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是碎碎念念的过往,是送往怎样路上的奔波,那一路的坎坷,木罗那惨白的脸,已经见不到那光芒,只是还有那一点点光还在照亮前进的方向。木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原来还有余温。双眼被蒙住,可惜那双眼却不愿打开。
“木罗,木罗,你醒醒啊?”那一阵小声音在那低低哼道。
“木罗,木罗,快醒醒吧。”那声音不断地响起。
“你吵死啊,能不能安静会了。”木罗一拍那晃过来的小骨头。
“我还以为你,以为你死了。”那骨头大叫,像是宣泄,眼泪掉了一地,可是流出了浓浓的血水了。
“我还没死呢。”木罗早已看淡了,只是娘亲,签下了那份合约,那是魔鬼合约,既然已经断脊了,怎么可能救出娘亲呢,怎么可能修炼功力,怎么可能找到那流沙石,怎么呢?木罗苦笑了一会,那身上的伤,还在深深地印在脑海了。
“木罗,你真的没死啊?”那骨头跑到木罗的跟前,嗅了嗅那呼吸音。
“哐”的一声,那骨头摊在地上,惊讶地看着木罗,看着木罗那不可思议的脸色。
“又怎么了?”木罗皱眉,想来真是无聊之极才会一一来猜测。
“木罗,我明明看见那刀,那刀,挥在你的头上的呢。”小骨头那一脸的惊奇,可脸上不知道的是喜悦还是惊恐,可脸上的那一阵担忧,一阵喜悦,不知道脸上到底是什么了。
“你不知道,我已经看不见了吗?所以才会有那布包住我的眼睛,小骨子。”木罗偷偷乐了一会,那个眼神,木罗还能记得,记得那小骨头在心里落泪的样子,可是明明自己也是个孩子,可怎么就感觉不到那内心的而快乐了呢,也许和小骨子在一起的时候,心里还有一点点欢心。
“你看不见了?我看看你。”小骨子那颤抖地伸出长臂,那笨拙的双臂,想要揭开木罗的那层纱布,可是一拉,却自个倒在了木罗的怀里,可眼神却在怒嗔。
“搞什么呢?”木罗屏住呼吸,那个小骨子,真的不知道是难得还是女的呢。
“木罗,你别瞎啊,你瞎了,就不好看了,你那双眼睛真的好好看呢。”那骨头垂下了头,那伸长的手臂,也慢慢地缩短了,只是盯着木罗的看着,想着第一次见到木罗的时候,他是那蜷缩在黑暗的人,他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一个孩子是那么敏感地躲着。“好,我不瞎了啊,你躲在我的身上的吗?小骨子。”“是,我躲在你的手中,可是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小骨头垂着头。“别想了,我们趟会吧。”木罗闭住双眼,沉沉甸甸地数着心里的小小疙瘩,一个个,一串串。文观的大门,一路向北,高昂挺拔的树在两边撑开,那巍巍昂立的大门,在那玉柱之上,镌刻着那如玉的斑斓。两侧齐开,耸立在两旁的狮子头就在那两侧昂昂挺立。一阶阶的白玉阶梯正是迎接主人一般,端庄安详。期开而来的皆是那耸然淋漓立常人之间的屋顶,亭上,诸多是非,诸多变故,诚诚便是。“小骨子,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离开云宫,就是这样的模样了。”木罗摸了摸脖子上的那个小小石子。“木罗,我们会在这待下去的,无论是哪里,都可以。”小骨子倒在木罗的怀中,不动声响,沉睡了过去。最后消失在那无尽的思量之中了,木罗慢慢地睡了过去,既是祸,何必躲。既是福,又何所惧。“爹,小罗已经离开木府了,我做的会不会太过分了呢?”“木林,木林,我们谋大事者,怎可动这点私情呢。他日,他会明白你的苦心的。”木穹拍了拍木林的肩,仰天长笑,徐徐离去。
“苦心,苦心,苦心就是家破人亡,苦心就是为达目的,妻离子散。”木林念许这那番话,慢慢地移动那疲倦的身子,老步横泰往前方挪去了。
“老爷,怎么了呢?”王伯扶住那沉重的身子,步步维艰。
“回去,我想歇歇了。”
第一次木林略显老态,英俊的脸庞上划出了时光的痕迹。
黄衫女子,在屋前一站,风中的垂柳都要慢慢地失去那漂浮的动力,只是一站,轻轻地飘过些许落花,朵朵跌落在那衣上,阳光直过,花儿竟是低下头,垂许留恋了。
“云娘。”木林抑不住那心中的念想,一把就飞跑了过去,阳光正是慢慢漂浮,慢慢地戳穿双眼。
“老爷,那……”王伯的声音止住了。
“云娘,你醒了啊。”一把环住,眼泪竟是颗颗饱满。那女子身上的朵朵流花,他轻轻拭去,那留在那衣上独有的泥土芳香,他轻轻地底下下颌,紧紧靠在那女子的肩上,嗅着香味。
“老爷,就这么想我了啊?”女子轻轻地嫣然一笑,竟笑出了声来。
“你是谁?你不是云娘。”木林一把推掉那相环之人,一把丢掉了。
“老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黄衫女子不是别人,正是那慕容晓,身穿那黄色衣裳,当年云希来到木府之衣。心里刚刚扬起的心里的小算盘,都怪自个,一说话就露陷了。管不了嘴,自然就留不下路。“滚,给我滚。”木林头都没有回一下,心里的所有的愤怒慢慢激起。“老爷……那我走了。”慕容晓轻轻扯动那浅浅衣角,泪珠满面。起身,巍巍回首,止住心里流下的泪,为何是这般绝情呢?总是在拥有希望而换来深深绝望了。“站住。”木林叫住了慕容晓。终于不再是这么绝情了,终于等到那份决定了。慕容晓露出笑容,今生终于等到那一刻了,第一次他愿意回头了,该是时候了。“老爷,我终于等到了。”慕容晓飞奔过去,想要拥住那高冷得男子,高举的双手想要拥住。“劈”的一声,那女子在那前方轻轻下坠了,扑倒在地上,一手只是轻轻握住那地上的双脚。“为什么呢?”那轻轻地声音,透着绝望,无奈,深深地绝望之感。“把衣服脱下,你再走。”木林的声音从未改变了,只是那清风拂过之音,徒有那执拗之声。“你要这衣服,为何呢?”慕容晓抱住自己的衣,为何要送给她,为何要让她来,为何呢?木罗掐住那底下之脚,流出眼泪。“给我,你不配穿它,你不配。”“好,我给你。”慕容晓淋漓地站了起来,站在跟前,手慢慢地拉开衣襟,从一个衣袖渐渐地脱下,一个手,退了出来。左手提着那件衣裳,右手抚摸那衣襟,咽下一口气,叹了一口气,屏住呼吸,露出一个笑容。你当真是要它吗?那好,我给你。”慕容晓飞空递在那天空,慕容晓突然大笑出来,依仗碎。一场碎雨,在那空中落下,片片滑落。“你……”木林伸出手来,接住那落下的碎片。“木林,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永远别想得到,今日,我告诉你,你别想了。”慕容晓收起心里的话,离去。“啊……”木林流下双泪。“小姐,他怎么了呢?不过是一件衣裳而已。”远处的黑影在嘀咕。“那可是心中挚爱,毁了就毁了。”风吹过,那片片碎片,已成空中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