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在多的意思是说,说话要说到点子上去。
马谡的四维不见得有多高,但是却也比一般的人强一些,一眼就切中要害。
“说的也是,我郑国现在处处仰人鼻息,过得就是寄人篱下的日子,虽然自称为郑国,但是却哪里有一国的样子?”张角沉吟道:“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答应下来吧。”
“喏!”
马谡也赞同这件事情。
这对于楚国来说,可能就是一件小事情,但是对于整个郑国来说,却是一件大之又大的事情。
如果成功了,最起码也可以会回到以前天国的国土范围,比现在来,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当天晚上,一封从郑国南边从来的加急文书,送到了张角手中。
张角压着心中的怒火,一只到了第二天的时候,这才把这一封加急文书送到了项他面前。
项他看了看,这一封文书上说的是郑国南边有城镇遭受到了楚国士兵的劫掠,已经造成了不少人的死亡。
“这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毒计?”项他沉吟了片刻时间,却始终觉得没有头绪,最后猛然心头一阵,要是说现在楚国和郑国直接结仇的话,谁最能得到好处,除了晋国以外,还能有谁?
想通了以后,项他便直接去求见张角。
“大王,如果楚军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那项他就不会暗中来这里的。”马谡正在劝说着张角,他觉得这件事情很蹊跷。
蹊跷就蹊跷在项他在自己宫中,然后楚国的士兵越过国境,在郑国土地上劫掠了起来,这完全就说不过去。
项他是项氏一族非常重要的族人,项王又是一个非常看重宗族血亲关系的人,怎么可能把项他的生死丢在一边不理不睬?
“大王!项他求见!”
侍卫走了进来,拱手说道。
张角听了马谡的话以后,也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便挥手道:“传进来!”
侍卫走了出去,没有多长时间,项他便走了进来,拱手拜道:“项他见过郑王!”
“项他,对于这件事情,你怎么看?”张角问道,既然已经认定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楚国士兵做的,那也就没有必要在这个问题上多费唇舌了。
项他道:“大王,某看到这文书的时候,心头也觉得不太对劲,依照我国现在的情况,是绝对不会和楚国以外任何的国家发声明面上都能冲突,所以这件事情定然是晋国所为。
说到了这里,项他叹了一口气,很是惆怅的说道:“怎么都没有想到,晋国真的存了灭我楚国的心思,亏我楚国以前对晋国有过许多帮助,实在是令我心痛!”
马谡劝慰道:“吕布狼子野心,先生不用太多悲伤,好在现在我们已经是破这计谋,自然是不会破坏我们两国的关系。”
“那劫掠郑国边陲的士兵,应该就是晋国人假扮的……”项他忽然噶声道:“坏了!晋国人可以假扮成为楚国士兵去劫掠贵国边陲,同样就可以假扮成为贵国的士兵,去劫掠我楚国边陲,如果我楚国这边的守将不明就里,中了这毒计,那岂不是要发兵攻打了。”
“为今之计,先生可有良策?”张角虽然显得焦急,但是却还算是沉稳。
项他想了想,却又忽然笑了起来:“不如来一个将计就计!大王觉得如何?”
“怎么一个将计就计?”张角竖着耳朵听着,他觉得眼前这个项他实在是有些可怕,这脑子都不知道究竟是怎么长得,晋国那边的毒计,竟然被他分析得十分有道理,完全找不出破绽来。
“晋国现在这样做,那就是向着我们两国开战,我们两国就佯装开战,这样一来就可以叫晋国认定我们已经中计;故而,晋国定然会掉以轻心,一来是觉得郑国已经不足为虑,二来是觉得我国六成范增将军的兵力已经被拖住,等到他们露出獠牙,兵锋指向郢都的时候,就不会有后顾之忧。
所以,我们就是要给晋国造成这种假象,等到晋国真的调动大军南下的时候,我们两家兵和一处,绝对可以打经过一个措手不及。”
张角又道:“那贵国大军全部都已经外调,去进攻蜀国,不知道郢都还有多少兵马?”
