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翰看着那空落落的屋子,自己的行李收拾地差不多了。原来这水光阁里,就剩下他了。看着那一副挂在墙上的临摹,那是唯一一次他为他作画。他睡在榻前,一身白衫,如同他的肌肤一般,简笔几画,却划出了边际。
“翰儿,东西可收好了。”一阵脚步声传来,那浓眉之间的凝重却不曾散去。木林一只手附在身后,留下一截衣袖。
“爹爹,收好了。”木翰卷起那一幅画来。
“好,木翰,你该出发了。”木林拍了拍木翰的肩膀,别过头,高大的身影在那一刻变得落寞。
“感谢爹这么多年的教导,翰儿不能在身边伺奉您,您要多保重身体。”木翰强忍着掉下来的泪珠,跪倒在地,这是唯一一次爹唤他木翰。
“起来吧,从这扇门走出去,记住,你就是一个男人了,不再是一个男孩。遇事不要想着退缩,不要想着你身后还有谁。你只有你自己,你要靠自己来救赎你自己。”木林扫去木翰浅角的泪珠。
“爹……”木翰闪过一丝泪花,却下一刻给挤了进去。
“起来,现在你还不能懂得,总有一日,你会懂得。记住,你的存在是为了一种使命,为了让它的存在能有意义,你才能活着。”木林背手而立,一股沧桑之感,尽收眼底。
“是。爹爹。”木翰站起身来,那身上的尘土随之滑落,那一刻的起身,他脱下了男孩的稚嫩,一步步往前走去,他不懂得爹的话,可字里行间,他活着是为了某样东西,那是为了小罗吗?
木府的大门,还是依旧那么阔气,两边排开的狮子压开了木府与木城其他的子民的联系。或者是木府走出来的人,站在街上都会带着三分优越感。
“嫣儿,我走了,你照顾好自己。”木翰正了正身,想起这个陪伴了自己六年的小姑娘,鼻子还是会一酸,想到爹的话,那酸味自动在空中蒸发掉了。
“翰哥哥,我会去找你的。你可要等着我啊。”木嫣笑了笑,眼睛里的光芒一下盛开在花丛中。
“你还是在家好好听伯娘的话,别老想着跑出去玩。”木翰扫了扫木嫣的头发,一个大哥哥的模样一个涌在木翰的身上。
“木翰,我们会再见的。”木嫣笑出了声。
“好,我走了。”木翰不再究问为何她要叫他木翰,有时候也会叫他木翰。前方的路,也许还不在的脚下。一个身影,一下揽入了视角。她的一个眼神传来,木翰不禁抖动了一下身子,看来到哪都摆脱不了她的噩梦。
天空里,飘过一丝浮躁的气息,却也打开了一个新的视角。一个男孩,将要蜕变成男人的路,将要开始了。
那天他骑马,同木府里一群选出来进入文观的弟子一同,一同赶往那云山之巅—文观,只要是现在这一片大陆上,留下色彩的男人,都会向往文观,那里有最好的资源,你可以学会更高的玄力,从而成为第二个天才少年—沐晨。
所有的男人把沐晨但成为超越的对象,所有的女人把沐晨当为夫君的不二人选。冷酷到眼里容下自己,冷血到大陆只能和他为敌。那就是沐晨,天才一般的少年,如今却也18岁了。
木罗躺在那,深夜的光在一步步包饶着他。他已经不止一次感受到众人的杀戮,生灵的毁灭。总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的梦里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你应得的,所有人出来的宿命就是为了成全你。你是他们的命,他们活着的使命就是为了你。
光束的之后,总是一阵哭嚎声,这一片大陆上,没有一块土地是完整的,只剩下残缺的一角。
“好了,木府的少爷们,这里就是文观了。”那前面骑行之人,牵住马,告知众人那个消息。
“这里?”
“怎么可能?”
“明明是悬崖好吗?”
“孩子们,想要进入文观,没有实力的人,是进不去的。最高峰就是文观,想进去,就跨过这一座悬崖,爬山峰顶吧。我在那山峰上,等你们。”前面的领队之人一下便消失在众人视野。
木翰目测了一下,除非是沐晨一样的人物,否则是没有人可以单凭玄力跨过的。扬起的西风之下,一定会有一种引力,引着它不断地摆动。木翰仔细地瞅了瞅四处的环境,他的双眼一看,那悬崖的彼端怎么会有那东西呢?难道这是幻术吗?
“木腾仪”一木系子弟,挥洒出玄力开来,一道木藤一下散开来,直接连接到对面。
“兄弟们,我们上。”那弟子一得意,立马吆喝自己的搭档前行。木翰闪过一丝疑惑,不会这么简单,若是一个简单的木藤就能够过的话,为何还有那么多的人,会被文观拒绝呢。
“你们等等啊。”木翰停顿了一会,大声想要召唤一下那个莽撞的木系子弟。
前方的木系子弟,一下就狂妄地往前移去步伐了。一阵吱吱的声音,立马响起。一阵狂风吹来,众人的身子开始在半空中摇把,悬挂着。
“不好,快退回去。”为首的人,一觉不对,旋风没有给过思考的空间,一行人直接坠入了谷底。一阵惨叫,在那一刻响彻了耳膜。
木翰紧紧盯着这一场任务,也许这只是进入文观的第一关吧。仔细盯着那浮在空中的颗粒变化,难道这是另一场的开端。
“一群傻子。”一个带点蛊惑的人,立马站了出来,他人如同他说话一样,眉毛眼睛鼻子全挤在了一堆,木翰不知道为什么木府里会有那么丑的人,那简直是拉低了整座木城的审美标准。
“木卷叠纱”一叠叠的木系玄力摔在了对面的悬崖之上,一阵冲击力,立马从对面给传了过来。木翰紧盯着看了看,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可以通过叠纱的每一次的摆动来确定风的方向,风吹过的地方,说明那就是最大的缺如就在那。木翰笑了笑,原来,他的方法也是可以奏效的。
他一步步往前挪去,他并不急躁,仿佛并不想成为第一人罢了。挤在一块的嘴巴鼻子耳朵,就在那一刻里,不断地切断后方之路。仿佛他是特别自信能够不掉入悬崖,封锁他们的后路。一阵狂笑在传来,木翰紧盯着那木叠纱,总觉得那不是唯一通过悬崖的方法。
风在一步步地集聚,在那没接近一步的时候,他的脸便会抽搐一次。难道这就是一种力的作用吗?他一路向前,却始终没能找到前方的尽头,一条路,永远看不见尽头。那就说明,这是一条死路,这是一个术变出来的路,变出来的悬崖。
“木挥之下”一道白光,透过他的双眼,仿佛要看穿对面的景。一道玄光植入他的木卷叠纱,他的一句惨叫,响彻整片天空。
“难道这不是实景,这是虚幻?”木翰皱起了眉头,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一定就会有破洞的地方。
“你们听我说,这是幻境,我们要找到出口。”木翰大声地在人群之中说了出来。
“你说是幻境,哪里表面这是幻境啊?”一个人立马站出来反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