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历202年,他被太子赏金江湖亡寇暗杀,初成为暗卫的她替他挡了六剑,差点命丧黄泉。
天历203年,他被老皇帝流放西疆,没有一个侍从愿意跟随他而去,是她以一个柔弱的身躯跟随着他,陪他度过西疆最酷惨的岁月。
天历205年,即使身在西疆,他依旧逃不过帝位争斗,被三皇子派人下毒。除了庸山火狐的心才能解毒,庸山在西疆的三千里之边,她独闯庸山,杀火狐,取狐心,日夜兼程赶回来为他解毒。
天历208年,西疆遭到北荒匈奴入侵,她穿上盔甲带领西疆将士以他之名,出谋划策逼退匈奴远离金瞑国土三百里以外,老皇帝终于想起了他,召他回宫。
天历210年,八年筹谋,一朝围城,他如愿的登上了这江山的最高位,御领四方。
只是——
“阿伊,这江山已经在朕的手里,朕、不再需要你了!”
八年皇嫡争位,最终他胜利登上皇位。
只是江山和她,她的能力让他心生了忌惮和不安。
他命格为帝王之相,帝王之心向来多疑。
他不怀疑她对他的忠诚,他很感激阿伊为他八年来的赴汤蹈火,出生入死。
只是她再怎么让他感激也改变不了她的出身。
皇后之位,永远不会是一个出身卑贱的楚馆女。
她的手里沾了太多人的鲜血,而且她的存在像一块黑色的污迹印在他金辉的龙椅上,时刻提醒着他,他能得到天下依仗的是一个女子的鞍前马后。
而这个女子,在金瞑百万大军中的声望比他还高,功高盖主,他不能娶她,一个让他忌惮的存在。
“不、需要了…。”阿伊呐嚅重复他的话。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仅仅是因为在我登临天下,万民臣服时,我不再、需要你了。
就像一颗棋子,完成了他的使命,就该被丢弃了。
“阿晏,在你眼中、我一直都只是一颗棋子,对吗?”你对我的承诺都假的?假的!
呵,阿伊微微侧身,立即牵动着骨头里的疼痛,这份疼痛远不及心尖上那份锐痛。
“八年,我一心一意为你争夺这江山,不奢望可以与你并肩天下,只是也从未想过得到的是一声对不起,一句不需要。”
轻轻浅浅的一句,让南宫晏心头顿时泛起一阵钝痛,阿伊,天下与你,我终究选择负你。
阿伊闭上眼皮,无生命气息般靠着墙壁,她在这些酷刑中还咬牙存活下来,靠的不过是那一股不甘的气愤死撑着,就为了等他的解释。
只是——
“八年为阿晏苦心孤诣,竭智全力,阿伊最后却不是死在仇人和敌人的手里,有点、可笑!阿晏,动手吧!”
阿晏,我不恨不怨你。
落到这般下场,是自己情丝错负,咎由自取。
只是如果有来生,金瞑江山,即便是毁了,我也不会给你!天历211年春,新帝登基三月,天降大雪,覆盖京都,天师百官皆谓瑞兆。帝心大悦,特赦天下,并特许在前朝便质于金瞑国的质子可以回到自己的国土。
一时天下太平,民间歌舞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