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倪清羽自请以身作饵,引诱黑衣人上钩,但最后被让他们不甚自尽,未曾套问出有用信息。
倪清羽执意前往断崖祭奠亡夫,却莫名失踪,手下之人发现寻到断崖之时,此处余有两具尸体,一具尸体面容,俨然睒于鸿轩,而他身上中的剑,竟是倪清羽的佩剑。另一具尸体,是房雨欣无疑,她深受严重内伤,加之身上早有剧毒,是以最终毒发身亡。
细心之人发现,断崖边缘上沾了不少血迹,而且,在一颗利石上,勾着一丝衣角,是倪清羽的。
众人把睒于鸿凯的尸身运回,一直跟在睒于鸿凯身边的费振祁却发现,这人并非睒于鸿凯,而是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人。
众人不觉对事情经过有了大致的猜想,房雨欣利用假睒于鸿轩引诱倪清羽,被倪清羽识破,一剑杀之,并重伤房雨欣,但是她自己,也被房雨欣推下了悬崖。
众人知晓这一情况,顿陷悲痛之中,更为维宽明心两个幼子感到心疼。
众人提议把两个幼子接到穆府,但是害怕如此反而暴露了他们,且如今府中下人并非皆是亲信,故而未成形,他们依旧住在原先的院子,只重新粉饰,添置了各种好物件,良锦思婵等人,更是悉心照料,自是不提。
三个月过后,芜马关,穆府。
穆旭端正在书房中,费振祁和余焕然站在身前,三人在谈论着什么。
“过不了多久,只怕要变天了。”穆旭端神色肃然,“皇上的病似乎越发重了,太子之前无故失踪了数月,现在重新回到京城,文家和太子的势力,已经达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太子主事以来,与皇上对待丹迴的态度立场截然不同。”
“太子似乎对丹迴人敌意很重,边关的贸易生意很多都被打压了。”费振祁说着自己的看法。
穆旭端点头,“没错,据说此前,太子就并不同意陈国与丹迴签订那样的贸易条约,他现在的做法,只怕是要激怒丹迴人,让他们主动提出解约。”
“如此岂不是更好?太子代表了陈国,陈国都与丹迴人对着干,我们也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单枪匹马在作战。”余焕然如是想着。
穆旭端十分慎重地说:“此事且不要过于冲动,毕竟我们对太子的态度也只是揣测,实际上他怎么想的我们不能确定,我们还是要小心行事,不要操之过急,以免对形势评估出错,反而暴露了自己。”
余焕然也点了点头,但是他的眉头却皱在了一起,“不过,我师父却有些着急,他和师弟们到丹迴这么久,就是为了找无影风沙狱的那个传人,但是却一直无功而返,他已经有些焦躁了。”
黑衣人所用的毒功出自无影风沙狱,阿诺也承认她师承无影风沙狱,那必定是有这么一个无影门中之人,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但是常可为多次潜入丹迴皇宫,却没有找到那人。找到了那人,一切就都有了可循之处。
常可为想过要把阿诺或阿斐抓了,但是穆旭端却是不赞同这样的做法,他们毕竟是皇族中人,他们若是真的这样做了,搞不好,那便会弄巧成拙,引来杀身之祸。他们要做的,是把黑衣人的组织摸透,摸清,然后针对他们下手。
“你且多劝着,暂且不要轻举妄动,先观察一番太子的动向,判断清楚他的态度再说。”穆旭端这般说着,余焕然亦是点头应允。
商议完事情,已经是夜色深沉,穆旭端信步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房中烛火依旧亮着,他刚走到门口,小丫鬟便齐齐行礼,屋子里的人也被惊动了。夏宸打了个哈欠,方才了手中的活计,迎了出来,巧笑嫣然,“忙完了?”
眼下盛夏,她只穿着一件薄如蝉翼的中衣,把她玲珑的曲线勾勒得十分诱人,头发随意的挽着,几缕不安分的碎发垂在胸前,别有一番韵味。穆旭端目光直直的射向她,脑中已经在想着什么了,只含混地应了一声。
夏宸连连哈欠,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异常,她现今已经多多少少培养出了一丝贤妻的本质,十分贤惠地为他宽衣解带。
身上的衣裳褪去,只剩下一件中衣,她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肌肤,顿时一股热量倒入体内,他一下子抓住了夏宸的手,眼神炙热放着光,夏宸终于感受到了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耳根不觉一阵发红,一把打开他的手,“别闹,快去沐浴。”
穆旭端低笑,“那便沐浴过后再闹。”
夏宸的耳根子顿时又一阵发红,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穆旭端笑得有些促狭,走进了侧室。
夏宸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的笑意怎么都忍不住,她重新拿起放在一边的绣品,重新埋头开始绣了起来。
过了少许时间,穆旭端沐浴回来,全身都十分清爽,他一把抢过夏宸手中的绣品,“别绣了,大晚上的,平白弄坏了眼睛。”
“是给干爹的手帕,我早些时候就说了要绣一张手帕给他,可是绣活太差,这才拖到这个时候还没有履行诺言。”
穆旭端有些吃味儿,“你都没给夫君我绣。”
夏宸听得他竟吃醋,不觉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小小的绣花针比宝剑还重,绣得不好,哪里敢给你绣。”
穆旭端搂过她,低低地说:“只要是你绣的,怎样丑的为夫都喜欢。”
夏宸被他弄得耳根一阵发痒,全身都有些酥酥麻麻的,想把他推开,他却已经耍赖上了,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丢到了床上。
“那些绣活留着白天做,眼下晚上,就做些晚上该做的事。”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轻道。
夏宸又是一阵脸红耳热,嗔羞地瞪着他,他却已经动作熟练地附身吻了上去,又是一夜酣战。
完事之后,夏宸的情绪却突然低沉了下去,穆旭端不明所以,“怎么了?不满意吗?”
夏宸本是一本正经的深沉着,被他这一句话又弄得面红耳赤,啐了一口“无赖”,穆旭端轻笑过后也认真地问着:“怎么了?怎么这般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