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烛铿锵有力的声音回荡在这宽广的宴席间,原本还坐着屏住呼吸的百姓眼睛直直的落在玉烛身上,早听说这盈国的皇后非同一般,初见时只觉得相貌惊人艳丽,再看时,还觉得也是个孩子的母亲,可如今这么一番话,那还真真是有母仪天下的风范,一个天下至尊的女人要为一个平凡的婴儿以命报仇,好,难怪向来弑杀的大盈皇上,一天比一天珍惜生命,出的政策跟他在太子时期的张狂得不把人命放在眼里变化简直不能等同,看来还真是受了皇后的影响,有女子如此,大盈一统天下指日可待。
都说红颜祸水,可上官昊越却收获了这么一个至宝,玉烛这么做简直就是在这万千百姓的眼皮下替他收买人心么,荣也轻轻的笑着,他若有这么一个女人用心良苦的辅佐他,他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
若说前一阵子在攻打霖国之前发出的公告还有让人怀疑真实性的话,此刻玉烛的做法,正是最好的证明,看着宴会席间百姓的反映就知道,玉烛如今已经彻彻底底帮他赢得了民心。
“玉烛为了帮他赢得民心,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吗?”白钦琪看着自己掐在手上的女子嘲讽的开口
谁敢动,朕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天下早已归心,我又何必争心!”玉烛淡淡的笑着,民心这种东西岂是她一个女人一件事情可以做到的,“百姓很简单,他们只想安安单单的过自己的日子,哪个皇帝让他们过好日子,那他们就谁谁的子民,我一个女人管的是什么民心,我不管在别人眼里人命是否有贵贱,可在我玉烛眼里众生皆平等,这孩子救了我儿子一命,我理应给他报仇,况且你这种人渣已经到了活在这个世界都是污染的地步了!”
死一般的沉寂后,白钦琪掐着玉烛的脖子将她挡在自己的前面,狠狠得看着上官昊越:“让你埋伏的弓箭手全部撤了,给我让出一条路来,不然你还没机会杀了我,就先杀了你的女人了!”
玉烛想说什么,喉咙却被白钦琪掐得紧紧的一个字都吐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推着她往前移。
“都给我扯下,都不准动,没有朕的命令谁都不准动!”上官昊越浑身都在发抖,嘶吼的声音漫上无奈的暗哑,猩红的双眸喷着血丝,“谁敢动,朕灭了他祖宗十八代!”
本就小心谨慎的百姓和官兵被他这么一吼,连呼吸都不敢有了,其实没用上官昊越的命令没有人敢动,哪怕白钦琪再招人恨,他这么歇斯底里吼只是把心中的恐惧爆发出来,维持紧剩的的理智。
有了玉烛这个档剑牌,上官昊越几乎是对他言听计从到有求必应的地步,人群让开了,果然如他所料到的一般,轻而易举的出了这宴会场,白钦琪很清晰的瞥见了一辆马车,看了玉烛一眼:“公主,看来你丈夫还真是害怕失去你啊!”
上官昊越紧紧跟随其后不敢靠近,白钦琪如今这亡命之徒一般的阵势,他若敢逼急一点,玉烛就得没命,直到玉烛被白钦琪拉上马车,才敢一声令下。
“追,跟在朕后面,不要跟的太紧,要被他发现对皇后不利!”上官昊越跨身上马,直追前面的马车,紧紧的跟随其后。
看着玉烛被掐得灰白的脸色,白钦琪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眼尖的发现上官昊越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就单身一人,没有其他人,松了一口气,掐着玉烛的手松了开来,一得到自由,玉烛本能的大口大口喘着气,直到呼吸正常了,她才抬头看着白钦琪不躲不闪,冰冷的双眸满满的挑衅味道:“怎么,不敢再用力一点?都已经被逼到绝路了,还没勇气杀了我,你就这么怕上官昊越不给你留点出路?”
玉烛狠狠的看着他,说起来她与白钦琪的交集并不多,但她能感觉到自己对她的恨不只一点,想来是她这副身子背负的国仇家恨了吧。
白钦琪冷笑着扫过她苍白的脸,眼里的阴霾越来越深,他怕上官昊越?看来这个女人对她丈夫的信心还真不是一点点。
“公主,在你眼里,难道上官昊越就这么无所不能吗?”白钦琪轻轻的笑着,嗜血的弧度化划过嘴角,“看来今天我如果不让他无能为力一个下,都对不起你这嚣张的表现了!”
在他眼里,我比天下重要
淡淡的笑容夹杂着凌冽的眼神,白钦琪的表情在告诉玉烛,下一步他就会扼制住上官昊越的命脉,也对,人只要有软肋,再强悍也会无能为力。
下一刻,马车的帘子被白钦琪掀起,顺着他眼睛的方向,玉烛能看到马背上熟悉的人不熟悉的表情,即便充斥这杀气,上官昊越的表情也始终是僵硬的,玉烛又岂不知道他在担心,他们两个都是聪明之人,对方的心思又岂不会一眼忘穿呢?