“郢都有我国相管仲统帅,将军钟离昧,尤其是龙且、项庄两位将军,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得胜口、丹徒水城回到了郢都,就是在暗中防备着突发事件;别说吕布这里边能出动几十万大军,就是百万大军,郢都也可以无碍。”
看着自信满满的项他,张角心中甚至有一种非常古怪的感觉,这那里是晋国算计着楚国,分明就是楚国把晋国算计的死死地;晋国不出兵还好,可是一旦出兵,那就真的陷入到楚国的算计中去了。
“既然如此的,那楚国那边,一切都依仗先生了。”张角微微颔首道。
项他也笑道:“这是我儿分内之事,岂敢?”
……
话分两头说,就在张角这里接收到了南边的加急文书以后,六城的范增也收到了西北边加急文书,说的是发现一只郑国军越过边界,在楚地杀烧抢掠。
这一封加急文书来自于城阳。
六城,如果没有扶苏的复活和召唤系统的出现,六城现在应该是九江王英布的都城所在。
现在虽然不是一国之都,但是作为楚国东北边最大的防御中心,又有范增、庞统。薛仁果这样的人坐镇,自然已经加固到了非常夸张的程度。
而城阳,则是在六城的西北边,淮水的上游地带;六城的北边,正是居巢卫青镇守的地方。
居巢北边上去,那就是寿春,寿春是在淮水的中游;寿春越过淮水,就是下蔡。
下蔡顺着西北方向延伸过去,就是上蔡城;上蔡城正好是秦国和郑国的边界线。
范增看着手中的书信,抬头看了一眼庞统,问道:“老弟觉得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哥哥不都已经看出来了,还问我?”庞统哈哈一笑,随身带着一个大酒葫芦,仰头大大的喝了一口。
“真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哪里的小儿想出来的馊主意,隔着几千里的距离,老夫都已经闻到了这一股子馊味。”范增抚须大笑:“从郢都那边传过来的文书,你看了没有?”
“看过了,管仲这老东西又憋着一个坏招,如果这一次实行得当,晋国就可以从这天下版图中抹去了。”
范增毫不在意的点头,然后又道:“这城阳的守将真的是木瓜脑袋,什么屁大的事情都要上书过来烦我老头子,从城阳道郢都可可比到我们这里近多了,我想着管仲接到书以后,表情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城阳那个武将叫什么名字来着?”庞统问了一句。
范增随口道:“朱鸡石!当初是张楚国那边的武将,我和大王从得胜口渡过长江,去到了张楚国的军营里边,招降张楚国十万大军的时候,这小子就已经是假王吴广的部将,大王看他倒像是有几分本事的样子,当初大王出兵北伐,要收复张楚旧地的时候,就打算试试只有此人如何,结果那一战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朱鸡石就留守在城阳了。”
“有点耳熟,但算不上是太熟悉。”庞统道:“不管郢都那边有没有给朱鸡石回复,我们这边还是应该快一点回复他,免得真的和郑国那弹丸小国闹僵了,灭晋国可是要需要他出力的,我们可不能被这弹丸小国给拖住了。”
“你就对自己这没有信心?”范增一边写着书信,一边笑着说道。
庞统斜斜的靠在软塌上,随意的拿着酒葫芦往嘴里灌了一口,这才说道:“不是我对自己没有信心,我实在是对你手底下这些没有经历过战火的新兵蛋子没信心,就算是你我两人一同指挥战场,也需要一些时间去磨合,不然的话……嘿嘿,想要成为天下无敌的精锐,还有很长的路子呢。”
“是这么个理儿。”范增表示赞同,旋即放下笔揉了揉头脑袋,感觉自己现在上了年纪,各方面都不如以前,摇头道:“现在有没有战事,总不能贸然向着秦国开战,我倒是垂涎九江郡很久时间了,大王和管仲都非常赞同出兵蜀地,想要效仿先秦,攻取蜀地作为后背的天然的粮仓。”
“这就是你看不开了。”
范增大有深意的道:“我都这把年纪了,还有什么事情是看不开的?”
“管老哥和你一样,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谁知道还有几年活头?总应该为项家这一根独苗铺好了后路才是,不然的话,怎么对的起项燕将军的恩情?”庞统嬉笑道。
看着忘年交的老弟,范增苦笑道:“是啊,我们都是一把年纪了,蜀地有天然的屏障,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要是争霸天下不成,也足可以依据蜀地称王,只是项王那性子,难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