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就是小主人啊。”那身影说这话,不动声色地看着那个孩子,秉着呼吸。身后那一排排受到执铁兽的孩子,在一旁缩着。土豆的眼神犀利,精准地瞄向前方,看着那个躺着的孩子。
“快点,解毒。”身影退了这么一句话来。
“好。”那娃娃立马起来给木罗解毒,淬火之毒,必须要用千年寒冰来冰镇数日。娃娃的手中托起一块冰,慢慢移开,划在木罗的身上。
“老鬼,你的欠鳞针呢?我需要你打开刺开他的皮,见血后更快可以吸收。”娃娃的手伸向另一边。
“好。”被称为老鬼的他立马刺开木罗的手皮,一股鲜血涌出。
“墨冰镇—小体”一个小小的虫子,入血。很快就传来嘎吱嘎吱的声音。
“老鬼,情况不对啊。”娃娃的脸色突然一大骤变,那种恐惧感油然而生。
“怎么了?”老鬼也听到了那嘎吱嘎吱的声音。
“难道?不好。”老鬼的担忧是对的,那喷射而出的是小体最后残留在人世的一声吼叫。那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快要坠入尽头的它,睁大了双眼。
“小主人,他的毒,我解不了,他的血液我根本碰不得,只有万丈深海里的魂末才能救他。”说完,那小体就如同睡着一般,躺到在那地上,化为了一层冰寒,透着光亮。
“老鬼,这可怎么办呢?”那娃娃的脸上浮现出了担忧二字,如果他真的就是小主人的话,俺么一统大界的任务在他手上。那自己不就是妖魔界最大的罪人了吗?
“现在就只有往极地里跑了,只有那万丈深海的魂末可以救他了。”老鬼若有所思。
“老鬼,我根本无法离开这鬼地方,这死老头在外边下了结界,我一出门,就会收到锥心的痛。”娃娃哀声叹气了一会。
“哎,不说了。……”老鬼深吸一口气,看了看那两眼泛着光的土豆,他到底是应该感谢他呢?还是应该记恨他呢?如果不是他把木罗给摁入水中,就不会有今日今日化成人形的他了。
“楚磊,你过来。”老鬼的声音响起。
“过来啊。”
土豆甚是纳闷,怎么说自己都没见过他,为何他会认识自己,难道他是六年前自己见到了那一根骨头?
“不要纳闷了,我老鬼什么人都见过了,你不过是一个我面前能记住的人罢了。”老鬼的声音布满沧桑。
“我们刚才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只有极地的万丈深海才会有魂末,你愿意去救他吗?”老鬼像是请求,却又像是一种共鸣。
“我愿意。”
“好。不过你一个人是救不了他的,必须是你们一群人去。”老鬼又在土豆的耳边耳语了几句。
“好,只要可以救阿罗,怎么样都行。”土豆坚定的眼神,一步都没离开木罗的视野。
“单是你需要明白一点,如果他醒来,他会知道所有的事,他可能不会理解,甚至会恨你,你能够承受吗?”老鬼的话,针针见血。
土豆,再看了一眼那个孩子,如果真的是那样,他的心开始有一些颤动。
“可以只要他可以活着。”土豆立了立身子,腰杆从来没有那么直过。
“好。”老鬼从怀里拿出几件饰品来,螺旋盘,回沟仪,叠罗伞。
“等一下我会送你们到极地,但是想要回来还必须靠自己。”老鬼的声音远去,留下那面面相觑之人在大眼瞪小眼。
“土豆,我们真要去什么极地救木罗啊?会不会是他们骗人的,想害我们啊。”连任的手搭在土豆的肩上,看着那个睡着了孩子。
“对啊,还是不要去了吧,害人的呢?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死去了啊。”林慕跟着也耸耸肩。
“你们这是干嘛?有困难就大退堂鼓啊,想想阿罗在修式大局上受的伤,流下的血。我们和阿罗一起走过了六年,六年对于我阿社来说,它已经走完了前面活着的一半,你们就这么太生怕死吗?我阿社第一个瞧不起的就是那些平时嚣张,一到关键时刻就当龟儿子的人。”阿社的声音提得很大,那是他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涨红了脸,通红了眼说话。
“你说谁龟儿子呢?阿社,你给我说清楚了,我连任可不是这种人,我们的老大哥胡苍还没说话呢?你个小苗头抢什么先啊。”连任极好地把火焰转移到了胡苍身上。那一身肥肉的胡苍,看了看那躺着的木罗。
“去,谁说不去的啊?”胡苍立起身子,站在人群的中央,仿佛又回到了他当初做老大时候的场景。
“走。”那连任也不磨叽,本还想再泡一泡,哪里知道这个事情怎么快就上升了。
“怎么去啊?”于默发声了。
“跟我来。”土豆一展开叠罗伞,那空中形成的光圈围绕着他们,包括那木罗。
“极地—破”土豆的咒语一念出来,那漂浮形成的光圈一下就在那一刻带领着他们走向了一条深黑的道路
“老鬼,你说,小主人去极地会好吗?”娃娃的声音响起。
“这个一定会的,他是统领五界之人,怎么会没有那般的实力支撑呢。你我不过是为了解除他身上的封印在做努力罢了。”老鬼似笑非笑地望着前方。
“是啊,也许我们翻盘就只有等着小主人来维持一切,现在的形势不够乐观啊,你鬼城那边打点得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我离开鬼城多年了,终于遇上了小主人,希望这一路他不要走得太难过了。”老鬼轻轻拭去浅角的泪珠。
“哎,为了他的在世,我们等了九百年了,九百年可以改变的东西太多了,当初的地狱之姬,如今的木罗,老鬼,我们会不会活得太久了.”那娃娃抚了抚自己的脸.
