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叶子寄来了思绪,木罗看着那眼前飘在跟前的叶子,轻轻拾起。好像,好像以前见过这样的叶子,可是好像又不记得了,木罗一摸头,可是头却觉得很痛,很痛。“破—仰天决。”积聚力量食指发力,片刻的力量,那小小树苗在空中飞出了两截,两截根。尘土四起,一片片灰尘就如刚刚落下的雨,洒了木罗一脸,那泥土的滋味就给木罗来了一个迎面正击了。“土豆哥哥,你们在干嘛呢”木罗笑着迎了上去,一手牵住土豆的手,别着脸看着土豆,现在土豆已经很高了,六年的时光,恰恰让土豆成长了不少,只是木罗,却还是个孩子,腻在土豆的身边。“少观主好。”齐声而响,众人俯身,作揖。“土豆哥哥,回答我嘛。”木罗拉着土豆的衣角扯来扯去。“别啦,阿罗,少观主在呢。”土豆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止住了木罗的下文了。“起来吧,都练习得怎么样了”百年寒冰终于融化了,一闪那明眸的双眼,哗的一下转向了木罗和土豆。少年看着那身旁微微笑起来的木罗,再看了那个头低着的土豆,少年紧而一笑,却慢慢收起,那个孩子竟然还活着,真是命大啊。“你过来。”少年招手,那修长无痕的双手正轻轻向木罗招手,冰冷如玉,各个指节都消瘦无比。“我吗?”木罗指了指自己,又看了看土豆,土豆点点头,木罗才慢慢向上走去,靠近那多年未曾轻启的双手了。“你叫什么名字呢?”少年一把牵住木罗的手,用拳头裹住,深深裹住,那所有的小指只能在他的掌心翻腾。四目相对,木罗盯着他看,那睫毛盖下的时候,眼睛里竟是有些心疼,心疼那苍白的脸色,百年寒冰,就连指尖都是冰凉,从头凉到脚,又从脚凉到心。木罗晃了晃头,咬住下唇,抿了抿小嘴。浅浅一笑,在他的掌心动了一下,可少年又立马把他的手握住,盯着木罗,看着看着,却是心里流着泪了。“阿罗,你呢?”木罗一笑,浅白的牙齿一排排看着少年。“沐晨。”少年一把拉住那想要拖出来的小手,那魔爪再一次被沐晨裹住。“沐晨。”木罗想了想,总觉得听过这个名字,听过,很深,深深的痕迹。“难道你忘了吗?那它你有没有忘记呢?”少年的一挥手,那躺在地上酣睡的狐狸正是香甜得很了。“哇,那是什么?”木罗看着那睡在地上,轻巧地很的一只狐狸,想要上前去抚摸一下它的毛发,可握在他人手中的小手却是无法抽出。“格棋,一只狐狸,喜欢吗?若是喜欢,就送你,不过嘛……”沐晨顶盾了少许,露出一丝笑容。放开了木罗的手,重心往下,木罗一个跟头摔在了那只小狐狸的身边。木罗轻轻地抚了抚那小狐狸的毛发,一伏在那狐狸的毛发之上,那狐狸就像是触电一般,眼睛哗哗地就打开了。“我喜欢它,可以给我吗”木罗一个转身,低着下巴对着少年说道。“当然可以,不过,它要是愿意跟你走的话,你就带走它,如果不愿意的话,那你就要留下来陪我玩了。”沐晨看着那刚刚惊醒的格棋小狐狸,心里笑成了一片,多年以前,有个孩子就是这样跟他说的。“好。”木罗一口应允。“阿罗,你别急着回答啊”土豆使了个眼神给他,可木罗的眼里满满都是那狐狸的影子。“不后悔吗?”沐晨再次问道。“绝不后悔。”木罗慢慢地靠近那格棋,伸出一只小手,摆在那格棋的面前,轻轻地说了一句。小狐狸一下子就跑到了木罗的肩上,对着木罗的小脸蛋轻吻。“现在我可以走了吗?”木罗嘟着嘴巴对着沐晨。“当然可以啦。”沐晨站在原地,心里开出了一朵花来。那格棋的眼里一瞥而过,满满都是那气愤。
“吱吱”的声音响起,格棋的眼睛珠子直直盯着木罗,它知道他还是他,只是为何要让他承受那么多呢?也许这是安排吧,只是很心疼,眼珠子里的泪却不经意掉在了木罗的身上。
“格棋,你的名字我好像听过,我很喜欢。”木罗环住它,低声嗅了嗅。
“你当然熟悉了,这个名字是你取的。”|格棋心里默念,全是心里满满的愧意。
“小家伙,你不开心啊?”木罗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来自格棋身上淡淡的忧伤。
“我没有不开心啊,只是我很久没见过你了。“格棋的声音响起,却又是另一种的感伤了。
“ 你以前见过我吗?我感觉我们很熟悉。”
“我们见过的,木罗。”格棋故意说出了木罗二字,想来这些日子里,他一定受了很多苦,可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们约定,他什么都不能干预,活了几百年了,还是只能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几百年前,自己出手却造成了小主人永远的离世。地狱之姬何等的力量,却还是没能逃过宿命,如今他不能再插手这一切了。
“格棋,土豆哥哥说我叫阿罗。”他轻轻地想要纠正一下他的说辞。
‘好啊,阿罗,阿罗。“格棋慵懒地躺在他身旁,只要是他可以忘记这一切,只要是可以不再颠覆几百年前的错误,他平凡地活着就是最好的事了。
“格棋,你多大了?”他又开始问这个问题了。
“让我想想啊,应该有好几百岁了吧。”
“一点都不想啊,给我看看你的牙齿,掉光没有。“
“已经人家不会掉牙齿的,真的不会的。你看……”
那一对一唱的声音在耳后响起,那身后的少年看着那个孩子,内心慢慢都是笑容。原来那个孩子可以这般嬉戏。如果可以,他希望他永远都不要记起他的一切,永远就这么单纯快乐下去就好了。可家里的急书一下就到了,难道还是逃不了命运的安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