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有人过来开门,却是那个一直跟着吴府小姐的小丫头片子,唤作银花儿的。啧啧!俗不可耐的名字!常遇春心想。见是他们主仆二人,愣一愣,行个礼,道:“不知二位公子?”就说不下去了。
林佑之拱拱手道:“烦请银花姑娘通报一声,我早就与吴府小姐说过,有时间再拜访的,不知吴府小姐今日可在家中?”
银花儿笑意盎然,不说别的,这个林公子的,模样好,性格看起来也不错了!要是将来能与自家小姐在一个,真个是佳偶天成的一堆儿了!一边想着,一边迎进去。
且说这日,莲心与王远,正在清算前院儿醉江南的各项账目,算到一半时,二人又被林记商号的掌柜请去,核对之前的账目去了。
账房吴书呆了,则被二人扔下在一楼的偏厅,整理账目算所有的盈亏。
二楼我又不想去,毕竟做一个不下绣楼的古时小姐,我还是不太习惯,一楼大厅里面,又叫了人在细细的整理东西,花袭人和她的瞎眼奶奶搬走之后,芙蓉便与金花,搬到了她们房里,啧啧,又是一通折腾。
看看这小破地儿,已无我的容身之地了,便拿了几个半新不旧的锦墩儿,叫银花收齐了茶具,到了亭子里,打好了对风口的竹帘子,搬了矮几,笔墨纸砚伺候,一边喝茶,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与银花聊天,想到什么好点子,便写上几笔,或是画个图样子。恩,整个府中,看来是我最潇洒了。
有敲门声传来,银花忙爬起来,去开门,不多时,引了个我不怎么愿意见的人来。但礼数不可不到啊,我忙从歪着的靠栏起身,与他见礼回礼。礼毕,他示意随行小厮献上礼物,银花接了退下。
我正待开口问今日上门拜访所为何事,只见常遇春一个趔趄,被他踹倒在地,让我一惊,忙上前摆手制止道:“公子这是何意啊?”
他还待再踹,常遇春回头看看他,一脸的委屈样子,干脆歪在地上不肯起来了。他道:“上次这么个不长眼的东西,受人撺掇,到姑娘府上瞎说一气。且不说姑娘是否已经许了人家,就算是没有许人,如此这般的不知礼数,简直是坏了我林府的名声,今日特地带来,请小姐发落的!”
我——我TMD无语了好么!谁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如何去发落你府中的家仆啊?笑容僵在脸上,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哎呀!莲心不在啊!莲心在的话就好了,至少知道该怎么办啊!
他见我为难的样子,越发生起气来,再度上去,狠狠的几脚,对着常遇春,厮打起来。常遇春此时也是日了狗了的心情,小爷你要是做戏的话,你提前跟我说一声儿啊!怎么没头没尾的啊!这戏我都不知道如何跟你继续演下去了啊!脑中这般想着,却心念电转,已是反应过来,像是忍者剧痛一般叫着:“爷饶命啊!爷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听着这般叫声,吴府的家仆们早已出来看是怎么回事了,只看到那个貌美的公子,正在狂揍自家家仆,貌美公子就是貌美,就连打人的动作,都是那么的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忙命银花去让大家别围观,各行其事去了。此时却再也无法,急中乱智,扑上前去,挡在了林佑之和常遇春之间,抱住了常遇春的胳膊。说道:“林公子息怒,可别再打人了!他纵有千般错处,也不过是妄信他人之言,却也是为了公子的好!”他还待伸脚去踹,哪知却绊倒了了我,“唉哟”一声,跌倒下去。
却稳稳的,跌入一个充满茉莉花香的怀抱去,原是在跌下去的时候,被他一把拉起来,抱起来了。站稳后,忙推开他,行开两步,走到一边。看看周围,幸亏没人看见,不然羞都羞死了。地上的常遇春真是,一肚子的憋屈,哭丧个脸,一脸的委屈样子。
林佑之方才一亲芳泽,心中荡漾许多,却见吴小姐很快便镇定下来,不禁也赞叹起她的好气度来。为了不让这个气氛冷场,只得对常遇春冷冷道:“哼!若不是吴小姐为你求情,我今天定将你打个半死!也省的你做出那种种事端来!没得让我没脸!也让吴小姐生气!”
常遇春赖在地上,哭丧道:“谁知道表公子这么坏,我只以为都是为了公子好,是小的错,小的不该轻信了表公子的轻狂话儿!”赶紧又转了身子,对我道:“吴小姐明察!此事确实不管我们公子的事儿!都是那个表公子使得坏!”
我赶紧上前,保持距离,虚浮一把道:“既是误会,现下说清楚了就好,常兄弟不必挂怀!”
又转而对着林佑之道:“林公子请不要再责罚常兄弟了!误会解除了就好,我并不是那等小心眼小器之人,还望林公子宽心!”
林佑之冷冷的,对着常遇春:“哼!吴小姐宽宥你那是吴小姐的大度,你的责罚可不会这么轻易就算了的!”又对着我道:“若吴小姐不介意的话,我希望吴小姐罚他一罚,免得日后再出这种不知轻重的事情来!”
我——无语中,我该怎么去罚你府里的下人?别开玩笑好么?笑一笑道:“常兄弟是林公子府上的下人,我一介外人,真没有罚不罚的事,林公子自行教育了也就是了,我相信常兄弟必不会再犯的。”
常遇春也算是打蛇随棍上,忙抱住了林佑之的腿,说道:“公子便饶了我这一遭吧!公子饶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