“就算是我们活得时间长了,可你永远都不会老啊.”
“能变老才是一种幸事.”娃娃消逝在视野里,徒留那么一句,如果可以变老也是一种幸事的话来支撑.
“土豆,我们这是在哪里啊?怎么越来越黑了呢?”连任地手搭在土豆的肩上,整个人在无止境地开抖,他不知道原来自己会这么害怕.
“怕什么呀?越是黑暗的地方才更好捉鬼啊.”林慕伸出舌头贴在连任的颈上.
“啊……”连任跳起来要大叫,在光圈里的他们,却在一步步的通往极地之处。幽深的线路,在一步步逼近,人在黑暗的环境里往往会心生恐惧与躁动。连土豆也不例外,这是他第一次闯入这么黑的地方来。
“小罗,小罗,你一定要支撑下去啊。”耳边那一股股声音传来,木罗的耳畔到处都是那一句轻声地呢喃,那一个女子,温婉地照顾他。木罗整个身子像是要炸裂了一般,在那路途里,一直冒着汗。
一到光明的灯。照亮了迷途的人,他们终于到达了那个所谓的极地。
一片片雪花下起了小雨,撒在他们的肩上,撒在他们的心上。秋季,一落成秋的季节,却深深被演变成了这急促的雪花,在无尽的寒意里添加寒意。
“好冷。”胡苍都不禁要环住自己的双手。
“土豆,现在我们怎么办?”于墨,一把接过土豆怀里的木罗。
那粉色减退后白色的唇,细柳眉,那耳畔居然有一月牙印,脖子上挂着一个小月牙。看着那,于都还想明白了什么。
“我知道怎么救木罗了。”于墨大声地说。
“你知道?你不早说啊。”连任第一个来凑热闹。
“你们看,木罗的耳朵上的月牙印是不是和他脖子上的月牙相符。”于都说道。
“是的啊,那怎么办呢?”胡苍都惊了一下,难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流沙石。他从来没有注意到木罗脖子上的东西。
“我爹说过,这个世界上可以拥有月牙石的人特别少,而且还能在耳朵上有一稀缺的人,他会是王者。月牙—是一种力量的结合。我们可以把那块石子襄在木罗的耳朵上,一次可以刺激月牙石的灵力。”于墨说道。
“等一下,于墨,按你这么说,那木罗是有救了吗?”土豆的话却又像是把大家的思路给拉了回来。这里有多少人是为了流沙石而来,又有多少人甘愿为家族利益而殒身。
“我们可以一试。”于墨把木罗放在了圣洁的雪地上,一面一面地铺开。
“我觉得我们不能冒风险。”土豆摇了摇头,这种猜测还是太过枉然了。
“你觉得我是在冒险吗?”于墨寒气,一下逼住了土豆的嘴。
“现在,我们一一散开,围成一圈,以防月牙力量过于强大而震伤木罗。”于墨要求所有人排成一个圈,甄离看着那个圈子,总觉得似曾相识过。
“星云—散。”于墨召唤玄力,以云为散,一片云力集聚,托住那浮在空中的月牙,以魔玄之环扣向木罗。
“星云—聚”玄力散开的瞬间把月牙往木罗的耳朵上挤去。
一阵光,在极地显了出来,一到紫色的光,来自于云宫里最纯碎的光。而那躺着的人,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不要。”甄离大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