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穆卿在一旁面色淡淡,没给那个女人一个正眼,只是盯着笔记本里的监控录像,毫无情绪的问。
“李先生让你来做什么?”
“席先生这话说的……”那女人轻轻一笑,嘴角扬起的是一抹风情,“你妻子现在不能满足你,我就是来帮您泄泻火的。”
“不好意思,我没有那个需要,你请回吧。”席穆卿视线没有离开笔记本,突然唇角一展。
原来是笔记本的监控里,拍摄的房间里出现了幸夷扇,她正皱着眉,看着一本婴儿杂志,表情纠结痛苦,看了没几页,就丢在一边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席穆卿拿出耳机,带上耳机,里面传来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像个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这杂志上写的,分明都是给丈夫看的嘛……”幸夷扇嘟着嘴,脑袋里还有些吐了后的恶心反应,晕乎乎的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皮,还是接受不了自己已经是宝妈的事实。
房间的门敲响了,照顾幸夷扇的阿姨走了进来,看见幸夷扇,面色带笑。
“小幸啊,我给你做了这个汤,特别营养,对妈妈和肚子的孩子都好,来来来干净喝了。”
幸夷扇一看是莲姨,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真心喜欢这个来照顾她的中国阿姨,不仅做菜好吃,而且看自己的眼神里,总是充满着慈爱。
就像妈妈一样。
想到妈妈这个词,幸夷扇眼神暗淡了下去。她的妈妈呢,呵呵,在给别人相夫教子呢。
“莲姨,你放在这里吧,我等一会儿就吃。”幸夷扇没有胃口,喉咙一直上涌着酸水。
“当妈的都这样,即便自己再怎么不舒服,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坚持吃下去。”
莲姨爱怜的看着幸夷扇,对这个丫头心疼不已。几天前,席穆卿就给她寄了机票,说是让她来布拉格照顾幸夷扇。
当时她对这个从未碰过面的夫人可好奇了,看照片上的女孩,还是当年小穆卿高中喜欢的女孩,心下就更加惊异了。
少爷能够找了一生挚爱的人的概率,真是比铁树开花还难。更何况两个人还经历了一次分别,重新融合在一起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越想越心疼,莲姨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幸夷扇,她见幸夷扇神情有些疲惫,不由得坐下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我知道,孕妇呢,初为人母,总是有些焦虑的,当年我怀孩子的时候,头三个月,总是有一种在做梦的感觉,以为这都不是真的。”
“莲姨,你也有这种感觉啊?”幸夷扇摸摸肚皮,哀叹道,“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席穆卿了,也不知道他知不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但现在无影说,我不能见席穆卿,没有他在身边,心里总有些不踏实。”
“席先生应该是和封少爷在忙公司的事情,你过去一起睡的话,他应酬又多,肯定会打扰你的睡眠,所以席穆卿才想着先把公司的事情,赶紧处理完了,然后专门回家来照顾你。”
莲姨知道席穆卿来布拉格的目的,一大半的原因都是为了斗他亲爱的叔叔席世文。
对于席世文,弟弟弑兄,还将哥哥的名号地位取而代之,换做是谁,都会咽不下这一口气。
穆卿这会儿心情肯定是烦躁的,还是让他一个人静静的将事情处理完,毕竟有些血腥的手段,还是不要让幸夷扇知道的好。
幸夷扇见莲姨陷入了沉思,不由得好奇,“莲姨,你来了几天了,我总觉的,你好像认识我啊。”
莲姨笑了,慈祥和蔼的说,“对啊,我早就认识你了,只是你一直没有见过我而已。”
“你真的认识我?”
莲姨回忆道,“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还是在高中,我在席家做事很多年了,头一次见少爷对一个女孩子这么上心。”
“有吗?”幸夷扇有些不好意思了,而且也有些疑惑,高中那会儿明明就是她追的席穆卿,怎么听莲姨的口气,好像是席穆卿单恋她似的。
“当然有,穆卿把你夸的啊,简直就是天上的太阳女神啊,”莲姨想想那会儿席穆卿担忧和向往的表情,就觉得可爱,她清清嗓子说道,“这些你不要跟少爷讲啊!”
“为啥不能讲?”幸夷扇好奇道。
莲姨扑哧一声笑了,“因为少爷脸皮薄,会害羞的。”
“他还会害羞?”幸夷扇顿时就不相信了,一想起他就咬牙切齿,明明就是一斯文禽兽,****开启大招来吓死人。
“我怎么会骗你呢?”莲姨目光柔和,用回忆的口吻说道,“他说,从来没有一个女孩子这么缠着他,一开始他是觉得一个女孩子怎么那么不知羞耻,天天没脸没皮的说喜欢他,后来时间长了,他反而习惯了有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他身边叫。”
“我是叽叽喳喳的小鸟?”幸夷扇脸色一黑,她哪是叽叽喳喳的小鸟,明明就是可爱耀眼的小公主好吗?
莲姨抿着唇笑,“小穆卿从小没了父母的照顾,一个人的性格有些孤僻,说好听点你们年轻人叫高冷,说不好听点他心底里一直是自卑的,不敢去和外人接触,再加上他总是领先同龄人好多,久而久之,就成了学校的学霸男神了,我听到这名号,还觉得好笑,他这么一可爱孩子,怎么就变成男神了?”
“莲姨,那是您把他当做亲人来看了,看自己的孩子,不管他是有都优秀多成熟,在父母的眼里,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小孩。”
幸夷扇从莲姨的目光里看到了温柔,那是母爱的温柔,那种温柔也是自己期盼了很久的爱。
与其说穆卿是从小没人爱,但他好歹有个母亲似的莲姨,可自己的穆卿,永远对自己不冷不热,冷嘲热讽,就连父亲去世,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而自己的童年,她为了讨母亲的欢欣,学着别的孩子努力变得优秀,可是换来的仍是母亲的冷淡。