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跃的骨头,看着那睡熟的木罗,那个长长睫毛盖下的孩子,在黑夜中静谧,也许,这个孩子是需要温暖的。骨头跳着跳着,就跳进了木罗的怀里,躲着,想要温暖着他,却不像原来离不开那酣香的美梦,骨头探知了一下他的梦,才发现原来所有的所有都只是为了那个远古之说而开始的。骨头垂下头,一头扎在木罗怀里。
“嗯”木罗一声轻哼,随性就将手甩在了腿上,却是一股生硬的感觉。
“啊?你干什么呢?我的老腰被你折断了。”那骨头跳了起来,在地上一嗑一碰的。
“你干嘛啊?打扰我睡觉。”木罗半眯着眼睛,看着那地上嗑碰的骨头了。
“死木罗,臭木罗,你就是混蛋。”那小身板若是可以插腰的话,绝对是怒目相向,插腰打架。
“你又怎么了?”木罗不耐烦地瞄了一样那地上的骨头。
“木罗,你打到我了,好痛。”骨头大叫一声,看着那半睡不醒的木罗。“好了,过来,我看看你。”木罗招手,那骨头乖乖地站在木罗跟前,可怜吧唧地看着木罗,那哭丧着的脸,就像刚刚榨干水的苦瓜。
“对不起,你走吧,小骨子,跟着我木罗,你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我自己连我还有多少天都丕知道,我怎么可以给你一个答案呢,走吧,现在还可以好好沉寂一下。”木罗抚摸了一下那骨头的眼睛,这个世界也只有眼睛不会骗人了。
“你真的要我走,我不走,我就跟着你。”那骨头突然挺直腰板,立在木罗的跟前。
“你不走,你在这里干什么,我都没有明天了,我明天可能就是最后一天了,你跟着我干吗呢?我木罗欠你什么了吗?
”木罗心一横,把那骨头一推,那骨头倒在地上,那支架都是框框地响。
“木罗,你给我站住,你这个又臭又硬的人,丝毫不懂得怜惜我,我好歹也一把年纪了,我容易吗?可是呢,你对我真的是简单又粗暴,动不动就是打我,动不动就是骂我,现在还好了,你居然赶我走,我告诉你,我就是不走,我这辈子赖定你了。”那骨头像是傲气一样,一副神奇的模样。
“那你还不走?我都是那样的人了。
”木罗破例而笑,好久了,木罗已经没有笑过了,好久不知道笑为何物了。“木罗,你笑起来好美。”骨头看着小罗,也露出了笑脸,只不过,那是一张骨头的脸。“小骨子,你真的要跟着我吗?”木罗像是不经意,却又是特意。他木罗已经不敢相信太多的人了,这个世界,太多的人,欺骗了他,就是自己的亲爹,都可以亲手毁掉自己的脊,他能够相信什么呢?
“木罗,我告诉你,我不会陪你去死,我要陪你好好活着,我要陪你,陪着你看着那一步步欺负你的人是怎样跪在你的面前的,我要你看着,你不是一个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还有我呢。”那骨头的话却让小罗目滞了。
“好,如果明天就是我的死期,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木罗,你别怕,无论如何,你不会死的。”小骨子站在木罗的跟前,坚定不移地看着木罗,那脸上苍郁的孩子。
“嗯,谢谢你。”木罗,呆在地板上,抱着身子,深吸了一口气,也许是刚刚好,刚刚就可以在开始的时候,不再多想,可是娘在哪里呢?好想娘了,娘的温暖相拥,每次都是,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木罗,不知道是否会迎来死期,也许就是明天吧。乌黑的天在深夜之中,慢慢褪去那包衣,最后剩下的是一层层的脱落。窗外的夏风,依旧干爽,可那夏风带来的不仅仅是干燥,更多的是一阵阵风划过,叶子刷刷落下,起风的时刻,定是人可安静入睡的时刻,一串黑衣重重来过,肩上扛着一个小小身影,顺风而过,不留片刻,只剩下风的等待了。
“哐”的一声,那一袭凉水,泼洒在木罗的脸上,顺着风来过,浮起丝丝凉意。
“嗯……”木罗甩甩头,那头上的水珠一点点地甩开,木罗的心里一点点融开,一点点划掉。
“木罗,今日可是你的好日子呢。”木穹的脸上慢慢浮出祥和之幕,一点点在黑夜之中散开了。
“为何要把我抓来呢?”木罗一瞥见,就冷冷地低下了头。
“哈哈……我告诉你,木罗,今日我们要让你见一个人呢,你梦中都想见到的人呢。”木穹一挥手,那手上的尘土扬起,像是故意散开的。
一个女子,精美容颜,精致面孔,在岁月的滋生中,毫无岁月流逝的模样,只是就像睡着了一样,睡着了,像个孩子,在那垂眉之下,只是剩下了静谧时刻。
“娘,娘,醒醒啊,我是小罗啊。”木罗失声大叫,那脸上的青筋微微鼓起,那铁索的链子,可未曾锁住过那羁绊的少年。
“没有用的,木罗,你娘是不会醒过来的。”木穹在身旁督促,那脸上的光辉未曾显露。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娘,我娘做错了什么,你给我说清楚。”木罗的眼里满满都是戾气。
“木罗,给我停住,你以为你是谁呢,我随便都可以掐断你的脖子。”木罗的整个身子被悬在空中。
“你要干嘛?”木罗的双脚在空中摆动,横踢竖踢。
“你记住,现在,你是没有说话的权利的了,只有有实力的人才有说话的权利,而死人,就只能在尘土中度过了。”木穹的一挥手,木罗掉在那尘土之上,戚戚响响。
“娘,娘,醒醒啊。”木罗往前移去,跪着往前,可勒住的铁链却在心里滴血。身上的痕迹慢慢地突了出来,血迹斑斑。那女子的脸上还是毫无血色,只是睡着了,恰恰是醒不过来罢了。
“娘,我是小罗啊。”木罗无惧那身上的疼痛,一路往前。“木穹,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木穹的雾擒手直来,木罗就在那空洞地看着木穹。
“那就来吧,我等着呢,老家伙。”
“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木罗,看在这个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两个选择。一是现在你死去,痛痛快快地结束。另一是我们可以达成协议,进入文观修行,找到流沙石,打开生门,你娘才会有一线生机,不要想着你可以变得强大之后,就可以回来找你娘,记住,只有流沙石才可以救得你娘,我们木府可没有那么笨。”
木穹的声音再度响起,木罗的耳畔传来,一个断脊之人,怎么找怎么找到流沙石呢。命比纸薄,木罗的身子暗淡了下去。协议,不,为了娘,必须活下去。“好,我答应,我去找流沙石,我要救我娘。”木罗立起身子,直着腰板。“好,木罗,我记住了,我可是在木府等着你呢。
”乘风而去,携雨归来。在这五界之上,命却没有那一叠叠的书纸值钱。木罗那身上的痕迹很深,那身后的亮刀子亮了出来,一刀之下,那冒出来的骨头,一见那亮色,立马晕在了骨腔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