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点,再次站在巍峨雄壮的远达大厦下,简单一颗心在打鼓。越是跟喻见鸿接触过一段时间,越是了解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渗出的漠然冷冽,如果上一次的见面只是基于舒朗,那么这次他还会见自己吗?如果遭到拒绝,难道自己还要去找舒朗?
“简单?”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温润而满是欣喜。
简单回头,和舒朗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真的是你啊?我还以后自己出现幻觉了呢?你不知道,你不理我的这些天,我每天晚上都会梦到你站在讲台上给我们讲课的样子。哦,还有还有……”舒朗兀自在那里说得兴奋,白皙的脸庞飘起一层红晕,逆着光活力而阳光。这让简单想起了喻见鸿,一个舅舅,一个外甥,年龄相差不大,性格却迥然不同,相比舒朗的温润阳光,易于相处,他是多么冷傲阴沉,一副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但看着,却生生让人心疼。
“舒朗,我是有正事来找喻见鸿的。”简单打断了舒朗的手舞足蹈。
“哦。”原本明亮的眼神骤然一暗,但随即又试探性地问:“是因为杂志社的事情要找小舅的吗?”
简单点了点头。
“那我直接带你上去吧,省得你找秘书还要预约。”舒朗说完就要拉着简单上楼,不过刚走两步,又旋即停了下来,眼神里再次闪烁着光芒。
简单也只得停下来狐疑地看着他。
“简单,这个周日你可不可以陪我吃顿饭?我知道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这些天我也一直在认真地反省忏悔,你就看在我这么喜欢你的份上,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依旧是小孩子向大人索要糖果那般近乎哀求的语气。
十分钟后,简单又一次站在了喻见鸿的面前。
依旧是熨得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衬衫,袖子被层层整齐地半卷到胳膊肘,绵柔轻软的布料
紧密贴合着身体,凸显出男人精壮伟岸的身材。大概是嫌今天的天气太热,室内的空调仅被调到20度,直让刚从外面风尘仆仆赶来的简单不禁打了个寒颤。和上次冷漠倨傲地站在落地窗前给人造成的强烈压迫感不同,这次喻见鸿端坐在椅子上,手执一支签字笔,正对着面前一叠厚厚的文件看得仔细。
看着喻见鸿此刻一丝不苟工作的神态,简单忽然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之前在脑海里反复辗转地开场白似乎在看到这个男人的那一刻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这让她不得不承认,无论是坐着还是站着,面前的这个男人气场都太过强大。
大概沉寂了一分钟,简单终于开口:“喻总,我这次来是代表我们品·尚有个不情之请,希望您可以施以援手帮我们杂志社渡过这个难关。”
说完,简单等待着对方的下一步问询,当然,也做好了直接被拒绝的准备。
可出乎意料地是,喻见鸿放下手中的笔,将视线落到简单的小腿上,那双褐色幽深的眸子里隐约透着关心:“腿上的伤不要紧吧?”以往淡漠冷硬的语气此刻竟挂了一丝温柔。
简单一愣,她今天穿的裤子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腿上有伤的。“你怎么知道我摔了一跤,伤到了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