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人呢?”一旁正在和罗琦吵架的封子寻,听到杯子破碎的声音后,一回头,这才看见监控录像里惊人的一幕。
监控录像里,洁白的床单下,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蜡像版幸夷扇,连带微笑,很是可怖。
谁这么恶趣味啊!
席穆卿刚想站起来,便定住了身形,黑眸微闪过愤怒,一瞬间又回归平静。
“子寻,去派人查公寓附近形迹可疑的人,最好是有面包车,或者带着大箱子,很有可能是搬家公司的大货车,扇子估计是这样被运出去的。”
封子寻瞠目结舌的看着席穆卿,这才几秒钟,他还处在震惊之中呢,席穆卿就已经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真够变态的。
罗琦担忧的问,“扇子被人劫走了,不会有事吧?要不要报警啊,她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呢?”
“她暂时不会有危险的。”席穆卿冷静的分析道,“既然对方有时间把蜡像放到床上,那证明他的目的不是杀人灭口,而是在向我们示威。”
“示威?”封子寻诧异道,“难道是费德瑞干的?”
“不太可能,以他的智商,还想不到这么复杂的设计来。”席穆卿冷笑道,“干这种事情的人呢,我大概知道是谁了。”
“是谁啊?”罗琦和封子寻纷纷惊讶道,席穆卿知道这人?
席穆卿微微一笑,“我是还在奇怪呢,为什么他来到了布拉格,这么久没有动静,原来是一直伺机等待机会呢。”
“那我们该怎么办?”罗琦最担心的是幸夷扇的安危,更何况她肚子里还有孩子,要是一有个什么闪失,孩子和大人怎么办?
席穆卿漫不经心道,“不用担心,我想扇子在他身边,可能会更加安全,我们算是多了一个帮手。”
“那我们就这样不管扇子了吗?”罗琦皱着眉,怎么席穆卿这么冷血无情呢,脸上一点担心的样子也没有。
席穆卿叫人再送来一杯美式摩卡,轻轻允了一口,“我等他好久了,正好旧仇新恨一起算。”
……
布拉格老城广场一条小巷子里,一个带着黑色鸭舌帽的年轻男人,拎着两大包购物袋,急匆匆的赶着路。
他拐进一幢小洋楼,还没有拿出钥匙开门,他就听见了里面噼里啪啦的盘子碎裂的声音。
男人面无表情的打开门,目光扫向沙发上的幸夷扇。
此刻的幸夷扇,双手被反绑着,不能动弹,而且眼前还蒙着一圈黑布,自从她醒来后,感觉身下并不是床的感觉,脸贴上去,冰冰凉凉的,感觉像是真皮沙发。
她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双手已经被帮助,大声呼叫了两下,也没有人来,静静的竖起耳朵听了听,周围也没有什么人的脚步声。
很安静,安静得过分,幸夷扇便伸出脚,去题周围的东西,没想到听到了瓷杯子破碎的声音。
这时门那里有了动静,幸夷扇直觉的看了过去,眼前黑蒙蒙的一片,她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但是好像有个模糊的黑黢黢的影子,慢慢的朝她走来。
“你是谁?”幸夷扇警觉的问道。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径直走到她面前,放下购物袋,然后坐下,从里面拿出了一份热气腾腾的猪扒饭,拿出勺子,舀起一口饭,递到了幸夷扇的嘴边。
幸夷扇只感觉有一团黑影向她靠拢,她下意识的后退,鼻尖却闻到了一股肉的焦香味。
“吃……”那人的声音很怪异,仿佛是刻意压低在说话,含混不清的一个字,听起来有一丝熟悉。
幸夷扇浅眸眨了眨,唇角一弯,笑道,“你这样故意改变嗓音说话,是不是因为我们认识?”
“吃……”那人只重复着这个字,固执的把饭往她嘴巴里送。
幸夷扇偏过头,摇摇头,淡淡道,“我没有胃口,不想吃。”
“你不吃饭会饿的!”那人有些怒意,低哑的嗓音,本来很有磁性,但又有些感冒发烧后的沙哑,让人听起来像是锯木头一样刺耳。
“我饿死了,你是不是就拿不到钱了?”幸夷扇勾了勾唇角,笑眯眯道。
那男人冷哼一笑,“我只要你,不要钱。”
“你要我干嘛?”幸夷扇有些无奈,表情更是无语至极,“我是个已婚的少妇,又不是清纯小妹妹,你要我能干什么?”
“我喜欢。”那个男人低低的说道,听起来语气像是在笑,“你是我的,我就是喜欢。”
“不,我不是你的。”幸夷扇摇摇头,否认道,“我要是还没有嫁人,还可能考虑考虑随了你,但我已经结婚,更何况我已经怀孕了,你确定要喜欢一个肚子揣着娃的女人?”
那男人窒息了片刻,突然恶狠狠道,“打掉,打掉它!没了它!我们可以开始,我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说这位先生,那你是不是还要我去做个处女摸修复手术啊?”幸夷扇讽刺的笑了笑,“你说我是你的,可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可不承认啦。”
“跟他离婚,和我在一起。”那个男人仿佛中了邪一般,一直在强调幸夷扇属于他自己。
幸夷扇眯了眯浅眸,虽然眼前一片黑暗,但是她隐隐的感觉到面前的人,有莫名的熟悉感,但他说话的方式和语气,又让人感到很陌生。
这人到底是谁?
“先生,既然你要我跟你在一起,那得先放我去离婚吧,我的红本本还在行李箱里呢。”
幸夷扇开玩笑道,“难不成你要我犯重婚罪?”
那个男人突然沉默了,不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一声“啊呀”,痛苦的呻吟,还有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就在她的狡辩。
幸夷扇皱起眉,人呢,难道走了?
她大声呼喊着,“穆卿!穆卿!是你吗?”
突然眼罩掀开,映入一张担心的熟悉的脸庞,宛如阳光温暖的脸庞,轻轻的道。
“扇子,别怕,我来了。”
“廖星?”幸夷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因为突来强光的刺激,让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一低头,脚边躺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正晕在她的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