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吴医生竟然没有穿军棉衣,紧扣的单军装领口露出一指宽的红毛衣的圆领。引起大伙儿心跳加速的首先是吴晓薇的胸脯,顶在军装里的****随着她的步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那双凤眼半眯着,长长的睫毛眨巴眨巴,哪个方位看过去都好像在挑逗你,撩得你直想喊一声“亲”。腰间皮带扎得紧紧的,臀部凸出来屁股还翘翘的。还有那天天吃粗粮也吃不糙的脸蛋,就像三岁的丫头,水灵灵的嫩,叫人就想上去拧一把。
欧德海看了看吴晓薇,说:“吴,吴医生,你来得正好,来,帮我发装备。”
战士开始领装备。欧德海点一个名,便有一个战士走上前来,“叭”,立正敬礼,欧德海便拿起一把马枪和一把盒子枪发到战士手里,接枪的战士兴奋无比。吴晓薇随后便把一包装备发到战士手里。
孙侯仕领到枪时,简直要跳起来,又摸又亲,连说“乖乖”,从红缨枪到盒子枪、马枪的长短双枪,这个跨越多神奇哦!
欧德海拍着他的肩膀:“用好,保护好,任务完成要归还的。”
孙侯仕:“是!’
战士们三两下把装备就全身披挂完毕,一个个显得英姿飒爽。
欧德海:“同志们,我们这次行动,是长途奔袭。我们的马如果用常步、速步行进的话,一天应该走七、八十公里左右,没有其他干扰,十多天左右可以到达目的地。后勤、马料补给总部已经给沿途的八路军联络处、地下党联系好了。至于我们的任务是什么,到达目的地再宣布。现在,出发!”
战士们跳上战马,在夜色中上了路,倾刻间就隐没在黑夜中。
就在同一个时候的三百里开外,原城郊区的日军一个营地,元刚一郎正在检查“飓风行动队”的军容风纪,他面前是几十个全副特战队装备的士兵,一人身后一匹战马。
这时一个通讯员跑来:“报告,元刚少佐,司令部密信。”
元刚一郎走到营房路灯下看信。
这是铃木给元刚少佐写的信:“据密报,****兵器专家,姓名不详,男,代号“扳机”,将于近期从苏联经新疆哈密东北靠近甘肃的边境入境到星星峡,****将派人前去接应。你必须在“扳机”归队前将其擒获,万不得已,击毙!”
元刚一郎看罢把密信装进皮包,转身命令:“出发!”
早霞斑斓,苏联境内,两辆嘎斯军车在公路、树林间急驶,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车轮印。
已经是第三天了,赵振戈已经换了一身便装,坐在前面的嘎斯车里,望着车窗外向后驰过的树木。
苏联红军司机阿辽沙在驾驶汽车。
赵振戈点了一支烟递给了旁边的阿辽沙:“阿辽沙,快到了吧?”
阿辽沙猛吸一口烟,慢慢吐着青烟:“真是你们中国人说的归心似箭啊。”
赵振戈:“离开中国三年多了,谁不想早一天到啊。”
阿辽沙:“快啦,没有意外的话,今天下午应该到边境了。”
就在这时,汽车干吼了几下,停下了。
赵振戈:“怎么啦?”
阿辽沙:“新嘎斯车啊,本来是要上前线的。首长说送给你们八路军,新车可以多用几年,跑磨合就遇上长途,路又烂,颠来颠去难免不出点毛病。”
他说着就下车去检修汽车,拉开了引擎盖。
后面的车也停下来了。
第二辆车的司机巴普诺夫走上来:“阿辽沙,快一点,这里不能久停。”
赵振戈:“怎么回事?”
巴普诺夫:“这一带边境土匪多,专门打劫来往于中苏两国的商人。”
赵振戈:“阿辽沙,来,我来看看。”
阿辽沙:“你行吗?”
赵振戈:“这个嘛,小菜一碟。”
赵振戈说完埋头修理起来。
才上午九点过,沙漠已经是阳光高照,茫茫一片起伏的沙丘在阳光下闪烁金光,煞是壮观。元刚一郎的别动队正行进在沙丘上,但他们已经换成了国军服装,气质上虽然有些差别,但一般人也不易察觉。
元刚一郎停下来,喝了口水,拿出地图,看了看说:“目标地就在五十公里以内,到底在哪里呢?浦田君,你的高见?”
浦田双手一摊:“这沙漠里没有个参照物,我也很难判断。”
元刚一郎又举起望远镜观察:“为什么还没有看见八路军的影子?”
浦田:“也许他们已经走到我们的前面去了。”
元刚一郎看看手表:“我想也是。全体队员听着,用袭步——前进!”
队员小田:“元刚少佐,马累得不行了。”
元刚一郎:“本末颠倒!就是爬,也要爬到!前进!”
马队风驰电闪地冲了出去。跑出不远,一匹马倒了下来,小田爬起来抱着垂死的马,痛苦不已。
远处的元刚一郎喊道:“跟上!”