“怎么?担心他还是担心你自己?”白钦琪看着她淡淡的笑着,“看这样子他是一个人追上来了的,就他现在的样子,如果我再对他出手,你说会怎么样?”
白钦琪手指上夹着一支飞镖,朝着上官昊越的方向,作势就要飞出去了,眼光却静静的落在玉烛脸上。
“你不是他的对手,就这么一支破飞镖就能暗算到他,那还谈什么一统天下!”玉烛嘲讽的开口,上官昊越的能耐她自是很清楚,一个白钦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那如果我手上有你呢?”白钦琪还是那般淡淡的口气,眼神却带着恶魔般的嗜血,“我一直很好奇,上官昊越会爱一个女人到什么程度,如今看着好像还是挺在乎你的,不过若是让他拿他认为最重要的东西来换,不知道,他是否愿意?”
听到这句话,玉烛心下一怔,脑海中划过上官昊越熟悉的姿态,他曾说过此生生有尼,何需君临天下,他要美人不要天下,抬起对视,笑意满上了眼眸:“天下吗?你以为所以人都会把江山看成至高无上吗?不用试在他心里,我比天下重要!”
“呵,公主你还挺自信的,不过我说的最重要的东西可不是他的天下!”白钦琪俯身凑了过去,伸手掐住她的下巴,“我说的最重要的是他的……命,上官昊越这种自负的人敢为了美人丢了江山,我一点都不奇怪,美人死了就活不过来了,可是江山丢了是可以拿回来的,偏偏他就是这样自负的人,不过明要是丢了,还拿什么陪美人,自古为了美人丢了江山的帝王不在少数,可为了美人送了命的有几个呢?主动愿意送命的估计几万年都出不了一个吧,哈哈哈……”
“你想干什么?”玉烛大惊失色,本能的问出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问的问题,她真是害怕这疯子会玩出什么友谊来,她一点也没有兴趣想知道上官昊越是不是会为了她愿意送命,天应那么小,闹出个什么事来岂不是让他当孤儿了,她当过孤儿,知道个中滋味,岂会舍得她儿子也这样。
“怎么,公主也有害怕的时候?”白钦琪猖狂的笑着,“如果我现在跟他说只要他拔刀自尽我就放过你,不知道他会怎么做,要不,我们试试?”
“白钦琪,你个疯子,你不是要拿我去发霖国换军队吗?现在这样又是什么意思!”
“噢,公主啊,多聪明的女人啊,现在怎么这么笨呢,如果上官昊越死了,我换兵来对付谁吧,我饶来饶去这么久不就想要他一条命么,既然有简单的,我又何必麻烦呢,哈哈……”又是一阵狂笑
在我玉烛的概念里既没有赌这个字更没有输这个字
玉烛脸色大变,这个白钦琪觉得看着他的眼神都是惶恐的,这个嚣张的女人也有这么害怕的时候,他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
“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怎么游戏还没开始就害怕输了?”毕竟要一个帝王为了一个女人去送命,即便是玉烛也没有这样自信,白钦琪耐人询问的看着她,笑容除了嘲讽还是嘲讽,“怎么没有那个自信让上官昊越为你丢命?”
玉烛淡淡的笑着,看着白钦琪一声不吭,脸色灰白的有些平静,相比刚刚的惶恐,此刻的她已恢复了镇定,马车始在崎岖的路上,颠婆的能将人的五脏都震碎了一般,许久不语的玉烛伸手掀开马车帘子,果然外面是一条小道,不仅窄而且还很凶险,周围一处好似有悬崖的感觉,脑海中掠过一丝年头,轻笑了一声,抬头,对上白钦琪的眼睛沉声道:“赌输?在我玉烛的概念里既没有赌这个字更没有输这个字,我只不过担心他会因为我而伤害自己,他活着比我活着重要,所以”
玉烛寡然的笑着,淡淡的笑容晃荡的有些刺眼,一个女人自信成这般,让白钦琪有些害怕,害怕的在想,下一刻又会发生什么意外的事情,这个女人毕竟从来没有循规蹈矩过光这么想心中的忐忑就上了一刻。
“所以,只能我死了!”话才落下,还没等白钦琪来得急反应过来去咀嚼这话中的意思,耳边就喷的一声响起,碰撞的声音震的马上都差点翻了过来,紧接着马尖叫了起来。
白钦琪抬头面前的女人已经不见了,恍惚中他只记得一个身影猛得撞出了马车,速度快,快得他还没反应过来去阻止,就已经发生了,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么在他眼前消失了,唯一的活命的机会就这么没了。
“停车停车!”白钦琪掀开帘子拼命的朝车夫喊停车,却只见车夫一脸慌乱完全控制不住马车,远远的看到那个撞飞了,被抛出去的人影,滚落在悬崖边,这么快的马车速度,加上这么重的撞激力,估计没被摔死也已经摔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