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二皇子,小七什么时候说过你知道炫太子下落了?怎么你就这样等不及地跳出来,想要摘清自己了?”
阮朱琪的嘴角荡开一抹冷屑的笑意,“有句话说,掩饰就是若有其事,不知道对于这话二皇子怎么看?”
“我……我怎么看?我什么都不知道,阮七女士,你想陷害本皇子,那得拿出证据来,不然就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谁都知道,你可不是什么淑女,自幼品行不端,什么龌蹉事儿都能干出来,现在还人模人样地跑到东岭国这边来兴风作浪,我东岭国可不是南越国,你少在这里……”
啪啪啪!
一阵耳光被清脆地甩过后,度世晖一番话被打断,他抚过被打得红肿了的脸颊,愤怒低吼,“阮朱琪,你敢当着东皇的面儿打本皇子,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有什么后果?”
打人的阮朱琪还没说话,她身边的阮逸远却站出来,冷冰冰的目光扫视过度世晖,一字一句,如刀锋般甩过去,“我清纯无暇的七妹被你污蔑在先,她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打你在后,这种再合理不过的因果关系,你需要什么后果,告诉本公子,告诉南越国,相信我们都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啥?阮七女士清纯无暇?
这四个字简直是晃瞎了所有人的眼睛啊!
于是乎,全部的人望天的望天,看地的看地,大概若是行宫大殿里有地缝,他们会不约而同地钻进去的!
“就她……她这样的还……”
度世晖被气得都要说不出话来了,奇耻大辱,说了实话,还被打,这世界到底还有没有天理啊?
“度世晖,你闭嘴!”
东皇冷冷地呵斥了一声,旋即一双犀利威严的眸子就投射了过来。
“父皇,他……他们……”
度世晖还想要说什么,但终究气势不抵他高高在上的父皇,无奈又沮丧地低下了头。
“阮七女士,刚刚晖儿的错,朕等下会严厉地惩罚他,但是请你念在朕是个父亲,担心自己孩子安全的份上告诉朕,炫儿怎样了?”
东皇看着阮朱琪,眼神中隐没了那种作为皇帝的威严和霸气,多了几分的温情。
皇帝也是人啊!
阮朱琪有点感动了。
“那我有个条件,陛下您得答应了我的这个条件,然后我再继续说……”
感动归感动,阮朱琪还是觉得凡事应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名言不是都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
在场的人再度望天。
这就是阮七女士啊,品性……太好了,人家皇帝都近乎央求她了,她还要提要求,讲条件,新标准的清纯无暇新鲜出炉了!
东皇双手攥住了龙椅,眼底的温情想要继续保持,但似乎很难,作为一个皇帝,他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咄咄逼人的提过要求?
“好,你说!”
“请陛下取消我和炫太子之间的联姻的决定,从此不要再以这样的事情来烦我!”
呃?
一国太子想和你联姻,那就是烦你?
莫名地,众人浑身发冷。
东皇这时会不会暴怒,然后因怒牵连大家,把大家一起给杀了啊?
“好,朕答应了,现在,你说炫儿到底怎样了?”
这话是从东皇的牙缝里挤出来的。
“这个事儿啊,我早就说过了,在场有人知道啊?对不对?二皇子?”
阮朱琪说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就斜睨向度世晖。
“你血口喷人,我……我怎么会知道?我带人去找太子殿下,整整忙了一夜,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度世晖骤然紧张,一张脸本来被打得红肿了,但这会儿忽然就白了,白后再黑,黑得和锅底一样,“阮朱琪,你处处针对我,到底安的什么心?”
“啧啧,二皇子,你出汗了,我又没说是你把炫太子推下悬崖的,你紧张什么?”
阮朱琪倏然就笑了,笑得妩媚,笑得悠闲。
“你……父皇,她这样当着诸位百官大臣污蔑晖儿,晖儿真的觉得生不如死!”
度世晖转身对着东皇就跪下了,耷拉着脑袋,那沮丧的样子,令东皇眼前一阵阵地发蓝,“哼,朕在这里查太子下落,与你何干?”
言外之意,你神经病啊?
我……
度世晖被惊颤得身子微微发抖,他知道,他老爹那目光若是能杀人的话,他早就死了千百回了。
“一边呆着去!”
东皇冷冷的一句,恍惚是穿透了千年冰封的话,直接就把度世晖的心给冻上了。
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怎么跳下悬崖的阮七女士还能好端端地活着回来呢?这是大白天出鬼了吗?出鬼了吧?出鬼了!
“阮七女士,朕这里不是街市上,朕也不是什么寻常人等,你再左顾而言他,就是欺君罔上,按照东岭国的法令……”
“东皇陛下,小七是南越国人,就是她犯错了,那也由南皇来惩处,至于你们东岭国的法令,我们可不必遵守!”
阮逸远说话了,气势简直霸道,盖过了东皇。
全场皆眼观鼻,鼻观心,连气儿都不敢喘了!