小田痛苦地站起来,一路小跑追着队伍。一匹马跑到他跟前,马上的日军士兵向他伸出了手:“来吧,上我的马。”小田一跃上了马,坐在了他的后面。
小田扭头看着自己的战马倒在沙丘上越来越小的身影,两颗眼泪掉了下来。
同时,就元刚一郎的右面三公里的沙漠边缘,二十来匹马在奔驰,腾起一阵沙雾。
欧德海拉住疆绳,战马前蹄跃起停下。欧德海拿出指南针和地图,看了看,比了比,又用望远镜观察了片刻。
欧德海:“兄弟们,下午可以到目标地星星峡了,休息!喂马!”
战士们从后鞍袋里拿出草料和水喂马。
吴晓薇背着急救箱对战士们喊:“有没有人有问题?有没有人不舒服”
孙猴子嬉皮笑脸地答道:“我!我不舒服,骑了十来天马,屁股痛,不舒服!”
战士们哈哈大笑。
欧德海骂道:“耍流氓!老子来给你治!”
欧德海从马鞍上抽出一把军用铲,反拿在手里,朝孙猴子跑去。
孙猴子反身就跑:“团长,团长!不敢了,不敢了!”
战士们哈哈大笑。
吴晓薇也跟着起哄:“欧团长,我这里有凡士林!涂在铲子把上!”
两辆嘎斯车在沙漠里一起一伏地前进。
赵振戈看着地图:“过了边界,我还要走四十多公里才能到星星峡。”
阿辽沙:“那边全是沙漠,基本没有路,幸好商人和土匪走出一条路来,汽车勉强可以走,一小时十多公里。”
赵振戈:“到星星峡恐怕天已经黑了。”
阿辽沙刹车:“黑不了,哥们,我们不能再走了,界碑就在那里。”
阿辽沙说完跳下车来,后面汽车的巴普诺夫把车绕到前面,下车走过来。
赵振戈也下了车,把行李搬上了前面巴普诺夫的嘎斯车,和两个司机拥抱告别。
赵振戈:“哥们,谢谢你们,我们后会有期。”
阿辽沙:“哥们,好好干,打倒法西斯!”
赵振戈:“打倒法西斯!”
赵振戈跳上汽车,汽车轰鸣着冲了出去。
两个苏军司机挥着手,看着赵振戈的车越来越远,一直到被黄沙淹没,他们俩才上了车,调头开去。
星星峡,就是沙漠中一东一西两块巨大的岩石为主形成的岩石群。
赵振戈的车开进了星星峡,他把汽车停下,看看表,喝口水,用望远镜看看四周,跳下车。
赵振戈大声喊道:“祖国,我回来了!”
竟然几十米高的岩石还传来回声:“回——来——了!”
赵振戈不知道危险正在临近,一队土匪就在不远处行进。
为首的大胡子突然停住马,他看见沙漠上一道明显的汽车轮印从右到左向远处延伸。
大胡子:“哈哈,兄弟们,有肉吃啦!”
大胡子一扭马头向左奔去。
大胡子:“兄弟们,跟上!”
晚霞已经失去了光彩,黑夜即将来临,坐在星星峡石头上的赵振戈看看表,又看看天色,有些焦急。
赵振戈把汽车倒进一块岩石后面,然后把车上的几大包药品搬下车,再把自己的行李一口皮箱,一个行囊搬下来。他从车上拿下一个军用铲,在沙地上刨了一个一米见方大坑,把药品埋了起来。他又看看行李,又在另一个地方刨了个坑,把行李埋了起来,然后把痕迹恢复原样,
赵振戈坐下休息,看看表,从随身的背包里掏出一包面包干。突然,他听见马蹄声。
赵振戈举目一看,黄昏中,二十来个人骑马飞奔而来,渐渐看清楚了,那是一群汉维混杂的土匪。
赵振戈赶紧躲在岩石后面拔出枪来。
土匪循着沙漠上的汽车轮印来到岩石前,人欢马叫。
大胡子拔出手枪,喊道:“出来吧,我们看见你们啦!”
土匪们也跟着一阵乱叫。
躲在岩石后的赵振戈笑了一下,咬了一口面包干,没有吭声。
大胡子又用维语喊道:“我们劫财不劫命,出来吧!”
岩石群里没有动静。
大胡子耐不住了,一挥手,几个土匪对着岩石开火,岩石腾起一阵石屑和沙尘。
大胡子又喊道:“出不出来?我们扔手雷啦!”
仍然没有反应。
大胡子对一个裹着黄头巾的土匪喊道:“你去看看!”
黄头巾有些不情愿,大胡子喝道:“妈的,快去!”
黄头巾腻腻歪歪走近岩石,岩石后面突然响起了汽车的轰鸣声,只见一辆嘎斯汽车冲了出来,撞倒黄头巾,直奔大胡子而来。大胡子的马一声嘶叫,前腿腾空而起,把大胡子摔下马来。
赵振戈开着车冲出了土匪的包围。
大胡子趴在地上,大喊:“追追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