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川从自己的梦境中惊醒,追出去的时候哪里还有人,只剩下自己呆愣的弟子在外面一脸死了爹妈的悲催模样,要多苦就多苦,失魂落魄的转身回去,不闻外面飞翔大鸟的啼叫,跌坐在地上,白衣无尘,心中有尘,传唤门外守候的弟子拿来酒,对酒,而无人饮歌,束发之物坠下,那是一串黑色的珠子,被精致的绳索捆绑住,而现在,从那丝丝白发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然后珠子散落。
忘川呆呆的注视了那散落在地的珠子一会,就笑了起来,如痴如醉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冰冷如霜无情无欲谪仙的清冷味道,反倒成了坠入凡尘的折翼天使,白发在这黑夜下无比突兀,随着那人脑袋的晃动而一上一下的,夜,很凉,而忘川,品着烈酒,腹腔那里一片火热,可是胸腔那里正正相反。
靠在红漆雕龙飞柱上,感受着流逝的斑驳时光,感悟着那心脏空落落的感觉,他的心,空了一块,而酒水,有些无情的洒在衣襟上,袖口上,清雅如兰的酒香飘荡在这宽阔的空间,第一次,忘川觉得,房间大了也是一件凄凉的事情,因为心,装不下这么大的空间,而心里能住的人,也没有那么多,可是他呢,却记不得了,偏偏记不得了,却还苦苦追寻,镜中月中,他看见了自己,还有另外一个人,可是看不清楚面貌,那种心跳的感觉跟在傅惊鸿身边有点相似,所以他才不放傅惊鸿离开。
可是现在,那人也走了,而他,究竟是留在这个渡过一个个不会死去不会老去的百年,还是继续去追寻?他有点累了,闭上颤抖的眼睛,然后沉沉睡去。
此刻镜中月中,一幕幕场景自动播放,犹如现代的自动电视一般,只不过,里面的女主角模样,仍旧是模糊的,但还是可以看出身材曼妙,样貌定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曾晓生:
我和她,应该算是青梅竹马吧,可是她却是不太知晓我的,但我却很早就知晓她了,我和她的见面,绝对不是在大学,而是在很早很早以前,在我们两个都还没长大的时光里。
我庆幸自己记得她,即使她的不记得让我曾经失落过,但那又怎样,独属于自己一个人的记忆,如此标榜着,也算是一种自得自乐,我以为我们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的,但绝壁的没有想到,仅仅因为一个男人,我们的友谊,转瞬就消失到角落去了,我能怎么样,哭吗?哭不出,失落堆积的太久了,习惯了,习惯一个人偷偷的凝望她,习惯做她背后的那个人,这辈子最委屈的事情,就是没有在她最需要的时刻出现,错过了一些片段,最后永远的失去了她。
第一次见面,是那个不太好的天气,天气雾蒙蒙的,我是曾家的小少爷,刚生下来之前因为有了另外一个男孩的原因,对了,我该叫那个男孩叫做哥哥,可是不是一母同胞的,能有多少感情呢?在这个以利益为主要的家庭里,各种勾心斗角,即使我还小,但我已经看懂了这人性背后的贪婪和无情。
我没有被多娇惯,但是对比一般的孩子,我也是备受宠爱的,我家是一个大别墅,配有游泳池还有一处假山,有一个足球场和高尔夫球场,很宽阔,至少不会因为居住的人太多而感到一份压抑,这是一栋独居的别墅,而走过旁边那条马路,就是繁华的居民区,那是一片人情冷暖有温度差异的茂盛地区,是大人眼中的破烂区域,渺小的寄生虫类,可我不觉得,每次透过自己靠窗的房间,通过一双眼睛看外面的世界,我希冀自己也能出生在那种地方,哪怕是做着寄生虫,也比处于冰冷的城堡好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