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喉头干涩,只一声喑哑的唤便让她剧烈咳嗽起来。
司残晔惊醒,眼中血丝遍布,他忙松开我,端了水来喂清坠喝下, 哪想清坠水没咽下,倒呕了一口血出来。粘腻温热的血丝染了司残晔一手腥红。清坠咳嗽不断,司残晔傻傻地怔愣住了。
“什么时候开始……会咳出血来?”他嗓音有些抖,喑哑的声音中按捺着惊痛。
“为何?”她轻轻问出两个字,看似莫名其妙,但司残晔不会不懂。
“十二年前。”司残晔默了许久生硬道,“我父王……晋王司冷襄被加以莫须有的罪名,斩首,晋王府一百三十余人流放塞外。”
清坠恍然大悟,随即笑道:“清坠恭喜皇上大仇得报。”
司残晔面色难看地一白,清坠一直笑着,“皇上莫要做此神色,你瞧,你隐忍十二年,如今终是报得血仇,该开心才是。不……我忘了,这儿还有一个仇人之女尚还安好的活着,你自是该如鲠在噎,怎么都无法顺心的。”
“清坠!”司残晔微怒。
清坠脸上的讽笑挂不住了,她盯他冷声道:“父皇封我为朝阳公主,乃是希望我一生都如朝阳初升般灿烂美好。而现在……”
她抹了抹司残晔手上的血,道:“为了你最后的仇恨,我仅有的骄傲,杀了我罢。”
司残晔下颚一阵抽紧,他拂袖而去,脚步却像逃一样仓皇。
清坠望着窗外细雨绵绵的天空对我呢喃道:“你说我是自缢还是投湖?”
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个看客,如今,我却有些不忍,看着如今的朝阳公主,听她说那些令人惊愕的话,我也惊讶地说:“公主,你万不可轻生啊。”
她恍若没有听到我说话一般,暗自琢磨了一下,“都太普通了,我朝阳公主自是得死得与众不同点。”
我打算说什么,清坠却打断了我的话语:“母后临死前曾交于我一颗火灵珠,我一直没舍得带走,就埋在了曾经我同母后一起种的那颗合欢花树下,我死后,将它同我一同下葬吧。”
我怔愣了一会儿,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