在这里待着,马上告辞。
裴梓辛回去好生看了一番,发现这个昆仑门实在是神秘,看不出什么门门道道来。
这段时间京城陷入了一片恐慌中,所有的将领都是一副岌岌自危的感觉,有些甚至都告病不去上朝,就想躲过这些所谓的惩戒。
一个夜晚的时间,又有两个高官被杀害,朝廷十分重视这个昆仑门,希望能跟这个昆仑门的掌门好好谈谈,他这般大肆的诛杀朝廷的官员到底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桩案子谁都不敢接,只有裴国邦是一个喜欢建功立业的将这差事接下来,并且进入了查看阶段。
可是案子迟迟得不到进展,自从京城中的两个官员被杀了之后,昆仑门就好像消失了一般,连影子都没有,如同从来都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裴国邦每次回来都是一脸郁闷,也只有苏氏才能在他跟前说得上两句话,苏氏的性格向来是比较温和,也是话少的,不管裴国邦说什么,她都是认真的听着,给了他一种前所未有的好感。
这一日,裴玉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在花园里面散步,却被裴国邦瞧见:“既然好了怎么还不回去,如今圣上一门心思全部都在科举考试上,根本来不及管你,你赶紧给我滚回军营去。”
“父亲,我……”裴玉宇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他真的不敢去了,上次他一路被追杀回来,保护他的士兵都受了重伤,要是再一次回去,肯定会死的更加难看的。
裴国邦没好气的吼道:“怂蛋!”
裴玉宇低下头,任由父亲责骂。
怀着满肚子的牢骚回到了凤凰阁,阎氏也是愁眉苦脸的,如今她跟丈夫的关系不好,儿子跟父亲的关系不好,裴姝晗也是一个不争气的,真真的是极度的不顺利。
“父亲到底是怎么了,以前是从来不会这样对我的,现在每次看见我就好像看见仇人一般,总是逼着我去做不喜欢的事情。”裴玉宇一个劲儿的抱怨,他在边关那么辛苦,如今还被人追杀,也很心苦,可是老爹一点都不理解。
裴姝晗开始告状:“哥哥刚才看见父亲是从哪里出来。”
“从水蓉苑啊,对了,为什么父亲现在每次从外面回来都是先进水蓉苑啊,以前不都是先来看望母亲的吗?”裴玉宇疑惑的问道。
裴姝晗冷笑:“哥哥现在才发现吗?如今父亲的魂都被水蓉苑的母女俩勾走了,哪里还有我们三人的位置,现在他们恨不得合起伙来好好的惩治我们。”
“哼,堂堂的嫡妻嫡女竟然被贱人欺负,父亲也真是的,母亲,难道你就不采取什么手段吗,让他们白白的踩到咱们头上来。”裴玉宇恶狠狠的道,他从小受到的教育是嫡庶有别,他一向是高人一等的,何况他还是裴府的嫡长子。
阎氏的眸子冷冽:“晗儿,这些后宅的事情你跟你哥哥说什么,你哥哥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赶紧去边关建功立业,让你的父亲看重,让朝廷看重,我也好给你说一门媳妇,否则我们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娘,你也要我回去吗?我真的不想回去,你不知道那里……”裴玉宇再一次想要逃避。
阎氏喝道:“我看你父亲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怂人,还说什么让我享福,你这副缩头缩脑的乌龟样子让你父亲怎么敢把整个裴府交给你,以后整个裴府就变成裴梓辛娘儿俩的了,难道你就不着急?”
阎氏的语言犹如千斤的重担一样打在裴玉宇的心中,可是他真的不敢去军营啊,阎氏淡淡的说道:“好了,你过几天就去跟你父亲说你的伤势已经养好了,愿意去军营,你父亲向来疼爱你,自然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
正当他和裴姝晗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却被阎氏赶出来:“你们都出去吧,我安静一会儿。”
裴姝晗和裴玉宇一出来就看见裴国邦和裴梓辛在一起,父女俩又说又笑的特别欢乐,这样一来他们就好像外人一般。
“哥哥你看见了吧,裴梓辛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聪明灵敏,还有说话方式也特别讨喜,难怪父亲会喜欢,就连太后与皇后都争相送东西过来,五皇子和三皇子也很热情,父亲肯定对待她另有不同。”裴姝晗酸溜溜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