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
幸夷扇怔怔的坐着,扬着眸,眸中映着他挺拔的身影,他说这话,是担心自己吗?”是啊,风来了,风来了,真冷,既然没事,咱们赶紧回酒店吧,咳咳。“见两人情况复杂不对劲,导演咳嗽了下,朝身边的工作人员打手势。”啊!对,这么冷,赶紧回去吧。“工作人员头如捣蒜,连忙开始招呼场工,上桥清理设备。
匆匆赶过来的云姐,惊叫一声,连忙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给幸夷扇批好,”有没有怎么样?导演,这不是有安全绳吗?怎么会让人掉下去呢?“
导演额上冷汗直滴,倒不是云姐的质问让他这样害怕,而是几乎是同时,席总的目光,也朝他投递了过来。
那眼神自然是在问:安全绳怎么会断?”这件事我也不清楚,先回酒店,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席总一个答复。“摸着脑门上的汗,导演暗呼:他这个导演真难做人,做不好,两面都不是人。
“这件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我们策划部跟你没完!”扶起幸夷扇后,云姐瞪了导演一眼,两人便往酒店那边去了。
回到莫妮卡酒店,在酒店大厅里,幸夷扇一眼便看到了容貌出众的封子寻,他正翘着腿,腿上放着笔记本,似乎在看什么,表情凝重。
“小幸啊,你知道封子寻来布拉格干嘛吗?”云姐也看到了封子寻,凑近了幸夷扇的耳朵,小声说,“我跟你讲啊,今天我好像看到他在跟踪白雅言。”
“跟踪?”
两人坐电梯,一路回到房间,幸夷扇换下身上湿冷的衣服后,疑惑的问道。
“是啊,第一天见面,我就觉得封子寻对白雅言的态度不对,你看啊,白雅言是席总的未婚妻,封子寻是席总的至交,按理说,两人关系应该不错啊。”云姐将服务生送进来的姜汤递给幸夷扇,坐到她身边,开始分析。
“好像是有几分道理。”她端着姜汤,看着杯子里飘溢出来的生姜味,忽然想到在飞机上席穆卿给她姜汤的画面。
“小幸?小幸?”云姐见她又发愣,不由伸出手在她眼前晃晃,“我怎么觉得,自从你来到我们公司,一切都不对劲了,你,廖星,席总还有白雅言,是不是有什么?”
“云姐,你别瞎想了,我们以前只是高中同学,仅此而已。”幸夷扇说完,闷声喝完一杯姜汤,辛辣的味道猛地钻进喉头,呛得她连连咳嗽,咳得眼眶红红,脸颊绯绯。
瞧着她难受的神色,云姐眼底一片明晰,轻轻叹道,“还说没关系,我瞧着席总对你是有心思的,不然今早在桥头上,我看见席总站得老远,但却一直看着你。”
看着她?怎么会?
“云姐是看错了,他……他有未婚妻了。”幸夷扇听到“他”那个字,心又控制不住的翻腾起小喜悦,他真的对自己有意吗?
“未婚妻?”云姐冷笑了下,“你觉得席总心里真的有未婚妻吗?我从毕业起,在公司呆了数十年,席总和白雅言一块进得公司,他们两人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到底不过是那一句话,白雅言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罢了。”
是吗?她垂下了眼帘,心底汹涌的喜悦,却始终升腾不起来,明月想照的人,既不是白雅言,也应该不会是她吧。
云姐瞧着幸夷扇神色依旧哀哀戚戚,心底暗自觉得她不争气,不由分说伸手给了幸夷扇一个栗子。
“我说你怎么就转不过弯来呢?”
“什么?”幸夷扇愣愣看着云姐。
“笨呀,明月不爱白雅言,也不照沟渠,月光全撒你这一把破扇子上了!”云姐哀叹一口气,满眼都是对幸夷扇的鄙视。
“你的意思是说我?怎么可能呢?”幸夷扇扯唇苦涩一笑,她和席穆卿,破镜怎么可能重圆?痴人说梦罢了。
“怎么不可能?你看,要是席总真想和白雅言订婚,三年来早订了,怎么会偏偏遇上你进公司的时候订婚呢?你一来,席总便宣布了订婚,你说这难道是巧合吗?”云姐拿过她手上的空杯子,放到一旁的茶几上,分析的头头是道。
云姐这一说,突然搅乱了她的心,她此刻的心情,就像一锅冷水,被云姐一烧,又翻滚了起来。
席穆卿会和白雅言订婚,难道真的如云姐说的一般,不是巧合的话,那就是他故意而为,为什么?
他是为了报复自己么?
“可是……”幸夷扇迟疑的看着云姐,咬了下唇,绯红的两颊,红色更甚,几乎快要媲美猴子屁股。
“可是什么呀?既然他心底有你,还不顾一切跳桥救你,于情于理,你现在,不该去906道个谢吗?”云姐挤眉弄眼,撞了下幸夷扇的肩膀,嘴角笑的暧昧生花。
“现在去吗?可是,这么晚了,他应该在吃晚饭吧,我去叨扰,不太好吧?”幸夷扇被云姐的目光弄得很不好意思,脸上一派纠结。
“吃晚饭正好啊,你顺便可以蹭上一顿饭,饭后再来个散步,顺水推舟,听我的,今晚就把事儿给办了。”云姐一脸兴奋,两眼里放着光,带着桃色激情的意味。
“真的要去吗?”
幸夷扇吞吞吐吐的说着,被云姐一脸不耐烦的推到房门前,“快走快走,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要记住,你的目标只有一个,上了席穆卿,或者吃了席穆卿,扑到席穆卿也可以。”
“砰——”
“诶!”就这样,幸夷扇被云姐一脚踹出了房间,站在紧关的门前,一阵无语,只听得里面云姐豪气万丈的声音不断传来。
“你今晚就别回来了,就算你回来,我也不会给你开门的,而且,你要是不拿下席穆卿,丢得不仅是我的脸,还丢得是我们策划部的脸,知道吗?”
幸夷扇红着脸,尴尬的站在酒店走廊里,朝房门喊道,“我没穿外套。”
里面云姐的笑声,隔门传来,“正好借席总的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