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刮进废弃工厂的破窗户,给工厂添上了令人胆寒的冷气。
面罩男人慢慢走近幸夷扇,捏住了她的下巴。
“你知不知道,你瞪人的样子,很迷人?”
“变态!”
朝他呸了一口,幸夷扇感觉到他加大了手劲,下巴上传来剧烈的疼痛。
“小丫头,胆子还不小,看来小姐脾气,七年来被廖家保护的太好了。”
面罩男人松开她下巴,站起,转过身,朝同伙耳语几句。
不知面罩男人说了什么,让那几个同伙阴测测的笑了。
“老大,搞死她!”
“不急,夜长,我有的是时间。”
面罩男人转了过来,眯起眼,注视着幸夷扇。
“别丧着脸,真难看。”
“我难看,管你屁事!”
幸夷扇装作懒得看他,别过脸,用余光寻找能够逃跑的路线。
可惜,她的脸,下一秒就被面罩男人掰正。
“怎么要你正视我一眼,就那么难呢?”
面罩男人眯起的眼中,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愤怒,他似乎在忍着那股怒气。
“我就这暴脾气,不喜欢就放我走啊!”
幸夷扇盯着他的眼睛,无所谓的说道。
“哼,七年前让你侥幸逃开,你觉得我今天会什么都不做,放你走?”
面罩男人面露凶光,一巴掌狠狠的摔到幸夷扇的脸上。
她的左脸,很快就肿了起来,而且左边的嘴角,也被牙齿磕破,慢慢的渗出淡红色的血。
一阵血腥味,在她唇齿间,蔓延开来。
一巴掌打得她有些懵,但她也清楚了面罩男人的身份。
“原来是你。”
幸夷扇舔舔嘴角的血,对着面罩男人微微一笑。
“你终于想起我来了。”
面罩男人一声冷哼。
“是啊,你不就是七年前,没睡成我么?我真感到荣幸,你居然能惦记我这么多年。”
幸夷扇忽略掉左脸神经传来的疼痛,仰起脸,看着面罩男人,轻蔑的笑了。
“你给我闭嘴!”
面罩男人扯下面罩,一脚踹向幸夷扇的小腹。
“哦……我记得你让我带着****去你房间,你是不是等了我一夜啊?”
幸夷扇强忍着小腹传来的痛楚,大笑了起来,肿起来的脸,让她已经看不清眼前的男人。
“贱女人!把她的嘴给我封起来!”
面罩男人一脸气急败坏,双眼血红。
“是,老大。”
同伙上前,撕块胶布,拍在了她的嘴巴上。
“唔唔……”
幸夷扇不能说话,只能呜呜喊叫,以示她的愤怒。
可她的呜呜声,在面罩男人听来,倒像是害怕的叫声。
面罩男人蹲了下来,伸出手,摸了摸幸夷扇的脸蛋,凶狠目光,慢慢平静。
“你以为激怒了我,我就会给你个痛快?”
“唔唔……”
有本事不封住她的嘴!
“你知道,从你七年前逃跑的那一天起,发生了什么吗?”
面罩男人缓缓地摸过贴在她唇上的胶布。
“唔唔……”
幸夷扇无奈翻个白眼:你倒是让我说啊。
“给她把胶带撕了。”
面罩男人终于察觉到了她强烈的表达欲望,让人解除了禁言锁定。
刷拉一声,面罩男人的同伙一点也不怜香惜玉,撕胶带跟粘错别字似的,对她的脸,就跟作业本一样,毫不留情。
“不知道对女孩子轻点啊!”
幸夷扇摸着脸,皱眉吐槽。
“这就叫痛了?”面罩男人冷笑两声,“那等会还不得哭?”
“我说,你口口声声说我爸害了你,我到现在都不明白,我爸究竟把你怎么了?”
幸夷扇整理下思绪,呼出一口气,听着男人的语气,该是不会放过她了。
但好歹也让她弄清楚事情始末吧,做鬼也得死明白呢!
“要不是我买下了你,廖家也不会对我下手,老子女人没尝到就算了,家里的公司也出了事,不怪你怪谁?”
面罩男人回忆起七年前,目光变得异常凶狠。
“幸常安个老狐狸,死了还这么精明,找人把你送到夜总会拍卖台,他早就预料到,我作为他的同行,肯定会买下你。”
“送我去那种地方,竟然是爸爸安排的?”
幸夷扇犹如被石锤击中心脏,一时透不过气。记忆如洪水般席卷而来,毫不留情的吞噬掉她,记忆最深处,她看到了爸爸苍老的面庞。
七年前,当她看到封条将家门贴起来的时候,她是不相信,风光无限的幸家,为何一夜之间,被查出偷税,而且数额大到把家产卖了都还不起。
而且,爸爸身边的那些所谓兄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他。
她还记得那些人,窃窃私语的也好,背后嘲笑的也好,她看到他们头上,戴着一顶正义的光环。
那些兄弟满脸愧疚的表情,嘴里却叫嚣着说要送她爸爸进监狱。
“都是你们害死了我爸爸!”
当她蜷缩着身子,哆嗦着的说着,那些人义正言辞的经过她爸爸的坟墓。
“唉,老幸怎么就选择了携款逃跑这条不归路呢!”
“是啊,也不至于落得车毁人亡这个结局,要是娶好好坐几年牢,放出来还是能重新做人的嘛!”
“这留下个冰清玉洁的女儿,这不便宜了那帮人呐!”
“……”
他们口中的那帮人,说的就是爸爸公司的同行竞争对手,也就是以面罩男人为代表的公司。
当爸爸公司倒闭后,瓜分爸爸经营多年的市场的人,就是那帮人。
面罩男人为代表的同行竞争对手,果然没有放过她,多年被爸爸抢占市场,那帮人,将怨气,发泄到了她的身上。
尽管她身边有廖星,但还是在高三毕业聚会那天,出了事。
廖星喝醉了,她一人落单,蒙住双眼,被绑到夜总会,睁眼后才发现自己站在拍卖台上。
而台下,坐着的就是面罩男人,他以全场最高价,拍下了她的初夜。
她被挟持到面罩男人所在的酒店,趁着上厕所,她翻出了天窗,本想逃出酒店,却发现酒店门口,有面罩男人的手下。
她只好折回来,却看到了靠在前台醉醺醺的白衬衣少年。
席穆卿,怎么会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