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幸夷扇和廖星到达警察局,一进门,大厅内,不远处正和警察交谈的正是席穆卿。
幸夷扇身形一顿,浅眸颤了颤,她下意识的垂下眼帘,席穆卿的目光直射了过来,黑眸犀利的扫过她身旁的廖星。
廖星微微一笑,眼底有飞掠过的得意。
警察随着席穆卿的目光看过来,“你是那个受害者吧,你跟我过来到这边做笔录。”
“好。”幸夷扇答了一声,跟着警察拐进了门。
感觉身后一直有一道目光跟着她,直到门关闭后才消失。
做笔录的警察很客气,给幸夷扇拉开了凳子,还倒了一杯柠檬水,和和气气的说道。
“席太太,刚才你先生有叮嘱过我,你现在怀孕了,情绪不稳定,所以我们先平复一下情绪,然后慢慢回忆吧。”
“好的。”幸夷扇左边的眼皮一直在跳,警察说,席穆卿刚才是在叮嘱他,让他注意自己的身体情况。
这会儿知道担心她了?
幸夷扇深吸一口气道,“警察先生,我对此事毫不知情,今天我在床上睡觉,不知怎的睡得什么也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了,然后剩下的事情你问廖星吧。”
“席太太,你身体有没有感觉到异样?”警察听完她的说法,眉头一皱。
这个表情,让幸夷扇的脸色严肃起来,“警察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我怀疑嫌疑人在劫走你的时候,使用了令人昏迷的药物,所以你现在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警察先生严肃认真的表情,说出这话时,幸夷扇大脑一轰,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茬儿,砰的一下站起来,就往外走。
一出门,廖星看到了神色张皇的幸夷扇,立即上前关切的问道,“怎么了?”
“廖星,陪我去医院。”幸夷扇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腔。
她环视周围,席穆卿人不在,他人呢?
廖星见幸夷扇到处寻找的目光,不由得沉着声音道,“他刚才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走了?”幸夷扇怔怔道,突然笑了,嘴角挂着一丝苦涩,“好,既然这个孩子对他来说不那么重要,那我何必如此揪心?”
说完,幸夷扇快步走出大厅,拦辆的士钻了进去,廖星紧随其后,坐了前座。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幸夷扇面无表情的说道。
廖星神色陡然一紧,回头道,“扇子,你别冲动,你到底要干什么?”
“廖星,我想静静,你别说话了。”幸夷扇心头烦乱,一时间涌进太多的信息,还有席穆卿那捉摸不透的态度,都让她烦心不已。
“好吧,不管怎样,我都会陪着你。”廖星转过身,立即跟司机说,“后面有孕妇,车开慢一点。”
司机笑了笑,明了的说,“我知道,这是你妻子吧,挺漂亮的,是不是要去做孕检啊?”
廖星面色一喜,回头看了一眼神色晦暗不明的幸夷扇,喃喃道,“对啊,去医院检查检查。”
那司机一边开车,一边感叹,“我英文说得不太好,还是头一次载中国人呢,不过你这个丈夫真好,妻子孕检都陪同,说起来都惭愧呀,我工作忙地都没时间去陪老婆上医院。”
“这样啊。”廖星笑着回了一句,又道,“师傅她现在情绪不好,我们还是不要聊天了好吗?”
司机点点头,一路平稳的开车到医院。
上医院,廖星挂号排队,叫到幸夷扇的时候,她浅眸颤了颤,唇色忽然没了血色。
她实在有不好的预感,若是那昏迷的药物,对肚子里的孩子……那可怎么办?
护士叫了一声,看没人起身,不耐烦的又喊了一声,廖星推了推幸夷扇的肩膀,她这才后知后觉的站起来,晕晕乎乎的进了医生办公室。
一进来,医生头也不抬的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幸夷扇垂着头,轻轻抚着平坦的肚皮,“医生,如果不小心吸进了令人昏迷的药物,会不会对孩子有损伤?”
那医生皱着眉,冷冷道,“当妈的还乱吃药,有没有把孩子当回事儿,把这个去做了。”
说着,开了一张单子,就让幸夷扇去做检查。幸夷扇无奈的起身,往外走的时候,听得医生讽刺道。
“世风日下啊,年轻人爱乱搞,不尊重生命,自己的身体怎么折腾都不管,等到出了事再后悔,真是……”
幸夷扇脚步顿了,一行清泪淌了下来,莫名的委屈一下子涌上心头。
廖星快步走进来,看见幸夷扇脸颊上的泪痕,不由得眉峰怒起,对医生恶狠狠道。
“你说了什么?竟敢让她哭了?你凭什么弄哭我的姑娘?”
那医生愣了一下,不屑道,“你知不知道你老婆干了什么,服用了昏迷药物啊,还不知道是什么药就随便乱吃,知不知道自己怀孕啊,对孩子有损伤啊,生出来会畸形的!”
“什么?”廖星呆若木鸡的看着幸夷扇,好久才艰难的回道,“难道是黄志文带走你的时候,给你喂了药?”
“廖星……”幸夷扇一下子忍不住,哇了一声哭了出来。
廖星看着幸夷扇涌出来的泪水,不知所措,只得笨拙的替她擦着眼泪,轻轻用手拍她的后背,安慰道。
“少量的,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没事的啊,别多想了,这不还没检查了吗?”
“你说孩子生出来……会不会怪我?”幸夷扇抽抽噎噎道。
这时护士出来道,“该去检查了,过来抽血。”
幸夷扇红着眼圈,跟着护士去抽血。
两个人在走廊等待结果,不一会儿罗琦的电话来了,一听说是在医院,立马飞奔过来。
罗琦气喘吁吁的跑到医院,看到在走廊里坐着的幸夷扇和廖星,两人忧心忡忡的等着出结果。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护士将结果交给医生,医生看了看血液数据分析,叫幸夷扇进来。
再次进来的幸夷扇,不敢坐下,医生的面色有些凝重,缓缓抬起头,眼镜泛着冰冷的光。
“这个孩子,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