“呵呵,阮七女士,朕已然答应你的要求了,你也该说了吧?”
东皇避开了阮逸远的霸气,冷冷地看着阮朱琪说道。
“炫太子到底怎样了?陛下不是悬赏了万两黄金吗?小七相信会有人赚这笔钱的,至于小七就不说了,还是给大家留一个猜谜的机会,你们大家猜猜看,到底炫太子会不会平安归来呢?”
阮朱琪这话险些就把东皇的鼻子都给气歪了,闹半天,你一句有用的话也没说,就在这里跟朕插科打诨乱折腾了啊?
“阮朱琪,你……你太过分了!你不体谅我们做人父母的担心也就罢了,怎么能在我们失子的痛苦之上还要嘲笑我们呢?皇上,不能再容忍这个小丫头满堂的胡说八道了,杀了她!”
容甄皇后终究没有东皇涵养好,一听阮朱琪不知道太子炫的下落,顿时恼羞成怒。
“谁敢动太子妃一根毫毛!”
阮逸远还没来得及说,就听一个幽冷霸气的声音从大殿门口响起来,紧跟着一身白色衣衫的闫千傲就出现了,背后就是流泻进来的阳光,他踩踏着灿烂的阳光一步步走进来,宛若太阳神般巍峨。豪迈!
一时间,全部人都被他莅临的这种气场给震住了。
“谁是你的太子妃?怎么哪儿都有你啊!”
阮朱琪狠狠地跺脚,瞪眼,张扬着两只小手想要扑过去撕碎那妖孽的嘴巴!
但种种小动作都止于阮逸远的一句话,“遨太子,本公子说过了,在没有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确定我家七妹要嫁给你之前,请不要以太子妃称呼小七,不然本公子不客气了!”
两个男人都是霸气冷漠的目光碰撞到一起了。
相比起来,阮逸远那股傲然的气势来自于后天的历练,而闫千傲的霸道高贵,却是与生俱来的皇家威严。
“呵呵,好的,大哥,本太子在得到阮家的应允之前不会再喊小七七是太子妃了!不过,这一点都不妨碍本太子以及整个茗背国为保护小七七尽全部力量!刚刚是谁说要杀了小七七的?”
闫千傲竟难得地做出了让步,不过,他的让步只是对阮家,对于别人,他可没那么份好心!
一个凌厉的眼刀逼视过去,容甄太后被骇然的浑身就是一颤。
她是皇后自然明白,皇帝会以国家大事为重,所以,这会儿惹怒了闫千傲,就是他当场把她给杀了,那东皇也不会为了给她报仇而得罪茗背国的!
“遨太子,看到你平安归来,朕非常欣慰,只是朕的炫儿到现在没回来,朕心里很难过,皇后在焦急之下说出些不识大体的话来,也是可以谅解的,毕竟作为一个母亲,她对于炫太子的挂念是最甚的!”
东皇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真的头痛啊。
“嗯,东皇陛下的话说的总是那么的让人听了舒畅!”闫千傲淡淡一句,算是赞同了东皇的话,继而看都不再看容甄皇后,反而走到了阮朱琪的身边,“小七七,昨晚上你有没有想本太子?本太子可想你想了你一夜都没睡好!”
我倒!
所有人都自动捂住了耳朵,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听见!
人家东皇一家难受得都要死了,遨太子却旁若无人地跑这里来和他的女人谈论什么想念与否的话题,这简直太违和了!
“闫千傲,你能不能要点脸?”
阮朱琪被气得俏脸都绿了。
“本太子已经很注意公众场合不乱说了,不然本太子会问问你,被吻的感觉是不是很甜蜜啊?”
呃?
你这还算是不乱说吗?
阮朱琪的脸刷地就红成了一片,她的手指在无形中攥住,然后再伸开,攥住是想要捶死他,伸开是想要挠死他,苍天啊,给我力量,让我把这个妖孽给灭了吧?!
“大哥,我……肚子疼,我想要回去歇着了!”
转而,她就神情哀怨地看着阮逸远,那双大眼睛里装满了委屈和凄然。
“遨太子,请你离我家七妹远一点!”
阮逸远怎么会不明白小七硬生生就是让那个无赖遨太子给气的,他自己也纳闷,传说中闫千傲不是不近女色,还对女人一点好感都没有,从来做事不会顾及女人的感受吗?怎么现在他表现得就和一个痴情种似的,非要缠着小七不放呢?
“呵呵,好吧,小七七,你身体不好,咱们的约会就取消了吧,本来本太子还准备带你去逛逛帝锦城的街市呢!”
闫千傲这话险些就把阮朱琪给吓死了。
和你去逛帝锦城,你把我卖了,我还得帮你数钱吧?
“不必了,小七若是想逛,我会带她去,不劳遨太子费心了!请……”
阮逸远这话说的一片冷漠,十足的避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