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宸翻了个身,与他正面相对,“旭端,我们,都已经成亲这么久了,可是我……”
穆旭端闻言,终于知道她此刻心里所想,他没想到一向诸事无忧的小娘子,竟然也开始升起这样的担忧,她这样的想法,只怕不是一日两日吧,自己之前忙着倪清羽之事,竟然都没有注意到。
穆旭端捏了捏她的脸蛋,“孩子讲求的是机缘,现在孩子还没来,说明缘分还未到,你这小脑袋净瞎想什么。”
夏宸闻言,心情也没有变好,“难道你不想要孩子吗?”
“自然是想,但是我不急,我们都还这么年轻,要想要孩子,为夫多努力一把便是。”他说着,脸上又挂上了坏坏的笑意。
三两句话之间就又被他歪了楼,夏宸的烦郁终是散了,脸上不觉又是恼怒,在他肩上狠掐了一下,但却硬邦邦的,怎么都掐不动。
穆旭端抓住她的手,放在嘴边吹了吹,“掐疼了吧,为夫可要心疼了。”
夏宸眼底眉梢便再也掩饰不住笑意,整个人都窝进了他的怀里,喃喃地说:“旭端,你真好!我能遇见你,真是前世积下了好福气。”
穆旭端心潮澎湃不已,在她耳边深情喃语:“傻瓜,遇见你才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两人相拥了片刻,穆旭端又开口,“我想把王妃的两个孩子接回来。”
夏宸刚刚有的一点睡意顿时被赶走了,以前他们也提议过,但是穆旭端并未同意,没想到他现在却自己提了出来。
“现在,时机成熟了吗?”夏宸小心翼翼地问。
“之前我不敢马上把他们接过来是因为我们在这里的脚跟也没有站稳,还没有摸清楚情况,怕反而引来杀身之祸。但是现在不同了,这几个月我表面上安安分分地当着芜马关的这等闲差,实际上,却是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训练精干之队,为己所用。现在府里上下的护院,还有那些下人,基本上都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现在把孩子接过来,想来会安全一些。”
“若是一直让他们在绥夷关,一来我们两个地方毕竟是隔着国界,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不好及时支援,到了这里,我们这么多人都保护着,出事的机率也小些。二来,你不是喜欢孩子吗?现在我们还没有孩子,刚好可以让那两个孩子陪陪你。”
夏宸没想到他说出的第二个理由竟然是这样的,她的嘴角的笑意不觉更浓了,心里的感动之意更是添了满满的,好像马上就要溢出来。
夏宸重重地点头,“嗯!能把他们接过来,自然是最好不过!我还一直没有见过他们,算起来,我也算是孩子们的表婶呢。”
穆旭端轻抚着她的脸颊,“我便知道你会欢喜。不过,两个孩子的事,绝对不能跟任何人说,就算是干爹也不行。你知道的,他们的身份特殊,我们现在也是如履薄冰,要保护好他们,就必须要步步小心。”
夏宸又重重地点了点头,“嗯!我不会再不知轻重了。”
两人商量过后,嘴角都挂上了满满的笑,甜甜地睡了过去。
穆旭端是行动派,而且他自从知道倪清羽出事之后便一直在筹划着这件事,所以与夏宸说过之后,他马上便派了可靠之人人去办了。
孩子没有接来的这几天,夏宸的心一直都提着,每天都盼望着两个孩子的到来。
在后院中,她也精心挑选了伺候的人,把那些不可靠的人全都打发到了外院,内院的门口派了人严加把守,大有连一只多余的苍蝇都不妨进来的架势。
做好了一切准备,一直等到了第五日的晚上,两个孩子终于被安全送来。
他们有顾天宁和顾宇一人抱着一个,因为是晚上,眼下还睡得死沉,乖乖巧巧,丝毫没有给他们添了麻烦,更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离开了熟悉的生活之处。
孩子被送进了准备好的房间,两个孩子并排躺着,夏宸眼睛放着亮光紧紧地盯着这两个孩子。
他们的脸蛋红扑扑肉嘟嘟的,就像两团可口的肉团,大大的眼睛,小嘴红润粉嫩,当真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两人眉眼间十分相似,一看便知道是双生子。
门外久别的良锦良纱,沉雪贝君都已经欢喜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夏宸则是十分执着地守在床边盯着这两个小家伙看,心都快被萌化了,半天不肯离开。
穆旭端看到她这样,心里也升起一阵阵柔软,更升起了无限期许,看来,他是得再多加努力一番了。
维宽和明心的来到让夏宸像打了鸡血一样,一大早就开始吩咐小厨房准备了很多孩子吃的东西,早早地送到了他们的院子里。
刚走到院子外面,便听到了哇哇的哭声,夏宸的心又揪到了一起,赶忙走进去,“怎么怎么了?孩子怎么哭了?”
良锦和思婵正在伺候两人穿衣,昨天晚上的乖宝宝,今天早上,都秒便烂哭包。
“刚到了新环境,还不适应。”良锦一边说着,一边抱着明心柔声哄着。
思婵则哄着维宽,两人的动作都十分老练,夏宸看得心里一阵发痒,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道:“我,我想抱抱他们。”
两人看到夏宸一脸渴切的模样,最后还是决定先把比较好对付的维宽给她抱抱,夏宸高兴得连手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维宽扯了几嗓子就渐渐停了下来,只是妹妹还依旧没玩没了的哭着。
夏宸把刚止住哭声的维宽抱在怀里,一脸紧张又兴奋地看着那张挂着盈盈泪珠的小脸,心又要萌化了。
维宽骤然感觉到了陌生的怀抱,嘴巴又是一扁,眼看就要重新加入妹妹的战队,夏宸紧张地做出了一个比他还要可怜的哭脸,连连道:“怪宝宝别哭哦别哭,我是你表婶,表婶知道吗?我不知坏人,以后你就在表婶家里,表婶天天来陪你玩,别哭别哭哈。”
也不知道他似乎是听懂了,总之,他真的没有哭,扁扁的嘴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还微微张着,似乎是要讨要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